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底什么是道呢?”屠不凡迷迷糊糊,继续问道。
葫芦道人幽幽一叹:“道可有道,道可无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是道,师父也在问道,你也在问道,这个答案最终还需要每一个修真者去寻找,道是无情,还是有情,寻仙问道,何其缥缈,何其缥缈……”
葫芦道人的声音在苍穹中回荡不息,然而此刻寒灵芝声音,打断了葫芦道人此刻的憧憬:“葫芦道人,这些缥缈的东西跟凡儿说了他也不懂,还不如教授些本事实在些,能在这寻仙路上有自保之力。”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人族的智慧,你半路出家,活了一万年修炼成人,要是我们人类修炼一万年,早就成仙成神,遨游于九天了,知道这道在何方了,反正本道却没有听说哪一个能修炼一万年还成不了仙的,就你们妖族得天独厚,你想气死本道不成。”大好的气氛心情被寒灵芝打破,心里实在不爽:“你生的儿子传不了道法,是老子的徒儿,你插什么嘴,别说你是几百年前的灵芝仙子,也休想破坏本道在徒儿心中的大好形象。”
葫芦道人气的咕噜噜的灌酒,扭头对屠不凡说道:“徒儿,不要听你娘的,师父会好好教导你,告诉你娘,什么叫做境界,什么叫修炼。”
可怜葫芦道人活了几百年第一次为师,何不激动,正在葫芦道人不爽,不忿,兴奋,激动,心脏连续负荷之下,在御空飞行中酒气冲天,这让屠不凡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感觉自己的师父可爱又有趣,非常的平易近人。
不知不觉间,一根绣花针,一柄宝剑出现在云虚观的上空,葫芦道人站在宝剑上定眼一看,哈哈大笑起来,那喝酒的速度更加的快速,一身邋遢的道服被他整了整,感觉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葫芦道人有了出头之日,对着云虚观吼道:“哇哈哈……那个风云师弟啊,师兄我三日后红云观举行首席弟子拜师大典,劳烦你让师侄门辛苦一趟了。”
云虚观大典,风云道人在弟子的簇拥下奔了出来,仰头看向天空,听到葫芦道人的话,差一点没有栽倒在地,幸好被首席大弟子扶住,接着朗声道:“师兄收得佳徒,可喜可贺,可这中部神州方圆万里,师兄是不是三天时间太快了。”
得意忘形,简直是得意忘形,三天,恐怕只有他们这些观主有这个能力,风云道长看着空中的葫芦道人有种打这个师兄一顿的冲动,如果可以的话,打得过的话,绝对冲了上去。
不要看这葫芦道人邋遢,在茅山派,还真无人敢跟他斗上一抖,虽然这红云观人丁凋零,可三百年前这葫芦道人可是有名的玉树临风,道术精湛,如今三百年过去,谁知道这个红云师兄到了什么层次。
葫芦道人一拍脑门:“哟,本道倒是忘了。”然后掐指一算嘿嘿笑道:“十五日后,九九重阳,正是大好日子,就定在那一天吧,辛苦师弟了。”接着得瑟的在宝剑上身体一抖,宝剑急速而去,落入百米处一墙之隔的红云观。
“哼!这老家伙,肯定收了个好徒弟,不然不会这么得意忘形,本道要看看,那红云观的首席弟子到底是什么人物,让老家伙如此。”风云道人十分恼火,那葫芦道人收了一个徒弟而已,仿若他云虚观就没有人了,岂不是自己被这个邋遢师兄看成了废物不成。
“师父,那法宝绣花针上的女道友是谁?”风云道人身边的首席弟子问道。
“嗯?清风,你都注意些什么东西!”清风道人突然严肃道,心想:本道没有注意,天知道是谁,不知道这个邋遢师兄从什么地方拐骗过来的。
在风云道人的心中,现在的葫芦道人真是三好师兄,好色,好赌,好喝。
片刻风云道人渐渐冷静下来,脸色肃然,威严道:“清风,挑选七十个师兄弟前往各大道观,禀告红云观收徒大殿,你和为师一同前往前往阴阳观,面见掌门师兄。”
红云观一片阴冷,空无一人,简直没有人气所在,寻眼望去,红云观主殿分两座,前殿与后殿,一青,一红,形状仿若两条鱼儿缠绕,占地方圆近百米,被八个偏殿围绕,八个偏殿比之主殿矮了一半,且金光灿烂,除主殿之外,房间林立,从外而看金碧辉煌,磅礴大气,气势恢宏,以阴阳八卦阵排列。
然而这红云观倘若从高空俯视,再比较云虚观,一个香火鼎盛,门庭若市,一个却是寂寥无声,亚无人烟,阴气森森,从建筑上一般无二,然从香火上如同两个极端。
红云观内杂草丛生,简直不是仙家门第,除主殿之外,大概几百年没有打扫过,简直是历史悠久,灰尘密布。
“凡儿,你这个师父也是够懒的,都不知道打扫一下,就是请观外的凡间人管理道观也是可以啊。”寒灵芝对红云观很失望,在主殿正东偏殿处被葫芦道人安排屠不凡住在于此。
正东偏殿房间八处,正间一套,偏间七套,而正东偏殿主间,历来都是茅山派道观首席弟子住处,偏间却是其它弟子所住。
正东偏殿住道观首席弟子,其它偏殿又分首席,取北斗七星之数,首席之下又分北斗七子,素有茅山北斗之称,在修真之中,茅山的北斗剑阵,威名赫赫。
茅山派的建筑风格统一,后殿乃观主所住,且留有客房一百单八间,主间一间,分四层,且主间在后殿大殿之后。
“灵芝仙子,你又在说本道的不是,这偌大的红云观,只有本道一人,打扫它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葫芦道人出现在寒灵芝身后,猛然出声让寒灵芝吓了一跳:“道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娘,师父早就来了。”屠不凡说道,看了看自己这个师父,刚刚不知道师父用了什么道法,封住自己的嘴巴,说不出话来,直到母亲抱怨了几声,师父开口,才能说出话来。
寒灵芝深深吐了口气,拍了拍胸部,让刚才的惊吓平复下来,葫芦道人眼睛微微眯起:“曾经的灵芝仙子,如今怎变得如此胆小了。”
“哼,红云观脏乱不堪,你这个葫芦道人又邋遢不堪,怪不得几百年都未收到弟子,还不让人抱怨几句。”寒灵芝气道。
葫芦道人眼睛一瞪,被曾经的灵芝仙子如此一说,全身颤抖,当初,就是当初,要不是你突然消失,本道会是这个模样,前尘往事,想起来就揪心,如今见到故人,处处揭短,当即拔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吐了一口酒气道:“本道向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们母子二人跟本道出来,看看本道是不是如此不堪。”
“娘,师父怎么了?”屠不凡看着葫芦道人的身影费解不已。
“哼,又不知道想干什么?当初你这个师父,确实像他说的一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在修真界是有名的俊俏,就是做事匪夷所思,神经兮兮,变成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你师父的师父,比如今的你师父还要奇怪的一个道士。”寒灵芝牵着屠不凡的手跟随葫芦道人而去。
走出正东偏殿,此刻葫芦道人已经御剑飞行入上空,寒灵芝抬头看去:“小葫芦,你在天空干什么?”
“少废话,赶紧御空过来,不就是大扫除吗?本道自有手段。”葫芦道人得意的戳了戳手。
寒灵芝一愣,绣花针嗖的一声出现,漂浮在地面,迎风而涨,牵着屠不凡的手踏了上:“起!”御空在葫芦道人身后不远处,瞧瞧的对儿子说:“凡儿,你这个师父就是爱显摆,几百年了还是这个模样。”
“那师父是不是很自恋?”屠不凡说道,寒灵芝摸着屠不凡的脑袋,嘿嘿的笑了起来:“还是儿子了解你师父。”
这句话差点让站在宝剑上的葫芦道人一头栽倒下去:“徒儿,你娘懂个啥,那叫自信,自信知道吗?你要记住,做人就要有一口气,这口气就是人的骨气,相信自己是强大的就是强大的,好男人屹立于天地之间,就应该头顶天,脚踩地,这叫顶天立地,你师父我是大丈夫。”
寒灵芝一愣,没有想到葫芦的道人会说出这般话来,不由脑海中想起自己的丈夫,曾经那个人拥有者不屈的傲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葫芦道人说着,在宝剑上马步横扎,双手紧握,中指并拢,双臂举过头顶,反手中指指天,口中念念有词:“风雨雷电,急急如律令,以血为引,以天地为势,起风!”
那葫芦道人指天的中指,陡然喷出一道血剑,葫芦道人看着飞射而出的血液,嘴角抽搐了一下。
呼~红云观中陡然狂风大作,呼啸之声不绝于耳,一阵阵旋风如同游龙一般,风势越来越大,从正殿,后殿,偏殿穿过,刹那间,滚滚灰尘入空,杂草连根拔起。
“雨落!”葫芦道人紧接着大喝一声。
红云观上空陡然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暴雨陡然而下,滚滚烟尘在暴雨之下渐渐而去。
“风雨停,尘封!”葫芦道人收势,双手背负而立,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