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柳星云不肯走,李月英神情极复杂地看了柳千秋一眼。
柳千秋长叹一声,道:“冤孽啊,这件事还是让我来说吧。二十五年前,星云门出了个天才弟子,名叫叶千恨。可是他太过锋芒毕露,经常在外惹事,并不受你外公喜欢。那时,你娘却和叶千恨走得挺近,你外公很生气。你外公屡次禁止你娘和叶千恨交往,叶千恨非常愤怒,竟然在一次公开场合,当面顶撞你外公。你外公一气之下,废去了叶千恨的武功,将他逐出了师门。没想到,五年后,我和你娘成亲的那天晚上,叶千恨却杀上了星云门,非要将你娘带走。叶千恨不知有何奇遇,居然学到了一身奇特的武功,就是我和你娘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还是你外公使出了‘星云诀’,才将他击败。”
“‘星云诀’?”柳星云从小在星云门长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星云诀”。
“‘星云诀’是星云门掌门才有资格学习的功法,你自然不知道。但是星云诀却是一部不完整的功法,你外公虽然学了星云诀,但从未使用过,因为它副作用极大。那一次,为了击败叶千恨,你外公不惜散尽全身功力,使出‘星云诀’,终于重创了叶千恨,也是因为如此,你外公才身体那么差,我们星云门遍寻天下灵药,也没有能挽救他的性命。”
“外公所以会死,竟然是因为叶千恨,我一定杀了他!”柳星云狠狠地攥紧拳头,他想到外公特别疼爱他,总是撑着孱弱的病体陪他玩。有一次,他为了维护自己,甚至挨了爹一巴掌。
“不行!云儿,你现在必须走,你还不是叶千恨的对手!这二十年,他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近来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血掌追魂’就是他!”
李月英一定要柳星云走,柳星云道:“娘,既然叶千恨这么可怕,我们一起逃吧。”
李月英摇了摇头,正色道:“不行,这星云门是你外公交给我们的,我和你爹都不能走,誓与星云门共存亡。你却非走不可,只要你留得性命在,即使这星云门灭了,还有复兴的一天。”
柳星云还要磨蹭,柳千秋甩了他一耳光,吼道:“柳星云,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懂点事好不好!你留下来,只是做无谓的牺牲!”
柳星云“扑通”一声跪下了,冲着爹娘磕了三个响头道:“爹、娘,你们保重!”
柳千秋将一个储物手镯递到柳星云手里,颇为伤感地道:“原谅爹娘,这是爹娘惟一能够想到的保护你的办法。这个储物手镯你收好了,尤其是里面的‘星云诀’乃是我星云门的镇门之宝,你更要仔细收藏,甚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但里面的武功,却是不可以妄加练习。”
“爹,你有没有练过‘星云诀’?”柳星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爹练过“星云诀”,那么面对叶千恨,还有一拼之力。
柳千秋摇了摇头,道:“爹还没来得及练。这‘星云诀’,功力越高,修炼负作用越少。本来爹是准备踏足先天大成再修炼的。”
“是吗?”柳星云接过手镯,嘟囔了一句,感到不可思议。他父亲一个月前才达到先天大成,的确是还来不及修炼“星云诀”。
一般说来,先天境界依次是先天初期、先天稳固、先天大成、先天极致。从先天初期到先天极致,都是约摸十倍的差距。而从后天到先天,差距却是一百倍。这是因为从后天到先天,是一个难跨的门槛。
柳星云现在就是后天,但离先天也只是差一层薄膜了。这些年来他勤学苦练,七年前就达到了后天极致,是星云门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但是七年了,他还是没能跨过后天到先天这道门槛。星云门中曾经有弟子数十年都是困在后天极致境界。
这时,李月英已经打开了一条暗道。这条暗道早在柳星云出生那一年,就准备了。他们夫妻可以和星云门共存亡,却不想自己的儿子跟着陪葬。
柳星云走到暗道口,又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爹娘,李月英狠狠心,将他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