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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争执

辛酉住持圆寂了却没有人发觉,红岭寺钟声依旧,僧人齐聚诵读佛经,直到用膳之时一名小僧,给辛酉送送饭时才发现。那小僧吓得痴傻一般,出门就大声叫嚷:“师祖圆寂拿,师祖圆寂啦……”红岭寺中闻知的僧人顿时震惊,尤其是十二长老,都去探视,辛酉独坐禅房两眼紧闭,阳寿已尽。十二长老都跪下叩拜,其中包括百发长老在内,百发是十二长老之中排行第二,华源第一。众僧都围着辛酉的遗体,泣不成声,嗷嗷大哭。

百发昨夜见华源探视过辛酉,趁机诬蔑,就站起身指着华源严厉斥责道:“昨夜只有你见过大师兄,一定是你害死大师兄的。”众长老闻言惊愕。

华源见百发一口咬定,显得扑朔迷离,华源怒道道:“百发你不要血口喷人,师兄未卜生死,不要妄下结论。”

“师兄仙逝,未曾留下任何遗言,就连住持之位,也未跟我们这些师弟说就离开了,肯定是你害死的。”百发一口咬定,华源百口莫辩。百发突然拿出一把刀对着华源威逼道:“我要杀了你,替师兄报仇。”

华源见状急忙躲闪,其它几位长老被眼前这一幕弄得糊里糊涂的,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二人打了起来,华源使出大力金刚掌,百发使出大力金刚指,打得难解难分。其它长老也不敢靠近,只好呐呐观战。华源一金刚掌,将窗户打烂,百发顺势跳了出窗户。

众僧人都过来观战,长老们见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华源突然伫立从胸前掏出一串佛珠,用右手高高举起大叫:“三界佛珠在此,师兄料到你会争夺住持之位,已经将红岭寺住持之位传与我了。”

百发见状脸色惨白,嗔怒道:“你胡说,一定是你见师兄圆寂之时趁机偷走三界佛珠。”百发望着众长老号召道:“师弟们,华源害死住持,自立为红岭寺长老。无耻之徒,红岭寺众僧应当共讨之。”百发亦使异术,眼睛赤红光若闪电。

华源急忙从右掌间幻化出大锣金钵,将百发的赤眼雷电术收去。百发见华源幻化出大锣金钵来,知道敌不过,便昂昂的说:“师弟们,华源又将师兄的大锣金钵占为己有,师弟们还犹豫什么,我们一起杀了这个刽子手。”

众师弟都讶然不语,华源笑道:“难道师傅当年没有给你说吗?这大锣金钵是不可偷盗的,藏在住持体内,必须在传授衣钵之时将这大锣金钵传授给下一任住持,你的阴谋也该结束了吧!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百发这下哑口无言了,在一边的无难和无灾突然使出暗器来,华源又用大锣金钵抵挡住了。华源大怒命令执法僧道:“百发六根不净,心生邪念,执法僧将三人捆绑了,按照寺规,听候处置。”

五名执法僧欲想捉拿百发和无难、无灾,三人纵身逃窜。华源命七名武僧追捕,不可放其下山。武僧领命,跟着追捕。华源当即宣布将百发、无灾、无难三人,逐出红岭寺,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七名武僧追至半山腰,三人向驿道逃窜,只有无灾跑得慢,还被荆棘挂住,划得遍体鳞伤。无难与百发无暇顾及,各自奔逃,结果无灾被抓住,被七武僧擒了回去。

七武僧只好将无灾押到大殿,复命。华源坐于大殿之中命令执法僧将无灾关进,翠湖塔底,终身监禁,以警示其它僧人。

无灾被押走以后,一个叫九变的武僧还问华源说:“影丛师兄和惊弦师弟不见了,师傅可知?”

华源细细说道:“他们下山去了。”华源见七个武僧都在便说:“你们也该下山还俗了,等参加完辛酉住持的葬礼之后,你们就下山去吧!”华源竟然落泪了道:“师兄啊!师兄!你竟然交一个烂摊子给我,难道红岭寺建寺几百年就毁在我华源的手中吗?”华源将大锣金钵交给了九变。命执法僧将三界佛珠放置到翠湖塔内,僧人们都各自领命待发。

按照红岭寺的规定,住持圆寂以后,遗体将进行火化,其骨灰将放置于舍利塔内供奉。全寺哀悼,化其遗体后由十名长老和五名执法僧将其佛骨放进舍利塔内一切完毕,走的走,留的留,红岭寺死一般的沉寂下来。

在岳县等待消息的董淳,突然有人来禀报说,禹山失踪的女子跟红岭寺有关,叫董淳派衙役搜查。董淳派了四名衙役赴驿馆,协助待在驿馆的唐仲善办案。

而岳县之中的翰林院学士康仲伯小女,久久未归,康仲伯焦急万分便命令左侍卫派人到禹山红岭寺沿驿道去接小女康艳。

左侍卫叫了四个人,分别骑马,天刚启蒙一早上山去红岭寺。由于禹山山路崎岖,不便行马,就将马放养于驿馆,只得徒步上山,在路途正撞见唐仲善带着四个衙役也上红岭寺。唐仲善,见是一个锦衣卫便过去套近乎招呼道:“四位官爷这样匆忙可是到红岭寺去。”那左侍卫不予理睬,唐仲善又说:“最近禹山脚下接二连三的失踪少女,我还看见有几个和尚在白天抢民女……”

左侍卫突然怒转头道:“胡说,红岭寺的和尚怎敢这样大胆。”

“我怎么干欺骗官爷您呢?我是董知县的部下,正上红岭寺去查案。”二人停步下来,唐仲善继续说:“昨日我见一个和尚背着一个白衣女子上了山,由于红岭寺僧人众多我不敢轻易到寺中索人,今日正巧遇见了官爷。”

“我是康翰林的左侍卫,康大人家的小女康艳,在六月十九到禹山上去烧香拜佛,至今未归,康大人便叫小人到红岭寺去接小姐回家。”说毕便向前度步。

唐仲善不敢明言了,害怕说破了嘴,万一那康小姐有不测,被说中,必将烙下一个讳言之罪这天天气难堪,雾气沉沉的,空气漂浮大量的雾气,久久不散去。《兼明书》载:“凡云雨者,阴气布于上而阳薄之,不得通则蒸而为雨。”这就是“密云不雨”天降暑热之气,上腾,反而闷热难受。

那锦衣卫从早行至禹山,骑马用了五个时辰,步行用了两个时辰才到红岭寺之中。

红岭寺刚将辛酉的佛骨放置于舍利塔之内,本来寺中一片沉寂,突然有僧人来报说:“住持,有锦衣卫的到本寺来了,在外面候着。”

华源没有犹豫即刻召见,让其在大殿侯着。那几个差役也跟了去,站于大殿两旁。华源很和善,远远行礼道:“几位官爷,到鄙寺有何事?”

左侍卫恭维道:“我是康大人的左侍卫,大人的小女康艳到贵寺烧香,未归,大人叫我来迎接小姐回去。”

华源微微笑道:“你说的是康小姐吗!我已经叫我的两个徒弟送她下山了,就在今天早上,如果在路途不出意外,应该今晚便到岳县。”

“长老可不要骗我,我家小姐来红岭寺之前,大人有吩咐,回家只能走驿道。京城来报,张献忠的军队威逼四川,贼子四起,老爷顾及小姐安危,所以叫小姐走官道,如果小姐有什么不测,当心自己的小命。”

华源义正言辞的说:“我敢以老衲的性命保证,小姐将平安到达康府。”

“恐怕你担当不起!”左侍卫侧目而视,嗔怒道:“给我搜!”

那锦衣卫只是发号施令,坐于大殿,九个人搜查,你来我往,马马虎虎过后都说没有看见。走的时候那左侍卫留了一句话,如果康小姐在明天之内不回,红岭寺内所有的和尚都得死。华源吓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等待影丛和惊弦将康艳安全送达康府,红岭寺所有人的安危才有保障,华源害死担心,如果无法到达,红岭寺将遭受灭顶之灾。

左侍卫快马加鞭回去禀报康翰林,由于京城也来急电,说李自成大军已经威胁京城的安全,崇祯帝下诏各地派兵保卫京城。康翰林见大明王朝腐朽,江山动摇,张献忠又入川心里不安,还在犹豫。他一边上书给巡抚,一边通知知府秦太章,叫知府派兵保卫京城,给知府施加压力,秦太章对他心怀诡计,怀恨在心。

百发出红岭寺,不甘心失败,自知在禹山脚下,窃走许多女子,被他吸走身上元气之后杀害了,尸体都藏在暗室内。百发一不做二不休,想出一计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华源一个人身上,去县城报官。

左侍卫飞鸽传书,把情况告知了康翰林,见书禹山常失踪少女,知县董淳正在调查之中,翰林担心小女有什么不测。康翰林复书道:“如小女一日不回,速到红岭寺寻人,若和尚不守清规,严惩。”

康翰林在家坐不住,便坐轿到董府,找知县打探消息。董淳正和三个妾女,在后院玩捉迷藏,突然有家臣来报说:“翰林学士康仲伯求见老爷,正在客房等候。”

董淳闻言不敢怠慢扯下头上的丝巾道:“备茶……”扔了丝巾开腿就去迎接。

董淳知道康翰林登门必定有事,所以说话谨慎,两人见面就说客套话。可是客套话过后康翰林便问董淳:“我闻听禹山脚下,失踪许多女子,可有此事?”

董淳一下被问得哑口无言,由于没有破案,董淳故意隐瞒道:“听说重庆乱兵四起,大批的难民向我岳县涌来,有几个逃难的难民,路过禹山由于饥饿而死,并没有什么少女失踪。”

康翰林正在喝茶,见董淳隐瞒实情,顺手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仍在地上怒道:“大胆董淳,欺下犯上,禹山失踪数名少女,你竟然隐瞒本大人,我家小女到红岭寺烧香至今未归,不知下落,在三日之内,如果不给我查清楚我摘了你的乌纱帽。”

董淳见康仲伯盛怒,吓得跪倒在地道:“大人息怒,小人已经派人在查,应该明日就有结果,大人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给大人一个答复。”

康翰林面带愠色,拂袖而去,康翰林走后,董淳站起来抹了一把冷汗道:“叫唐仲善,在三日之内把案子破了,不然我免了他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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