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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嚣张兄

影丛和惊弦混入人群去看了看,比武招亲,惊弦见有一个魁梧的大汉在擂台上特别的嚣张,不到几分钟就把无数的人打下擂台。又过了几分钟,那个魁梧的大汉又被一个穿白衫的人用太极拳打下擂台,如此反复没有一个人在擂台上站得住脚的,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惊弦觉得这样打下去没有一个结果,就算是一个武林高手在擂台上连续打三天,不死也要被累死,拉起影丛就从人群里走了。

影丛在岳县看到太多的难民,他决定把身上的一部分钱拿出来救济灾民,就在一家客栈住了几天,到岳县粮仓去买米。守粮仓的官兵已经把粮仓封了,说粮食要运送到京城,拒绝开仓售粮。

影丛无奈只好买一些熟食救济,饥民们大都被安置在后山脚下,那里有一棵大树,灾民就栖身在大树下边,无论风吹雨打,这些灾民也不挪动半步,灾民死后就被士兵用马车运出城全部草草的掩埋,连棺椁也没有,还有的尸体就扔进河里面,供鹬鸦叼食真是惨不忍睹。

一部分卖儿鬻女,头上插着稻草,等待买主来收买,小男孩买去做牧童或者书童,长大后就成为男佣,小女孩买去做丫鬟或者被买入青楼。青年不是做了强盗,就是跟随农民军起义造反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岳县的年轻女子都被地主官绅霸占,一个富贵之家的老爷大多都是三妻四妾……

影丛和惊弦第一次发放灾粮,每人两个馒头,由于灾民太饿,能一下吃十几个馒头。惊弦看着有些老人看见粮食,笑着就死去了,这样的场面屡见不鲜,到处哀鸿遍野,惊弦不得不流下泪水来。

惊弦决定夜间到知县的府上去偷盗一些财物,救济灾民,以自己的财力物力根本不够救济,长此下去灾民救不了自己也要饿肚子。惊弦避开影丛,在深夜等影丛睡着了,就偷偷从窗户飞出去。

影丛没有睡,而是假装睡觉,他也坐上葫芦紧跟着惊弦。岳县的深夜,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夜晚闹鬼,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把门关的紧紧的,街道没有士兵巡逻,连报时的人也没有。影丛见不少的游魂野鬼在街头游荡,他只好降落在街道把街道上的游魂野鬼装进葫芦然后带走。

惊弦的目标是董淳的金库,他一人潜入董府,董府夜晚有衙役巡逻,惊弦处处小心提防。由于不会轻功,只得一步一步的找。

金库外面整日把守,董淳从全县搜刮来的赋税都存入金库,朝廷逢战乱已经取消了岳县的赋税,地方官员违抗皇帝的命令私自增加收税,加重了人民的负担,这一因素是直接导致农民起义的原因。

广安州也有农民起义,在琳山之上,占有险峻的地理环境,广安州统辖的五县派兵围剿次次失利,狼狈而回。几十个草寇,知州又不敢上报朝廷,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得松懈,知州的放纵使更多难民沦为草寇。

惊弦见金库守卫森严,无从下手,一个人坐在墙头束手无策。他正发呆时,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惊弦慢慢侧过头,一看是师兄影丛,惊弦害怕师兄责怪,脸色惊愕问:“师兄你不是在睡觉吗?”

“是啊!我在睡觉,你怎么不叫我,竟然一个人单打独斗……”影丛蹲下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影丛跳下墙头,侧身进入一片竹林,躲在假山后面。影丛看着金库外面有五名官差守卫,就拿起葫芦,拧开盖子,从葫芦里面飘出一道紫光,惊弦跳下墙头踩着猫步,走过去,见那道紫光飘过去钻进五名守卫的鼻子里面,五名官差一下就晕过去了。

影丛略身而过对惊弦轻声说:“你在外面把风,我进金库。”惊弦没有回答跟着跑过去,惊弦悄悄问:“没有钥匙怎么开门?”

影丛这才想起没有钥匙,两人面面相觑,这下犯愁了。过了一会儿影丛柔声道:“你在这里看好,我去偷钥匙……”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在小偷那里学几招,也不用这么麻烦!”惊弦有些懊恼,眼看影丛要走远了,他突然又想起身上还有一根发簪,说不定还能把金库的门打开。他就从衣袖里面掏出来,拿起呵呵一声冷笑道:“有办法了!”发簪果然见效,如同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开了,惊弦脸都快笑烂了。他回头看影丛时人已经走远,人影都看不见了。他只好一个人轻轻推开金库的门进去,金库里面一共有二十一个木箱,他打开其中一个木箱,里面全是金银珠宝。除了木箱还有五个麻袋,里面也是钱财。这十一个木箱全部是皇帝拨发给岳县的赈灾款项,董淳竟然占为己有一分不发,同时还私自封闭粮仓,这些都是杀头的大罪。

惊弦见这么多金银珠宝,拿出董府成了困难。他只好在地上拾起一个麻袋,把木箱里面的一部分纹银装在麻袋,一共装了两麻袋。他一袋一袋的往外搬,一切都很顺利,最后把所有的金银运送到董府外墙,然后去找师兄影丛。

影丛已经潜入到了董淳房间,只是不知道董淳身上的钥匙放在什么地方。惊弦连董淳的房间都找不到,怎么找师兄,他跌跌撞撞的竟然潜入了百发的房间。让他特别的迷惑,他想:“百发怎么会住在董府,其中必定有蹊跷……”惊弦没有把百发叫醒,而是悄悄出门,关门时又发出了声音。

百发的耳朵振动了一下,听见有人关门的声音,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他对着门外低声问:“是谁?”惊弦知道自己惊动了百发,急忙张开双翼,腾空而起,飞出董府。

百发在房间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影,影子映照在窗户上,突然变成一只老鹰飞走,他急忙爬起床来,穿起衣服鞋子,就匆匆出门。行至金库,见库房被打开,他急忙俯身叫醒沉睡的官差。官差迷迷惑惑的爬起来,第一眼就见金库被盗大叫:“有人打劫金库,有人大街金库!”

百发斥责道:“你们是怎么看管金库的,金库被人打劫了你们都不知道?”

五个官差急忙跪在地上道:“我们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影丛也刚好走出门,忽见一群官差,狼奔豕突,向大院涌来。一群官差看见影丛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董府上上下下都被喊声惊醒,影丛没有硬拼,将手里的葫芦一扔坐了上去,道:“快走……”葫芦瞬间飞出董府大院。

惊弦的两袋金银珠宝不见了,他记住了放置的地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只好在原地徘徊。影丛从董府出来,在不远处悄悄叫惊弦说:“我被发现了,我们快走,你没事吧!”

惊弦道:“我没事,我刚从董府偷出来的金银珠宝不见了。”

影丛跑过去问:“你没有钥匙怎么进入金库?”

惊弦拿出发簪说:“就用它开的金库。”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跑到董淳的卧室去偷钥匙。”影丛见地上没有一分钱就问:“钱呢?”

“我刚才就放在这里不见了,也不知道被谁偷走了。”惊弦有些沮丧,站着也束手无策,岳县成这么大,到哪里找。

“你就知道,编故事来哄我!”影丛愤愤的说:“回客栈吧!天快亮了。”

偷盗的钱财竟然不翼而飞,让惊弦怎么也想不通。惊弦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两袋金银珠宝少说也有一百多斤,我一定要找回来。”说完他又张开翅膀腾空,借着皎洁月色还能看清街道的一些院落。直到黎明也没有找到两袋金银珠宝,只好沮丧而归。

惊弦回到客栈从卯时睡到巳时三刻,晌午的太阳都照到屁股了。百米外的文庙热闹非凡,惊弦被鼓瑟、敲锣、打鼓,唱戏的声音惊醒。炎光灿南窗,溽暑融三夏,惊弦不情愿的爬起床,推开窗户嚷道:“吵死人了,要不要人睡觉啊!”

窗户外有人抬起头笑着说:“客官,都晌午了你还睡觉啊!”

如果没有人提醒,惊弦还真认为这是早晨,惊弦见师兄不见了人影,愤怒道:“起床了也不叫一声,一个人耍帅,当侠客。”

影丛还在难民营,今天居然有两个好心人大发善心,发放食物。一人是道士,一人就是那个神龙书生道岐。如果说道士大发慈悲让人可以理解,一个盗贼绝对不会这么好心,也没有如此好的耐心整日与一群难民混在一起。影丛一直坐在茶楼喝茶,惊弦找到灾难的聚居地,没有看见师兄,而是看见盗贼神龙书生道岐。惊弦陷入了沉思:“一个盗贼怎么又如此好心。”惊弦闷闷不乐说道:“白眼狼戴草帽——假充善人。”惊弦大义凛然的走过去,正好自己没有吃饭,就站在道岐身边伸出一只手,道岐头也不抬怒道:“在一旁排队去……”随着他渐渐抬起头看清惊弦的模样,急忙扔了馒头一溜烟就跑了。

惊弦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去追道岐,就抓了一个馒头啃起来,吆喝道:“新鲜的馒头,免费的馒头,刚出笼的馒头,趁早来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惊弦大叫大嚷,把灾民们的秩序打乱了,灾民蜂拥而上很快把馒头抢完,连他含在嘴里的馒头也被抢了去。他的衣服差一点都被撕破,馒头没了,难民一哄而散,最后从他额头划落一滴汗珠,吓得他呆若木鸡。

惊弦再看看不远处的那个道士,还在笑他白痴。他走过去问:“你为何笑我?”

“我笑你傻……”这人又笑了。

“本来我仰慕你是一个大侠,没想到你笑得如此狼狈,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就像一只大虾。”惊弦怒目圆瞪。

道士面不改色对他说道:“我愿意做一只大虾,供人吞食,而你只是朽木。”

惊弦绝对遇上了对手,敢怒而不敢言,他干笑道:“你是那个道观的,可否报上名让我认识认识?”

道士毫不隐瞒的说:“我乃崆峒山阳煞观,雷道人的徒弟,青辰。”青辰反问道:“你又是谁?”

“我乃禹山红岭寺住持辛酉的徒弟,惊弦。”惊弦说完就问:“你可认识青阳?”

青辰道:“他是我的大师兄,我怎么又不认得,难道你认识他。”

惊弦笑道:“认识,我们是旧交。”

“是吗?”青辰又问:“我怎么没有听我师兄提过你的名字?”

“小人物,何必日夜挂在嘴边,你又没问过他,你当然不知道了。”惊弦呵呵笑道又问:“你认识那个小偷?”

青辰面不改色的说:“我知道他是小偷,他还是我师兄的徒弟!”

惊弦茫然问:“难道你师兄也做了盗贼?”

“我师兄见他是个小偷,特意收他为徒,用道去感化他,这样可以限制他偷东西。”青辰一边给灾民馒头一边说:“我见你一个怪人,把道岐都吓跑了?”

“你说那个盗贼叫盗岐?我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惊弦见师兄影丛过来了就叫了一声,给青辰介绍说:“这是我的师兄叫影丛。”然后又介绍青辰说:“他是青阳的徒弟!”惊弦走到一边道:“要不我们去见见那个臭道士。”

青辰见惊弦说臭道士有些不高兴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我天生就无赖随你怎么说。”惊弦傲慢的态度,脸上还有些自得:“带我们去见你的师兄?”

“你以为你想见你就见啊!”说完这句话,青辰就不理会惊弦了。

影丛恭维道:“这位道友,师弟有些莽撞,还请原谅!”

青辰还是不理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盗岐跑走以后竟然把师傅青阳叫了来,盗岐在青阳面前说了不少坏话,盗岐编造谎言也是一流,说惊弦打遍天下无敌手,要找师傅单挑,见一次就打一次。盗岐说自己已经改邪归正,才一日,盗岐就改邪归正谁相信。青阳知道他故意夸大其词,就叫他领着找惊弦。

惊弦没有走,盗岐指着惊弦的背影,他一个人就躲到一边,在一旁惊喜暗自说道:“有好戏看了,看你还嚣张……”盗岐竟然偷着乐。谁知道,惊弦和影丛又认识青阳,三人见了面都笑容满面,盗岐看戏也看得傻了眼。

青阳住在一个寺庙,青阳拿出一些食物款待了影丛和惊弦。宴席间青阳给二人说:“昨晚我见岳县街头游魂四处游荡,就睡不着出去把游魂扫荡一空。还有盗岐也去了,我在一个街头看见两个麻袋,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盗岐一眼就看出来麻袋里面是金银珠宝。我想一定是哪个盗贼在什么地方偷这些财物,我就叫盗岐与我把这些金银珠宝搬回寺庙。岳县灾民众多我就把这些金银珠宝拿去买了一些食物,救济灾民。”

等青阳说完,惊弦才知道昨日的金银珠宝被青阳拾得。惊弦与影丛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都是救济灾民,惊弦也没有过问。

三人高谈论阔,青阳把盗岐说惊弦的坏话重复了一遍,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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