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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凤凰与野鸡2

“咯咯咯,你就那么想死吗?”

狼鬼狠狠踹开抱住自己腿的小猫:“没想到你一个小子,有这么多圣银币!”

狼鬼惦了惦手里沉甸甸的皮袋,袋子里装着慢慢一袋圣银币。

“大概有二十枚圣银币吧?你小子真有钱!”狼鬼咯咯笑道,“告诉我,这些钱是哪里来的?是你偷来的么?”

“你管我哪里来的?又不是偷你的,赶紧把钱还给我!”小猫扑上去想抢回钱袋,又被狼鬼给踹翻在地。

早已被狼鬼踢翻在地的乔利支撑着爬起来:“狼鬼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狼鬼无意中发现小猫身上藏着一袋圣银币,这一袋子钱,可以比得上村里所有人一年的收入了。狼鬼料定这些钱是小猫偷来的,欲凭武力占为己有。

乔利原来是想帮小猫讨回圣银币的,可惜自不量力,没过十个回合就被狼鬼打翻了。

狼鬼刚想离开,却感觉脑门后面一阵风袭来。凭着多年打斗的本能,狼鬼赶紧一所脑袋,向后就是一拳。这一拳,狼鬼用了十足的力气。狼鬼最恨别人偷袭他了!

狼鬼使出全力打了一拳,却被对方硬生生伸手接住,反手一拳打在狼鬼脸上。狼鬼像皮球一样连续在地上弹跳着向后翻滚。

这一拳的威力,一般人一定满地找牙。可狼鬼就是狼鬼。狼鬼晃了晃脑袋站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孙鹏就站在狼鬼跟前,手掌不断蹭着拳头。

“咯咯咯,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

孙鹏冷哼一声:“你这小子真欠收拾。赶紧把钱还给小猫。”

狼鬼猛跳起来,朝孙鹏脑门就是一拳。孙鹏头一侧,躲过狼鬼的攻击。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狼鬼的小腹上。

狼鬼微微向后一缩,一把抓住了孙鹏的脚踝。孙鹏暗叫不好。本来,孙鹏以为这一脚不踹倒狼鬼,也能让狼鬼抱着肚子蹲下。却没想狼鬼只稍微向后一缩,就能力及反击。

狼鬼抓住孙鹏的脚踝,将孙鹏猛地提起来,在空中不断的甩。孙鹏被狼鬼甩的头昏眼花!

狼鬼正准备狠狠把孙鹏扔出去。可忽然间感觉胳膊一麻,只能轻轻松开孙鹏。孙鹏在空中犯了两个跟头,“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好在孙鹏会保护动作。用双脚落地,不至于把脑门儿插在地上。

狼鬼回头一看,抓住自己的正是白水。

狼鬼没想到平常斯文柔弱的白水竟然会这么一招,能擒住自己的穴位。

白水使劲一捏,狼鬼顿时感觉到手软,手一滑,钱袋让白水顺走。

白水反手将钱袋扔给小猫:“保管好自己的财物。”

“都是一起的兄弟,何必出手伤人呢?”白水笑道,“不如就此罢手吧?”

白水扣住狼鬼胳膊的穴位,狼鬼想发作也使不出力气,只能喊道:“算了,算了!”

“好,这样最好!”白水松开手。

白水刚一松手,狼鬼就朝白水猛挥一拳:“混蛋,你去死!”

白水没料到狼鬼认怂后还会反补一拳。这一拳狼鬼使足了劲儿,拳打来得又快又狠。白水回过神时已经没法子避开。

“砰!!”

一声响亮的枪声滑坡长空。

狼鬼猛得停下来,转头一看,一支黑乎乎的枪口瞄着自己。这是一支“冠鹰G8”手枪。冠鹰G8装有50发子弹弹夹,射程五百米有效杀伤,持枪之人正是鲍伯。

狼鬼没预料到鲍伯手里有一支手枪,只能冷冷哼了一句:“小子,今天算你走运!”

狼鬼转身离开,鲍伯松了口气收起手枪。

天空中逐渐盖上一层夜色,天黑下来。月光洒在白色的雪地上。寒风呼呼的吹着。

“真是该死!今天冷得要命!”乔利将两手插在黑皮制服的衣袖里,使劲缩着脖子。腰上挂着一根击剑。

乔利的击剑是祖传的,不知传了多少代。这足以证明这把击剑的制材还是蛮好的。

陶周同样穿着黑色的皮制服和制服裤子,只是没戴鸭舌帽。陶周比较耐冷,行动敏捷脚步快。无论什么时候,陶周身上都会装有画笔和画纸。陶周手里拎着一把三棱刺刀。这柄刺刀是圣城军团换下来的,没有刀鞘。陶周在破烂市场用几幅画换了这把刺刀。

陶周和乔利负责逆时针巡逻几个村落的外圈。另一组负责顺时针巡逻的,本该是小猫和狼鬼。可小猫死活不肯喝狼鬼一组,孙鹏和狼鬼又有过节,白水生怕他们再打起来。无奈只得白水和狼鬼一组顺时针巡逻外圈。

鲍伯带着孙鹏和小猫在三个村子内的街巷中溜达。

乔利和陶周已经巡逻了三圈,在巡逻一圈天就要亮了。众人就要返回驻所休息了。乔利却发现了雪地上有凌乱的脚印。

“你看陶周,这些脚印不像是白水和狼鬼留下的。”乔利指着脚印说。

这些脚印宽大厚实,比正常脚印要深很多。看上去有一群壮汉从此处经过。陶周瞪大眼睛喃喃的道:“变异人,一群变异人!”

“不是吧?”

乔利惊慌失措的瞪着陶周,不可置信的问:“你确信是变异人吗?”

陶周肯定的点点头:“我见过变异人的脚步,至少有三个变异人。”

其实,陶周猜得不对。潜入第六防卫队防区村落的变异人有五个——这是一个变异人家庭!

这个家庭因过分崇尚自由而不愿意加入部落!

虽然可以带着两个妻子和两个孩子在野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作为家长的“布鲁特”还是要面对寒冬缺乏食物的严峻考验。虽然在其它村落得到了一丁点儿可怜的施舍,然后像狗一样被赶出了村落附近。可这点儿食物根本不足以让他的家庭果腹。

今天的夜晚晴空万里,明月如轮。是潜进村落盗窃食物的最佳时机。而这时分村子里的人正在熟睡,也是防卫队最散漫的时候。

可布鲁特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一只什么样的防卫队。这只防卫队对布鲁特家庭而言,它太强了。

一般来说,五个变异人组合洗劫一个村子根本没啥问题,可布鲁特还是不想滋事,只想偷到食物后低调的离开。

鲍伯和孙鹏、小猫三人巡逻到小塘村时,发现一个探头探脑的巨大身影。没错,是变异人!他正是布鲁特的长子。

布鲁特的长子虽然还未成年,可浑身墨绿色的皮肤和粗壮的肌肉,以及皮肤上溃烂的脓包,让小猫一眼就认出了变异人特有的体征。起初大家以为只有一个幼年变异人,还是比较容易对付。

鲍伯拔出手枪瞄准了变异人,小猫从怀里摸出吃剩的半个烙饼朝布鲁特的长子扔过去。正好砸在布鲁特长子脑门上。

“滚,快滚!”小猫扯着嗓子吼道。

布鲁特的长子一见是食物,赶紧捡起来准备吃掉。

布鲁特的长妻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她并不知道小猫扔的是烙饼,还以为小猫在朝自己儿子扔石头。

保护子女是动物的特征,变异人也不例外。布鲁特的长妻再也忍不住,咆哮一声朝着小猫扑过去!

冲动,必然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猫猝不及防,布鲁特的长妻一把抓住小猫的脑袋,使劲晃悠了两下子,用另一个手把小猫的脑袋从小猫身体上扯下来。

血泊泊地飚出来,淌在白色的雪上,流了一地。回过神来的孙鹏和鲍伯立即展开行动。

鲍伯举起手枪“啪啪啪啪”连射四枪。两枪击中了布鲁特的长妻,其中一枪打在布鲁特长妻的脑门上。另外有一枪打偏,剩下的误中了布鲁特的次女。子弹从次女的眼睛中穿进去。

布鲁特的次女立即倒在地上,痛得哇哇直叫。

布鲁特一见这情形,也怒火中烧的扑上来。孙鹏往旁边一闪,身子一旋一脚踢在布鲁特的膝关节上。

这一招是孙鹏跟白水学的,却比白水的一脚更带劲且更有杀伤力。

布鲁特膝盖一麻,一头栽倒在地上。

布鲁特的二妻正待发作,忽然被两根尖锐的利剑刺中背脊。这两柄剑分别是乔利的击剑和陶周的三棱刺刀。

布鲁特的二妻肌肉一紧,让乔利和陶周拔不出剑来。然后身子猛一转,将乔利和陶周甩开。

布鲁特的二妻大吼一声,朝陶周和乔利扑过来。乔利一见不妙,拔腿就跑。陶周还没来得及逃就被布鲁特的二妻一拳击中胸口。

陶周被打得倒飞出去二十多米。陶周顿觉口中一腥,噗得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上。

布鲁特的二妻想乘胜追击,却被鲍伯一枪击中了后背脊柱。虽然这一枪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可对变异人来说还是能勉强撑下去。

布鲁特翻了一个身子爬起来,孙鹏一脚揣在布鲁特左眼上。布鲁特气急败坏的追着孙鹏打,可孙鹏左躲右闪,布鲁特始终碰不到孙鹏。

“砰——砰——砰——”孙鹏的支援让鲍伯有了充足的射击时间。

鲍伯不断的射向倒在地上的布鲁特次女和布鲁特长妻。布鲁特长妻头部中了三、四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布鲁特次女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迹象。布鲁特二妻坚持着跳到昏厥的陶周跟前,准备给陶周致命一击。此时乔利早已不知去向。

布鲁特二妻回去粗壮的胳臂,咆哮着朝躺在地上的陶周砸去。

“轰”一拳打在地上,泥土四溅。布鲁特二妻的拳头深深砸进泥土,却不见陶周。

忽然间,布鲁特的二妻停住了,两把利刃的锋芒从胸前穿了出来。

就在刚才,布鲁特的二妻挥出一拳,恰巧赶到的白水迅速扑到陶周跟前,朝旁边一滚躲过了布鲁特二妻的致命一击。

狼鬼怎么肯放过立功的大好机会?

狼鬼根本就没理会陶周的死活。狼鬼直接跳到布鲁特二妻的身后,握住两把剑柄用力一推。布鲁特二妻放松了戒备,剑瞬间穿过布鲁特二妻的身体,布鲁特二妻倒在地上,黑色的血从体内流出来,染黑了白色的雪地。

布鲁特的长子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情景,他只是想吃掉刚才小猫扔过来的半个烙饼。却不曾想过发生了如此的灭顶之灾。

布鲁特嘴里发出悲哀的“咕噜”声,紧紧地搂住自己的长子,眼睛绝望的看着白水一伙儿人。

鲍伯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布鲁特的脑袋。

“不!”白水轻轻压住鲍伯的手,“放他们走吧!”

“咯咯咯,开什么玩笑。”狼鬼指着小猫的尸体笑道,“他们可是杀了小猫的杀人犯!”

白水强忍住朝狼鬼脸上狠狠揍一拳的冲动,心想狼鬼这家伙,何时在乎过同伴的生死?

白水冷冷的问:“是谁杀了小猫?”

鲍伯指着布鲁特长妻:“她已经死了!”

白水走到布鲁特身边,蹲下身子。孙鹏紧张的喊道:“白水你疯了?当心这两个变异人伤到你!”

“他们也是人类!”白水严肃的说。

鲍伯小声嘀咕道:“曾经是人类没错,可是现在……”

“现在也是!”

白水问布鲁特:“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布鲁特点点头。

“我的名字叫白水,你叫什么名字?”白水问。

布鲁特的眼里顿时噙着眼泪。自从核爆之后,阻击的祖先被辐射和异空间病毒感染,导致变异。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把他当人来看。

布鲁特张大嘴巴,费劲的喊出自己的:“布鲁特!”

“咯咯咯,这怪物竟然会说话!”狼鬼怪笑道。

白水没好气的白了狼鬼一眼:“你就不能闭嘴吗?”

狼鬼冷冷的“哼”了一声,站到一旁再没做声。

白水指着布鲁特问:“你叫布鲁特是吗?”

布鲁特狠命的点头!

“我还以为,还以为变异人都不会说话呢……”鲍伯吃惊的语无伦次,“真没想到他不但能说话,还会思考。”

白水指着布鲁特的儿子又问布鲁特:“他是你的儿子?”

布鲁特再次点点头!

“现在听我说,布鲁特。”白水伸手握住布鲁特的大手,“我很遗憾这场不幸的灾难降临在我们之间,但这是场意外。我知道我们可能无心伤害到彼此。可灾难已经发生了。”

布鲁特的喉咙再次发出“咕噜”声。

“现在,我有个提议!”白水继续道,“我们埋葬了逝者。然后你带着儿子离开。毕竟,你要为你儿子多考虑考虑。”

布鲁特听懂了白水的话,点点头。

布鲁特深知道,如果不是白水要放走自己和儿子“乌克兹”,自己和儿子必死无疑。

白水转过头问鲍伯:“鲍伯,咱们驻地还有半袋烙饼是吗?”

鲍伯点点头:“是的,还有半袋子。”

“劳驾你去取来。”

鲍伯点点头,转身离开。

“乔利,你照顾下陶周。孙鹏去收拾下小猫的尸体。我们要将尸体还给下平村。”白水有条不紊的指挥道。

躲在一旁的乔利蹑手蹑脚走过来,扶起昏迷的陶周的头。孙鹏将小猫的头安放在小猫身上。

“狼鬼,你来搭把手。”白水站起身来,“来吧,布鲁特!咱们先把你家人安葬了!”

狼鬼冷冷的哼了一声,和白水一起拖着死去的变异人的尸体。

布鲁特和布鲁特的长子伙同白水一起将变异人的尸体拖出村子,一直拖进村子外的树林里。这篇森林被附近村落的人称为黑暗森林。其实森林并不黑,反而还因为辐射变得发白。这里很少有人来。

布鲁特接过白水递给的铁锹,几下子就挖好了坑,将死去的家人全都掩埋了!鲍伯拎着半布袋烙饼站在白水和布鲁特身后。

白水接过鲍勃手中的半袋烙饼:“这些烙饼少说也有几十斤。相信够你和儿子几天吃的。”

“谢……谢……布鲁特……谢……白水……”鲍伯吃惊的看了看白水。鲍伯以前接触过变异人,可压根儿就没见到变异人说话。而且还能连贯的表达自己思维。

白水将粮食塞进布鲁特手里:“你先拿着,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放置一些食物。就放在你家人的坟墓旁,直到春天来临!”

布鲁特点点头,拉着自己的儿子朝森林走去。

临走时,布鲁特的儿子回头认真地看了看白水,跟着父亲一起离开了。此时大家都不知道,白水这一无脑的举动,竟然改变了世界的走向……

送走布鲁特之后,白水和大家带着小猫的尸体回到驻地。

鲍伯着急大家开了个临时紧急会议。大家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围坐在火炉旁。只是团队中少了一个小猫。小猫的尸体正躺在屋子角落的地上,孙鹏撤下一张破布门帘,将小苗的尸体盖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谁都不能说出去。”鲍伯环视了大家一眼,“如果圣城的人知道我们放走了变异人,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可小猫被变异人杀死了,这件事我们瞒不过去吧?”白水担心的说,“小猫的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小猫没有家人。”鲍伯低沉的说。

大家都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白水抬起头:“咱们要安置好小猫的尸体。替他举行一个葬礼。”

乔利摘下小猫的黑色鸭舌帽,将帽子反过来戴在自己脑袋上。然后取下小猫的钱袋。钱袋上还有小猫的血。

乔利看了狼鬼一眼。狼鬼正贪婪的盯着乔利手里的钱袋。乔利赶紧把钱袋扔给白水:“这是小猫的遗产,现在我们代替他花完没有花的钱吧。”

白水将钱扔给鲍伯:“乔利说得对,别浪费了!”

鲍伯将圣银币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二枚圣银币。鲍伯分给每人三个圣银币。

“剩下的圣银币,咱们用来购置布鲁特的食物和安葬小猫。当然,我们自己也得做点储备。”鲍伯收起了剩下的钱。

狼鬼咬了咬牙,狠狠地说:“如果让我知道你敢中饱私囊,我一定会向变异人扯小猫脑袋那样,扯下你的脑袋。”

鲍伯打了个冷颤,没再说什么。

此时,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在阴暗的墙角盯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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