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不欢而散吧!
如果欧阳宇哲不叫走他,应该会发火了。牧鱼想,淡淡的忧伤划过心头。
走进新娘的房间,弯弯与海鸽正在交流,很是欢快。被气氛感染,牧鱼也压下心里的事。
又坐了一会,一群女性亲朋好友挤进来,反手就关上了门。
“关好了!关好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生道,“欧阳大哥是土豪啊,红包都大大的!他的伴朗也钱多多,姐妹们不要放松警惕!”
弯弯瞪着女孩,二婶家的丫头——葛宁是来打劫的么?
牧鱼捂着嘴笑,向葛宁竖起大拇指,调侃弯弯道,“舍不得啊,他们三个有钱的紧。再说欧阳宇哲要娶弯弯,我也得敲一笔!”
才说完,敲门声就响了。
“开门!开门!”
不知道是谁,大力的拍着门板。
“红包!大红包!”葛宁扯着嗓门道,“姐夫,你觉得我姐值多少,你就给多少!不会只有几百块吧?”
新郎爽快,从门缝递进一个鼓鼓的大红包。
撕开——厚厚一沓粉色的纸,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每一个字都凝聚着欧阳宇哲对弯弯的爱,散发着风与云的缠绵。
如今,风不在无影无踪,云也安了家。
而弯弯的不婚情绪也这一字一行里彻底化解。
“不带这样的!”葛宁把粉色的纸交给弯弯,佯装生气道,“小气吧啦!我姐就值几张纸啊,快给我红包,误了时辰看你怎么办?”
“欧阳宇哲,小气了啊。”牧鱼笑着道,“一封情书就想骗走新娘,我们弯弯是不是太单纯,才被你上车买票的?”
门外,欧阳宇哲看着方临渊,示意他解决问题。
“有红包。”方临渊道,“木木,你敢过来拿么?”
木木……
这一声叫地牧鱼的心都软了,放心大胆走上前,主动把小手伸出去。方临渊眼中精光一闪,大手就裹住的小手,裴烨蛮配合的,长腿一迈就挤开门。
顿时,新郎后面的一众男人往前冲。
“给总裁抢新娘啦!”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人群涌动的更加厉害。
方临渊微微皱眉,在门开的瞬间,就闪进了房内,一把抱住牧鱼,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往边上移,躲过人群。
等安全了,他才放开她,轻声问,“有没有撞到?”
牧鱼摇摇头,突然伸手抱住方临渊,吸引他的注意力。
因为在另一个角落,裴烨抱着海鸽,紧紧的勒住她的腰,下巴在雪白的颈子上磨蹭,贪恋着念了许久的气息。此番作为,就是恨不得海鸽镶进他的血骨里。
海鸽的脸红红的,看到窥视这边的牧鱼,挣扎着从裴烨的怀里逃出来。
而新郎也在这一刻拥抱了自己的新娘。
这一刻,是幸福的。
婚礼进行着,主婚人正用标准又盛满祝福的话语说着话。
牧鱼坐在女方亲友观礼席位,而方临渊在男方那边。侧目,她看见他拿着手机,手指快速的移动。若有所觉,他抬头与她对视,眼眸子柔和了,扬扬下巴,要她用心观礼。
牧鱼抿嘴一笑,耳廓微红,专注的观礼。
“请新郎亲吻新娘!”主婚人道。
这时,方临渊离场了,神色凝重,周身散发着冰冷至极的气息,仿佛他与这个世界隔离,在艳阳天里寒风凌冽。
礼毕,亲友送上祝福的掌声和欢呼,属于他们的宴会开始了。
牧鱼得空,寻遍宴会也找不到心中的人,倒是见海鸽孤身出了宴会,心下疑惑,便跟了上去。
出来才知觉天色暗了,高高的路灯洒下泛白的光亮。
加快脚步,还差几步就追上了,牧鱼叫了一声,海鸽不应她,一个转角就失去了踪迹,不安的情绪猛然袭来,扩散至四肢百骸。
快步追上,转角后竟然是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小巷子,如张开巨口的黑暗深渊,一口吞了海鸽,又凝视着牧鱼,等她落入腹中。
踩着细碎的步子,大着胆子踏进昏暗的巷子,身影没入其中,牧鱼回头,黑与白隔开了两个世界,仿佛她已经置身在另一片空间。
安定思绪,拿出手机,拨通了方临渊的手机,一边等接通一边向前。她心系海鸽,不想有什么闪失,这样无法面对自己的爱人。
十八秒后,在小手里的电话震动,牧鱼飞快方向耳边,“喂!临渊!海鸽……啊!”
方临渊拿着手机,眼神极冷,注视无边的夜,月光下是那么的阴暗,数只野兽候着,随时都可以扑撕猎物。
“谁!”方临渊道。
“方先生,这位看起来还没成年的丫头我就带走了,坐着等一下怎么样?就算等不了也得等,最好别用你的人查我,否则我手抖了就不好啊,我的胆子可小了。”声音经过处理,发音机械化。可方临渊还是从里面听到了威胁,血液跟着凝固,手指因用力而发青。
电话被掐断,方临渊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他转身,看向与自己同在一间房的人,神色淡然道我们继续,却隐晦的注意每一个人的色神。
这些老家伙,居然敢再次把手伸向木木!
杀气蛰伏在冷然的气场之下,他要清除一切障碍!
“我的提议怎么样?”方临渊拿起身边的龙井,细细的品味,即便泡茶者的手艺极好,把龙井的芬芳尽显,但怎么也比不上他家木木泡的苦涩味道。
“方氏不能救致愫!”展元龙丢开手里的文件,“一个小小的致愫,我们不在乎!倒了,在弄一个,纳入方氏!”
厌烦的放下手里的龙井,方临渊拿起文件,走到展元龙的旁边,玩味道,“致愫是我一手创建的,它没有纳入方氏,但它的存在就凸显了我的实力,没有了我还怎么继承方家呢?难道说,展老有什么法子保证我的权威么?”
“哼!”展元龙道,“这是你的事!我展元龙只做一件事,就是评判!方氏里面,有能耐的年轻人多得是!如果你觉得本身没有权威,联姻也可以巩固你实力。”
联姻?
方临渊冷笑,想都别想!
——
牧鱼的家。
女主人已经两天没有归来,而一个男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里——回国后,方临渊就来过这里一次,即便海鸽住在这里。
这次,他走遍房间的每个角落,想动手做清洁。然而,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牧鱼两天没有回来,封闭的房间干干净净。
她时常都有清理的。从那晚送她回来,一双属于他的男式拖鞋摆放在鞋架上,整洁干净,就该看出来了。
书房里的书依然以他的习惯摆放在书架上,书桌上零碎的摆件也是。
这里少了她,才少了最重要的东西。而少了他,却依旧可以捕捉到他的气息。
方临渊窝进皮质靠椅里,神情木纳,依旧透着寒意,可眼里的无力与颓废是遮不住的。这个家里,所有的事物都能勾起他心坎上的柔软,遮不住心里的事。
他想,如果没有回国该多好,可隔着一片海洋也抵不住蚀骨的思念,收到那封邮件,他细细的嚼键盘打出的字符,都能感觉到身体机能的渴望,就像沙漠中的迷路旅人,而她就是绿洲里的一汪清水,那字符就像魔力,把相隔万里的她折射成海市蜃楼。
思虑再三,做了决定,他才知冲动是魔鬼。
牧鱼失踪了,跟着回国的妹妹也了无音讯。
这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等着他回国,引入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