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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人形纸灰

老板娘的手很巧,一会儿功夫就为我盘起了一个很雍容的发髻,插上她的发梳,镜子里面的我看上去雍容华贵,端庄美丽。

赵亨走近来,看了一眼,说道:“好看!”然后点头对老板娘说:“多少钱!买了!”

我哭笑不得,其实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要买的打算,不过既然人家为我忙碌了一趟,说不买也不近人情。

看到她不紧不慢的包裹,又感觉她刚才帮我梳发的举动真不是为了推销,一句话自然地就从嘴里流露了出来:“这里看上去好像没有好多客人啊!”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七彩的流光滑过。

她微笑着对我说道:“我的店其实不做零售的,如果想做零售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点头说:“是啊,如果做零售肯定是要人流量大的地方,这里比较适合休假!”

她笑着将包好的盒子递给我说道:“是的,我就是喜欢这里人少,至于生意嘛,不是那么在乎的!”

我意外极了!多么与众不同有个性的老板啊!能够不在乎生意好坏而一直坚持开下去,而且又这么有格调,真是让人由衷地生出钦佩啊!

从此后,只要我还在岛上,我都会每天到她的店里转一圈,次数多了,居然和她成了朋友!

傍晚的时候,我会和赵亨手牵手一起去海边散步。海边的风很大,吹得人很舒服,看着海鸟在海面上飞来飞去,真想像海鸟一样自由的飞翔。

海滩上的人不多,除了我和赵亨,还有个男孩走在前面。

本来没注意,再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

这也没什么,有的人喜欢游泳,胆子大,跳进海里游一圈也是常事。

这时,后面忽然有人叫我们:“拦住周家那小子,拦住周家那小子。”

我们回头一看,居然是个老婆婆,佝偻着腰从后面一路小跑赶过来。

她指着前面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喊。

再看海面,沙滩上只有一双鞋子,男孩已经在大海里一浮一沉。

只是一眨眼,他就陷进了海水里没有出来,只有蓝色的海水一阵阵拍打着岸边。

夜晚的大海,只有海面上泛着点点星光,老婆婆手里拎着一盏马灯,照得她的一张脸皱纹满面,好像橘皮一样。

她跺着脚,着急地说:“哎呀,周家那后生仔是被魇住了,这是要丢命的啊!”

听到这话,赵亨立即脱下外套丢到我身上,一个跃步向前冲进了海里,哗啦哗啦地向那个男孩的方向游去。

看着赵亨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这段日子变得孱弱瘦削了!

我的心难过极了,表面上,我在赵亨面前闭口不提还魂丹,好像压根忘了这桩事情,可是怎么可能当做忘记?我只是不想给他添上重负而已。

赵亨游到那男孩落水的地方,海面上早已经不见人影,他左右看了看,又扎进了海里。

我也很焦急,却知道自己下去是于事无补,还不如等着他把人救上来。

回头看了眼老婆婆,我好奇地问她:“您认识他吗?您是知道他要出事,所以一路跟来的?”

老婆婆点头说:“是啊,我今天还劝了他的,说他身边有邪魅缠身,可他不相信。我知道他今天一定出事,所以直接跟了来。”

“怎么称呼您啊?”看不出一个老婆婆居然这么厉害!

老婆婆笑得一脸的菊花:“我姓来,这是我家附近周家的孩子!可惜他父母不信我的话。这下倒好,真的出事了。”

又是姓来。

我问道:“这岛上姓来的多吗?今天白天我就遇到了一个人姓来,在岛上开的发梳店。”

来婆婆的脸笑得好像菊花一样地说道:“那是我女儿!”

说话的功夫,赵亨已经把那男生救了上来。

灯光下,我看到这个男孩清秀的脸,不觉“咦”了一声,对赵亨说:“这人我们认识啊!”

赵亨问:“是谁。”

我说:“你还记得董老那里,有一个画宋朝帝姬画得很好的男生吗?”

赵亨点头:“记得,那副画很像柔福吧。”

我点头说:“对啊,就是他,他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寻死呢?”

老婆婆开口说道:“麻烦两位能帮我送他回家吗?我老婆子可背不动他。”

此时,来婆婆在前面提灯照亮,赵亨背着周隽往回走。

来婆婆靠近我,很小声地对我说:“我看你老公印堂发黑,乌云笼罩,只怕也是招惹了什么邪魅吧!”

我不禁苦笑:“不瞒您说,我们就是和邪魅打交道的!”

来婆婆一双眼睛露出好奇:“那你怎么不想想办法?”

来婆婆遗憾地说道:“唉,别难过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你也别担心了。”

在来婆婆指点下,赵亨背着周隽到了周家。

这里从前大概驻扎过日军,岛上的屋子大部分都是日式建筑,家家户户几乎都有院子和铁栅栏。

来婆婆急忙喊门,周家有人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一看就知道是周隽的母亲。

一看周隽浑身湿淋淋的,吓得她连忙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其实,看到赵亨一身湿淋淋的,又看到周隽昏迷,加上来婆婆在一旁解释,周家父母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我们救了周隽。

周隽醒来,知道自己居然跑到海里去,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一双眼睛垂下来,好像死人一样!

他母亲一边小声哭着一边问他为什么想不通要寻死。

来婆婆说:“周隽妈啊,我说了你怎么不信呢?你家周隽就是被邪物给迷住了。”

周妈妈这时候就算不信也信了,她停止了哭泣,抬着一双泪眼问来婆婆:“那您说,邪物在哪里?”

来婆婆看着周隽,说道:“这孩子自己心里肯定有数。”

周隽妈妈立刻推了周隽一把,恨声说道:“小祖宗,你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害得你啊!”

周隽正在发呆,被他妈这么一推,茫然极了,抬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周爸爸厉声问他:“那你想想,这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

周隽抱着头,却依然摇头否认:“没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啊!”

来婆婆叹口气说:“你身上一定有脏东西。否则不会这样。”说完拿着眼睛看我们。

我和赵亨对视了一眼,立即想到他那副柔福的画。

我问周隽:“你那副大宋帝姬的画还在吗?”

周隽点头,不知为什么,脸居然红了,说道:“还在,那画我很喜欢,随身带着了。”

赵亨说:“能把那副画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周隽立刻变得警惕了:“你们想干什么?先说明,我那副画不卖的。难道说你们追画追到了这里?”

我觉得好笑,于是讥讽他:“要是真想要你的画,我救你干嘛,直接找你爸爸妈妈买了不省事吗?反正你是自己寻死,又不是我们害的。”

他脸上讪讪的,却依然嘀咕道:“那也未必,说不定你们想挟恩以报呢?”

我切了一声,不想理他了!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于是站起来,拉着赵亨就要走。

周隽又连忙喊住我们,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我也烦了,见不得这样黏黏糊糊的人,开口说道:“到底给不给看,别磨蹭了,我们也要回去休息了。”

来婆婆也说:“是啊,周家仔,你把那画拿出来看看啊!”

周隽低头沉默了半晌,终于走进他的屋,取了那副画,摊在桌子上给我们看。

画上的侍女依然笑得天真纯洁,可是那双眼睛却是诡异之极,无论我在左边还是右边,总觉得她的眼睛盯着我。

赵亨沉思良久,对周隽说道:“这副画有问题,你要是相信我,就交给我,我明天保证还你一副完好无损的画。”

周隽半信半疑。

我不耐烦地说:“你这画又不是名家的画,手法也不见得特别好,无非是漱画斋几位老师夸赞了几句,你就真的以为值钱了!”

“红豆,别这样。”赵亨制止了我:“自己心爱的东西,别人觉得不值钱,可是自己是觉得很宝贝的。”

“对对,就是。关键是我自己喜欢。”周隽连忙点头。

我也闭上了嘴巴。说实话,自己的表现的确心浮气躁!

赵亨对周隽:“那么,借您家的地方用用吧,不过,必须只有我和你两人在场,其他人都要回避。”

周隽立即点头。

我看着赵亨日渐消瘦的脸庞,心疼地说道:“要不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行吗?”

赵亨摇头说道:“算了,救人如救火。”

赵亨又问周家父母说:“你们现在赶紧去准备黄纸、香烛、桃木剑、白米和碗。”

岛上的风俗原本就很传统,周隽父母不一会儿就拿来了赵亨要的东西。

我轻声问赵亨:“你也打算过阴?要不我来吧。”

他摸摸我的头发说道:“不行,现在你肚子里有孩子,不要再碰这些东西了。至于我,你放心,归真道长临走前也传了一些我,你尽管放心。”

可是我不放心,我要在旁边看着。

赵亨无奈,只有小声说道:“那你就在外面看吧,要不然人多了,恐怕她是出不来的。”

我想了想,也就不再和他争执。

赵亨关上门,把自己和周隽关在了里面。

我和周隽父母坐在外面,来婆婆也在一旁陪着。

来婆婆劝周隽父母:“别担心,你家周隽逢凶化吉,你要感谢他们两位。”

我听着这些话,更觉心烦意乱。

是啊,别人遇到我们是没事了,可是我们自己的麻烦事该怎么办呢?

想到赵亨的时间不多,我的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这时,屋子里开始有了动静。

周隽父母急忙都趴在门缝上往里看。

我虽然心里明白会怎么样,可是也忍不住凑了过去。

从门缝里,可以看到那幅画被平摊在了桌子上。

画的四角用黄纸压着,上面摆了一碗白米。两边各点着香烛。

香烟缭绕,周隽跪在地上低着头。

赵亨从一旁拿出一张黄纸,伸到香烛上点燃,等到全部烧尽之后,挥向了空中!

黑色的纸灰好像片片蝴蝶一样飞舞,渐渐得,竟然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这个人形飘飘散散地,在屋子里飞舞不休。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周隽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竟然成了一名女子的声音,此刻说出的话更加让人觉得诡异。

“三哥,你怎么也来了?你来找我吗?”

赵亨的眼睛盯着屋子里不停飞舞的人形纸灰,脸色慢慢变得凝肃。

他冷然说道:“谁是你的三哥?你认错人了吧?”

“三哥,我怎么会认错呢?好三哥,你要做什么?”

赵亨抽出桃木剑,对准了人形纸灰,森然说道:“妖孽,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再不老实,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我看得心里奇怪,不明白赵亨为什么对柔福这样,也不明白柔福怎么会变成了害人的邪魅。

人形纸灰好像在瑟瑟发抖,对赵亨求饶说道:“不要,求您不要,我、我愿意放了他!”

赵亨喝道:“说、给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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