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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机妙算

天空的太阳,仿佛隐匿于白云之间,露出霞边金光,一路的杂柏更是茂盛,树林动物逃窜突兀,忽近忽远,犹如冷热之风,同时吹打脸庞,不知道四季的变化。

二人一边走,一边拿出馒头来啃,走了两个半时辰之后,口渴难忍。当精疲力竭之时才隐隐约约看到醴泉。

醴泉周围松柏交错,杂草丛生,交枝含晚润,杂叶带新光,枯藤倒挂,乳石奇特,和风宜人。醴泉在二十米的深谷之中,最低的地方,是一个石梯,石梯只有十几米,然后是五十米多米的陡坡,石梯已经被风雨腐蚀了,杂草藤蔓你追我赶,蝶骨燕语,千姿百态。

惊弦对眼前的道路有些沮丧,把肩头的扁担一放对影丛说:“师兄,几年不见,醴泉的路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惊弦心烦意乱,扔了肩头的扁担和木桶,坐在草地上,对影丛说:“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好累。”

影丛没有答话,放下肩头的扁担,坐了一会儿,然后又站了起来,去山崖边探路。峡谷之路奇特险阻,到处都是柏树和杂草还有怪石,然而峡谷之中却很平坦。

影丛走到惊弦身边坐下对他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已经有五年以上没有人下醴泉了。”

“你神机妙算!”惊弦站起来说:“我不想在此过夜,走吧!”惊弦提起两个木桶,抓起扁担,走到路边,顺着藤蔓,滑下去。影丛也紧跟其后,下了峡谷才知道,原来醴泉如此的美妙,让人忍俊不禁。

只见飞瀑直下,不见源泉,只见清潭,晶莹剔透,如同甘泉美酒,琼浆玉露。

二人步伐加快,百米之外,清爽风丽,凉气宜人。惊弦不由得掉下几粒汗珠,紧闭双目深吸灵气说:“爰太玄之遐始,惟浮沉之剖分,详乾坤之至德,莫风气之独尊。”

影丛也心有领悟,深吸叹曰:“配无形于大象,化万品于烟煴,释凝润于黄壤,降霈泽于苍元。”

初入醴泉,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又走一段路,转弯后面的景态,如临悲秋。回头时见石道平整,路狭杂草,树木有致,阴寒之气慢慢袭来,松柏参天,荆棘丛生。不时有一阵阵的鸦鸣鹤唳。飒飒风飘寒潮,天地轻寒微透,长道深锁悄悄,满谷秋色将晚。

惊弦仿佛感到身体在颤抖一般便问影丛:“师兄,传说会不会是真的啊!当年我与师傅来此挑水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那时我很很小,但是我记得,树没有今日这般高,草没有今日这般多。”

“你笨蛋啊!你都十八岁了,你以为只有你长高,树木都不会长高啊!”影丛放松了一下心境说:“如果真有鬼或者什么九尾灵狐,我们就多念几遍《金刚经》她就不敢靠近我们了。”

“师兄有你这一句话,我害怕什么。”惊弦突然笑嘻嘻的说:“我情不自禁的害怕有是没用,谁也不能驱使我的意志。则生,幸生则死。”他左顾右盼,跑在影丛前面去了。惊弦突然躲入树丛之中,窥视醴泉,见三个少女,在醴泉之中沐浴,惊弦看的两眼发直。影丛不知因果,跟着惊弦藏于树丛之中问惊弦:“看到什么了吗?”

“有人!”惊弦指着醴泉小声的说。

影丛寻着惊弦所指方向望去,也看见三个少女在醴泉之中沐浴身体。三女肌肤白似霜雪,洁白无暇。影丛看得呆了蹲下来道:“罪过,罪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愿佛祖原谅弟子如此莽撞。”

“这叫莽撞吗?看了就看了。”惊弦又将头扭过去说:“我要看清是谁,竟然敢在醴泉之水中沐浴,污染水源……”

“豁出去了!”影丛也蹲了下来。刚蹲下不久,突然一只手放在了影丛的肩上,影丛以为是惊弦的手就把他推开,然而惊弦的肩上也有一只手,与影丛同样的想法,他把手推开,手又放上来。两人怒了,同时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之时,原来旁边站了一个人,两人同时受到惊吓,啊!啊!的叫起来,向两边散开,抓起扁担。二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道士,年龄与二人相仿,发髻高高隆起,身穿白布衣,脚穿布鞋,轮廓清晰,鼻梁高高的,眼睛大大的。无声无息,如同幽灵一般,长着八尺之躯,眉清目秀,面孔又带几分严峻的神色。

“二位兄弟在看什么,看得如此的着迷?”这人说完正要上前去看。

惊弦矫健的身影挡住了对方的去路道:“小儿不宜,你还是不要看了。”用表面的沉静掩饰内心的慌张。

“这位仁兄真会说笑。”趁惊弦不注意,用他那魁梧的身体,把他挡在一边,窥视,在视野范围之内除有一醴泉之水外,别无其它可观之物。此人立起身子道:“我见此地妖气妖娆,不是你们所待的地方。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影丛站出来礼貌恭敬的请教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我叫影丛,影子的‘影’;树丛的‘丛’,是禹山红岭寺的僧人。”

“我叫万末青阳,是复姓,青草的‘青’;太阳的‘阳’,是崆峒山阳煞观雷道人的徒弟,你就叫我青阳吧!”青阳向影丛拱手表示尊敬。

惊弦也敬礼道:“刚才多有冒犯,望谅解,我叫惊弦,惊弦的惊,惊弦的弦。”还没有等,青阳和影丛都笑了起来。

三人算是相识了,结伴去。青阳看着二人挑着水桶便问影丛说:“你二人为何在此来挑水。”

惊弦在一旁答话了道:“你不要问大师兄,这事是我犯下的。早上睡懒觉,师傅罚我二人到醴泉挑水。”惊弦扭头又见青阳在笑说:“很好笑吗?看见你的那一刻,我一直见你在笑,我真想看看你哭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吗?”说完之后又一笑。

“摆酷,耍帅……”惊弦嘀咕着向他挤眉弄眼。

三人走到醴泉边,同时观望,从山涧之上跌落的水花,波谲云诡让人惊叹。惊弦扔掉肩头的扁担,跑了过去,如饥似渴的双手捧起醴泉之水,喝了几口解渴,然后洗去垢面。惊弦接连不断的喝水,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师兄影丛,被惊弦的样子给吓住了,走过去把他拉开。惊弦滚在地上,便清醒过来看着影丛说:“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你知道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吗?”影丛严肃的问他,第一次显得如此严肃而严厉。

“我刚才在喝酒。”惊弦脱口而出一句话让自己都感到震惊,就改口说:“喝水……喝水……”

影丛蹲了下来在惊弦耳边细细的说:“你没有看见,刚才有三个女的在醴泉洗澡吗?你还喝,恶心。”惊弦被师兄这么一说,反胃了,跑到一边呕吐不止。

青阳好奇的问影丛:“你刚才给他说什么恶心,你师弟反映如此剧烈。”

“我给他说着醴泉中有人小便。”影丛小声的在青阳耳边说,笑道:“他能不吐吗?”

“我听师傅说这醴泉的确有人小便,而且是个将军,不过有几千年了,就算小便了也可以饮用啊!”青阳讲的头头是道,把影丛都给蒙了。

“可以饮用你来试试!”影丛突然提起一个水桶丢进醴泉,提了一桶水上来,放在一边。突然在丢第二个水桶的时候,突然从水里蹦出三个少女来,站在醴泉之上,飘飘欲仙,与影丛暗送秋波。影丛揉揉眼睛道:“幻觉,一定是幻觉。”影丛扔掉了手里的木桶,退后了一步,念起《金刚经》来,突然从他的口中荡出一道光圈,对着三个少女荡漾而去。三人用手合力挡开,醴泉之水蹦起了一丈之高的水花。影丛退后数步,举目看见三个少女站在岩壁去了。

青阳拿起八卦金盘道:“此乃三个狐妖,影丛兄弟要小心。”青阳向天举起八卦金盘,一道太阳光直射到金盘之上,然后对着三女妖,将阳光折射过去,三妖一闪,火星与石壁迸裂,发出雷鸣般的巨声。

三妖变化莫测,遁入草间,影丛抓起地上的扁担欲想去追赶,被青阳阻止道:“你是追不着她们的,终有一天会将这些妖孽铲除。”

“我还以为今天看到美女了,原来是狐狸精。”惊弦吐了一口唾沫:“原来狐狸精不可怕,还长得如花似玉的。”

“这句话,不想是佛家弟子的话吧!”青阳手气八卦金盘说:“《玄中记》载:‘狐五十岁,能变代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惑,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则与天通,为天狐。’你们可不要被狐妖迷惑了。”

“释家与道家的思想不同,你知道的挺多的嘛!”惊弦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青阳手里的八卦金盘说:“把你的宝贝借来看看,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神奇的东西。”

“这是我师傅的宝物,不可轻易给人观摩。”

“老子的门徒原来也如此的吝啬,不看也罢!”惊弦说毕,去提旁边的水桶正要到醴泉打水。青阳思索了一会儿道:“念我们初识,又是道友,给你看看也无妨。”说着就递过去。

惊弦顺手接过来,只见这金盘上面一个文字也没用,如同一面镜子惊弦说:“这是照妖镜吧!挺沉的。”

青阳道:“八卦金盘。”

惊弦突然笑了:“八卦金盘,不如叫照妖镜。”

青阳夺过来说:“什么照妖镜。二位告辞了,我还要去捉妖呢,后会有期。”青阳敬礼欲走。惊弦一把将他拉住说:“你武功好,你走了,要是我们再遇上狐妖怎么办?”

“我刚才见你大师兄的功力深厚,还用我班门弄斧吗?”青阳挣开他的手,退了一步,又一笑,告辞而去,走到十米之外,又回过头,对惊弦眨眨眼,差点使他晕过去。

惊弦觉得无趣,弯下腰捡起石头,往醴泉水中,砸了下去。醴泉水中不停的冒着水泡,过了一会儿水又震荡起来,山上仿佛有一块巨石将要跌落下来一般。

影丛急忙大叫一声说:“快打水。”二人同时打水,惊弦只有一个木桶里面装了水,另一个桶,空荡荡的。影丛两个桶都已经装满,挑起便跑,惊弦拿着扁担一只手提着装满水的桶,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空桶,竟然跑在了师兄影丛的前面。两人的脚下地动山摇的,突然一块巨石,从山涧之上压下来,把整个醴泉都填满了,一点水迹都看不见了。二人跑了一段距离惊弦喘着大气,坐了下来对影丛说道:“还好我敏捷,不然被压在那石头下面,比下十八层地狱还难受。”

影丛放下两桶水,也坐了下来,疲惫的看着惊弦说:“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把我都给忘记了吧?”

“哪有,不就是比你跑得快吗。”惊弦转动眼珠子喃喃的说:“逃生的本能。”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影丛总是能找到,惊弦的弱点,让惊弦无力回天。

这个峡谷仿佛一下就变得乌烟瘴气了,氤氲之气混迹在阴霾之中,淡淡薄雾,混混沌沌。

惊弦看着天空,站起身来,发现木桶里的水只有一半了不禁嚷起:“糟糕,我的醴泉之水,只剩下半桶了怎么办?”

影丛也站了起来,盯着惊弦道:“看着我干嘛!”

“师兄,醴泉都没了,你不可能叫我去把大石头搬起来,再去打一桶水吧!”惊弦直直的看着师兄影丛的反应。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谁叫我是你大师兄呢,我分一半给你。”

惊弦惊喜起来,蹦蹦跳跳的,急忙拿桶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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