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洪洞,丛先泰家中来了一位熟客。老母王氏行熟客之礼,热情招待。这位客人就是丛先泰离了洪洞城门那一刻,嘱托他将老母送回家去的邻里黑娃。黑娃此次到访,有一事相求。
话说自从仁医先泰离开洪洞,十里八村仅有的医馆歇业,导致百姓看病极为不便。去年老郎中丛豪曾离奇失踪以后,黑娃在丛先泰的医馆里帮了半年忙,耳濡目染,略懂些医术。近些日子他攒了些银两,打算盘下丛先泰的医馆,一来可以解决百姓看病难的问题;二来可以赚些钱财。
黑娃习惯性的坐在前厅的木椅上向王氏道明来意:“老夫人,先泰大哥出发已有些时日了,想必您也听闻医馆闭门之后,十里八村的百姓看病极为不便。我盘算着出些银两,盘下这间医馆,已解当下之急,您意向如何?”王氏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也罢也罢,与其闲置在那里,倒不如为十里八乡做些实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我信得过。这银两你先拿回去开张,添些药材和物件。每月盈余的银两,送一成过来便罢。”黑娃连忙道谢。王氏补充道:“有一事要事先说明,若在我有生之年你先泰大哥能回来,你要把这医馆归还给他。等我走了,有之若是从医,这医馆就交给有之打理。”黑娃连声应允:“此言极是,我这就回去拟一份合约送您过目。”王氏大笑:“好,好!”
医馆顺利开张,为百姓解了燃眉之急,黑娃是个有功之人。与此同时,留晋百姓们也怀念起离乡的旧人。
丛先泰一行人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门外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刚欲起身,斜看到老翁手持一根蜡烛走到门口,尚不开门,问道:“门外何人,有何之事?”门外人答道:“施主,贫僧乃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路经此处,如今天色已晚,施主可否行个方便。让贫僧和徒儿们小憩一晚,待明天上路。”老翁开门那一刻被吓晕了过去,丛先泰急忙起身跑到门口,扶起老翁。丛先泰转身望向门外的刹那,也差点吓得晕死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僧人和三个妖怪,那僧人生的白白净净,身披锦襕袈裟,左手持佛珠,右手持金色禅杖,活像个神仙下凡来;那三个妖怪,一个毛脸雷公嘴,,头戴金箍,手持金棒,像一只猴子;一个肥头大耳,头戴佛帽,手持钉耙,活像一头野猪;另一个路腮胡,扛着行李担,长得稍有些人样,但细一看他那脖子上竟挂着一串人头项链!吓得丛先泰大喊:“颜丛老弟,救命啊!”颜丛纵身一跃,跳至门前,挥舞着长刀。那僧人又开口说话了:“施主不必惊慌,贫僧乃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这三位是我的徒弟,虽生的丑陋,但从不伤害好人。”
颜丛审时度势,认定危险解除,遂请客人进屋,并嘱咐丛先泰将老翁抬到床上悉心照料。进屋之后那肥头大耳的丑和尚最先开口:“施主,家中可有斋饭?”颜丛回答:“我等也是借宿之人,等老人醒来一问便知。”话未说完,那肥头大耳的和尚就欲翻找,被毛脸雷公嘴的和尚一把揪住。众人皆笑。
两路旅人,一路自东向西,一路自西向东。恰巧都要踏上对方已走过的路,因此话题颇丰。当颜丛提及遇见过狐妖之时,那三个丑和尚既气愤又兴奋,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跳上屋顶的横杆,气愤的大喊:“待俺老王收了它!”络腮胡和尚在一旁映衬一句:“大师兄说的对啊!”
老翁醒来,丛先泰讲明向其讲明这群和尚的来历,老翁起身出屋,燃起灶火,热情的招待两路东西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