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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感叹

从恒山回蜀地,要经过长安,骊山和终南山。惊弦决定到终南山去游览一番,而影丛觉得去南岳需要时间,不能耽误。惊弦只好暂时羁留在骊山脚下,骊山就是秦始皇(嬴政)的陵墓,他是历史上各皇陵中最大的陵墓,据说陵墓内机关重重。司马迁《史记》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余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驽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这样的记载使历代盗墓者都很惧怕不敢盗取秦皇陵。

《三辅故事》又记载:秦皇二世六年之间,皇陵为项籍所发。放羊儿堕羊冢中,燃火求羊,烧其椁藏。这样的记载未必属实,如果放羊儿这样轻易的掉入皇陵,烧其棺材。秦始皇从即位不久就修建自己的陵墓,司马迁描写得富丽堂皇,如此宏伟壮观,气势磅礴,就被一个放羊儿轻易的烧掉,岂不是笑谈。《史记》的记载具有一种威慑的作用,千古一帝,拥有这样气势磅礴的陵墓不足为奇。

作为盗贼的盗岐面对秦始皇的陵墓也无比感叹:“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不知道秦始皇陵墓里面有多少奇珍异宝!”

青辰说:“机驽矢,穿近者辄射之,你去试试!如果射不死,盗取一个秦陵头盔,你这一辈子都用不完!”

“盗贼也有原则,就是不盗取死人的东西,你不知,我不怪你!”盗岐又看着秦始皇陵墓说:“今晚我就想睡在皇陵上面!”

青辰讽刺道:“你最好与秦始皇睡在一起!”

七个人在骊山下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来,骊山周边的居民大多是守卫骊山皇陵的。并不是没有人盗取皇陵,因为陵墓都受到国家的保护。《大明律》载:凡发掘坟冢见棺椁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已开棺椁见尸者,绞;发而未至棺椁者,杖一百、徒三年。只要谁敢在陵墓取土,就算犯法,所以没有人敢擅自盗取陵墓。

皇陵为四菱椎体,皇陵周边是平原,盗墓者很容易被发现,所以盗墓者往往在晚上进行。骊山的居民都住在离骊山十里之外,明朝军队就驻扎在五十里之外,骊山西侧有白原鹿,北望烽火,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就在骊山附近。

盗岐对皇陵特别感兴趣,就问居民,他了解到没有人去挖陵墓!原因很简单皇陵有机关,有毒气!下去了就起不来!最大的一次盗墓在唐朝末年,挖了数十米,从早挖到晚,全部死在地下。后来被人焚烧掩埋了。盗岐听得毛骨悚然,听而惧之。

夜晚月明星稀,萤虫独舞,飞蚊不绝于耳。盗岐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东门到秦皇陵,两个秦兵石佣手持青铜剑,守候在皇陵外用剑指着他怒声而斥:“大胆盗贼,竟敢进我皇家园陵……”

盗岐惧怕,石佣竟然还会说话,他踌躇退步解释道:“二位将军误会,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不到皇陵怎么走吗?”

两位兵佣听不明白,这句话感觉矛盾,一秦俑用剑指着他又怒声说:“进入皇陵的人,没有能走出去的!”这个兵佣握剑刺向盗岐,盗岐大惊道:“我迫于无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皇陵,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我金盆洗手几个月,绝对没有盗取皇陵之意。”盗岐竟然在黑暗的角落里面,探得一把青铜剑,和两个秦俑打起来。一个人和两个石头打架,盗岐的剑,怎么也砍不动两个石佣,三人就从地下打到地上。天空已经启蒙了,盗岐还在和两个石佣打,打来打去难分胜负,两个秦俑胜不过盗岐,盗岐也胜不过石佣,只好对峙比耐力。

早上人们都起床了,见盗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里拿着羊骨手舞足蹈嘴里还说:“两位兄弟,我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天快亮了,该回去吃饭了吧!吃晚饭我们接着打行吗?”

惊弦闷声一笑见盗岐在说梦话,走过去想把惊弦叫醒。谁知道盗岐手里的羊骨变成一把青铜剑,突然立起身,一剑就把惊弦的左肩砍伤。惊弦急忙推开门捂住伤口跑出去说:“这小子中邪了!”影丛与青阳同时出现,见盗岐手握青铜剑,正向惊弦刺去。惊弦只好吓得躲闪,没有抵抗!青阳拔出诛仙剑,影丛使出大力金刚指,同时抵挡盗岐。盗岐睁大双眼,用剑指着青阳和影丛怒目而视说:“你们既然还要打,我就奉陪到底!”

盗岐走起路像个木偶,还在梦境之中,他还没有清醒过来,把眼前的青阳和影丛当作秦俑乱砍乱刺。惊弦觉得不可思议,康艳突然从房子出来,有些害怕,她又跑进屋内,手中拿了一根木棍跑出来,在盗岐背后举起木棒,一下就把盗岐敲昏过去。盗岐的秦陵之游就这样被康艳敲醒。

影丛和青阳把盗岐抬进屋内,康艳找来纱布,就为惊弦包扎伤口。惊弦坐在床沿说:“盗岐怎么变得如此厉害,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砍了一剑。还好力量不够大,再重一点我的手就会被他砍掉!”

青辰说:“他一定是梦游秦陵,中邪了!”

惊弦说:“和我想的一样,多半是看见满地的金银珠宝,又遇上秦始皇的千军万马抵挡!我看他手里明明握着,昨天他吃剩下的羊骨,没想到一下就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青铜剑!稀里糊涂的向我砍来,我都没有来得及躲闪!”

影丛走出去,见地上横放着一把青铜剑。家中的老人远远就看见那把青铜剑是秦代将军的佩剑。老人对影丛说:“你的朋友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影丛道:“此话怎讲?”老人正色述道:“他魂游秦皇陵,一定是遇上秦将才拔剑抵抗,如果刚才不把他打晕他还会伤人!秦陵内有四十万的随葬军队,大多是秦王灭六国后的士兵,只要谁打败他们,他们就会臣服。臣服后的士兵就会帮助征服他的人成为守护神!”

影丛又问:“这么说,刚才把他敲昏过去后,他就没有征服秦陵士兵!”

老人摇摇头说:“不清楚,我也是听传说,未必真实。”

影丛拿着一把青铜剑,进屋子,把青铜剑放在案上。青辰走过去拿起青铜剑说:“还挺沉的,青铜做的!”

影丛说:“是秦代的兵器,盗岐魂游秦陵,肯定是遇上守护神,所以打起来。”

惊弦也起身过去拿起青铜剑看看道:“难怪武艺如此高超,让人防不胜防,原来在梦游。”

盗岐醒来后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在睡,他感觉自己的头被谁敲了一下,没有人说他梦游,没有人说他把惊弦刺伤。青阳把青铜剑送给盗岐,他还一再推辞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青阳说:“这把剑是你的,应该物归原主!”盗岐说:“我可没有到皇陵偷青铜剑,这把剑怎么会是我的。”盗岐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收下了说:“用来防身也可以,师傅的这把剑我收下,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回去!”没有人听他的废话。影丛、惊弦告别老人从骊山之南离开,骊山之旅也结束了。

他们飞过子午谷,越过几座山峰,再飞越汉水,就到达了汉中。公元1643年九月张献忠率领大西军攻占永州,一路横扫千军,接着广东南雄、韶州等县城相继陷落,明军闻风而逃,土崩瓦解。李自成的军队攻破潼关,一路向北,进犯京师。

四川还未受到兵乱,只是各地纷纷起义,内乱不断。地主官绅组织地方武装进行自卫防范,已经摆脱京师的控制,所以官绅可以滥杀无辜,胡作非为无人管理。就连崇祯下诏各地保卫京师,进入京师的卫军也寥寥无几,有的被半路拦截,成为义军的一部分。

广安州,已经摆脱控制,百姓哀天叫地,困苦不堪。

红岭寺第二次遭到破坏,几乎没有完好的建筑。舍利塔倒掉了,众多的建筑群被湮没草间。惊弦的师祖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董淳抓去了。

影丛去看了看禹王石上的葫芦种子,已经长出了葫芦,再过一月琵琶女和琴弦女接可以破壳而出。

他们在凤凰镇住下来,通过当地的居民了解到,董淳父子夺了知府的兵权,闭关自守,把岳县搞得鸡犬不宁,还不停的在各地招募壮丁。

惊弦与影丛在凤凰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惩治恶霸、贪官、污吏。青阳和青辰决定请师傅雷道人出山,他把五色石交给惊弦拜辞离开了凤凰镇。

盗岐的家乡在水乡镇,从水乡回到凤凰镇,送给了影丛一件礼物,西洋红毛番的照海镜(望远镜),大径数尺,能照数百里。有了望远镜,站在禹山顶都可以看清整个岳县。他还找来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把凤凰镇一扫而空。恶霸、贪官、污吏没有人敢跑到岳县告密,从凤凰镇一直到岳县城南布满凤凰镇的线人,已有动静,立即通知了凤凰镇。所以惊弦在策划如何进攻岳县。

凤凰镇由岳县派人控制,地方政府有军队约五百,而整个州府拥有十万以上的军队。就算惊弦把凤凰镇用武力拿下来,也很难与州府对抗。凤凰镇的总人口不到三万,惊弦在不惊动岳县的情况下,秘密整治。

百发老奸巨猾,竟然招来魔王魔厉芳、鬼冢十二将,东瀛武士六人、忍者三人、拜火教阴阳二怪。护城河中又放了一只水怪,一般军队根本无法通过。

五日以后雷道人下山,这人正是广成子,今日的广成子已经不是昔日的广成子。年迈几乎仙气聚散,惟一支撑他的是三魂七魄。广成子曾经在终南山与云中子在一起修道,这次出山为惊弦出谋划策。

广成子自称雷道人和他的两个徒弟,到凤凰镇时,只有胡妹和康艳两个人。广成子身穿白道袍,手执拂尘,见到胡妹就用阴阳眼看到她是一个狐狸精,不禁大惊急忙用手一指,就把胡妹用绳子缚了起来,不能动弹。雷道人怒道:“此乃狐妖,岂能留她在人间胡作非为。”

青阳见状急忙解释说:“师傅她不是一般的狐妖,她救过徒儿的性命,请你放过她吧!”

康艳也怒了,指着雷道人说:“你这个老头,你是客人我们是主人,你反而把主人绑起来,你安的什么心?”

青阳又站出来解释说:“不要误会我师傅他不知道,所以误捆了胡妹。”

“这是误会吗?捆了人不认错,还有理由。”康艳走过去把胡妹身上看似藤蔓的绳子解开,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雷道人道:“暂且绕你一命!”他转过头问康艳:“惊弦在什么地方?”

康艳反问道:“你是谁啊?”

雷道人答:“崆峒山阳煞观雷道人。”

“你就是雷道人!”康艳有些惊讶说:“惊弦和影丛在西河钓鱼,我去叫他。”

雷道人道:“不用,我和徒弟一起去,不用麻烦小姐!”康艳只好由他去,跑去看胡妹有没有受伤。

惊弦和师兄在西河中钓鱼,惊弦一只鱼也没有钓到,本来有鱼儿上钩,就是因为雷道人悄然无声的走来,又一鸣惊人的说:“大难临头,竟然还有心情在此垂钓!”

影丛听见话声,把鱼竿插进沙土中,转过身站起来,走过去道:“眼前这位就是雷道人吧?”

雷道人道:“正是贫道,公子如何称呼?”

“晚辈曾经是红岭寺的和尚叫影丛。”影丛指着还在钓鱼的惊弦说:“他是我的师弟,惊弦。”

雷道人看着惊弦的背影说:“一头红发,我就知道他是惊弦。我曾经也到过红岭寺,那时你们都还很小。”

影丛又拜问:“刚才我听师傅说,大难临头,此话怎讲?”

雷道人道:“我已经听我徒弟说,红岭寺有一个老僧叫你们去五岳收集五色石,还有一个南岳你们没有去,为何停了下来?”

惊弦已经没有心情钓鱼了,就听见背后嘀嘀咕咕,他刚一站起来指着雷道人,正要疼骂,突然看见眼前这个人像以前梦游终南山时,在玉柱洞中看见的广成子,惊弦立刻放下了手说:“你不是终南山玉柱洞广成子吗?到这儿来干嘛?我给你说我不是雷震子。”

雷道人笑笑道:“我是崆峒山阳煞观雷道人,你说的那个人叫云中子,是你的师傅!我们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难怪你会认错。我是青阳、青辰的师傅,我可没有说你是雷震子。”

惊弦也闷声一笑道:“你就是雷道人,难道是我看错了?”

雷道人点点头说:“当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我的徒弟。”

站在雷道人背后的青辰看见惊弦的竹竿在动急忙用手指着惊弦说:“你的鱼上钩了!”惊弦立刻转过头,俯身拿起鱼竿往上一拉,一条大鱼拉了上来,笑得他合不拢嘴。

因为惊弦钓到了鱼,他就高兴而回,把他和影丛钓的鱼拿给了康艳和胡妹,让她二人去煮。康艳拿着鱼束手无策因为她不会,只有胡妹好像什么都懂,就拉起康艳的手在厨房教她煮鱼的方法。惊弦和雷道人就坐在客房商量何时去南岳找五色石,惊弦有些气馁了,不想去,觉得在家钓钓鱼挺温馨的。

广成子借雷震子师傅云中子之口说:“你不要执迷不悟,不要贪图享乐,而毁掉了自己的一生。”这一句话为惊弦敲响了警钟,因为类似这样的话是他第二次听见,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终南山遇见的那个人,他将以前梦游终南山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是惊弦仿佛醒悟过来,决定第二天与影丛去南岳找五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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