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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长相守,此心安处是吾乡(1)

不要说相爱总是容易,相守总是太难。懂得享受平淡的生活,这才是夫妻相处的秘诀。正所谓“要想修得神仙眷侣,就要做得柴米夫妻。”

相爱容易相守难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卓文君《白头吟》

在谈到江山之时,人们常常会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那么爱呢?茫茫红尘之中,两个人相遇了,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缘分,而彼此又能同时爱上对方,那是怎样的一种默契!然而,当相爱的人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又有多少人能经得住那平淡流年之中的相守。与相守相比,相爱,却又容易了许多。

世人都知道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一个美丽聪慧、精诗文、善弹琴的女子只因司马相如的一曲多情而大胆的《凤求凰》,便一听倾心、一见钟情。即使受到了父亲的强烈阻挠,卓文君也凭着对爱情的憧憬及非凡的勇气,毅然在漆黑的大雪之夜逃出家门,与心爱的人私奔了。

遥想当时,司马相如也是一名出色的文人雅士,他好读书,善弹琴,风流洒脱,文章也写得很漂亮,尤其擅长写赋。因仰慕战国时代赵国蔺相如的为人行事,便以“相如”作为自己的名字,立志为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试想,当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抚琴弹奏《凤求凰》时,又有哪个女子不为之心动呢?

当卓文君接到司马相如的求爱信时激动不已,无奈父亲卓王孙嫌司马相如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于是两个相爱的人最终选择了大胆私奔,他们连夜乘车回到了司马相如的家乡——成都。

然而,到了成都,看到司马相如那个家徒四壁的房子,卓文君才知道,她追求的爱情不只有风花雪月,还要面对现实的残酷与贫穷。此时的司马相如家里已是父母双亡,家徒四壁,十分潦倒了。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不是问题。司马相如豪情不减地典衣沽酒,依旧逍遥快乐,而卓文君也脱钏换粮,根本不把今后的生计放在心上。数月之后,他们索性卖车卖马,回到临邛开了一家小酒肆,美丽的老板娘卓文君淡妆素抹,当垆沽酒,而翩翩才子司马相如更是穿上犊盘鼻裤,与保佣杂作,涤器市中,忙里忙外地做了个跑堂的。日子虽苦,却也很快活。在如今的邛崃县城里“文君井”和“琴台”古迹犹存。唐代大诗人杜甫曾在成都作《琴台》诗云:“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琴台”上还有一联:“井上疏风竹有韵;台前古月琴无弦。”可见二人虽然贫穷,日子过得亦十分快乐。

对这件事,有钱有势的卓王孙当然是盛怒难消,恨司马相如有辱衣冠,而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太不争气,连夜私奔,败坏门风,让他丢尽脸面。这件事在当时是临邛市上一件天大的新闻,慕名而来小酒店的人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最后,卓王孙终是经不起亲朋好友的疏通劝解和女儿的义无反顾,无奈之下只得厚备妆奁,接纳了这位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女婿。从此,这对小夫妻又过上了整天饮酒赋诗、鼓琴弹筝的悠闲日子。

然而,禁得起贫穷,不一定守得了富贵。

汉武帝即位后,对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十分赞赏,于是便召他来长安,司马相如抓住机会,竭尽才智写了一篇《上林赋》,赞赏了皇帝狩猎时的盛大场面,其中山川雄奇,花草繁秀,扈从壮盛,皆纷呈于字里行间,让好大喜功的汉武帝一见,便立刻拜司马相如为郎官。此时,司马相如在长安踌躇满志,而妻子卓文君却还在成都独守空帏,静待丈夫衣锦还乡,久而久之,也产生了“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心情。

此后,司马相如又凭着一支生花妙笔,以一篇檄文,剖利陈害,晓以大义,并许以赏赐,消弭了巴蜀两地不稳定的局势。汉武帝大喜,再拜他为中郎将,与当年穷困潦倒、当垆卖酒时相比,司马相如的辉煌时代终于到来。

自古至今,贫贱入富贵之后,多数男人总是令人失望,司马相如也不例外。当他官场得意,与众京官出入声色场所,赏尽风尘美女,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时,竟然产生了弃妻纳妾的念头。此刻,他早就把曾经患难与共、情深意笃的妻子抛在了脑后,哪里还会记得卓文君此刻正独守空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寂寞的生活。

卓文君在寂寞中等待丈夫的归期,可是他却迟迟未归,聪明的她马上意识到丈夫已经有了二心,于是无数个夜晚的辗转反侧之后,卓文君起身写下了一首流传后世的《白头吟》:“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头水。躞蝶御沟上,河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诗中,卓文君表达了她对爱情的执著和向往以及她的坚定和坚韧。隔天,卓文君便差人把信送进京交给司马相如。

终于某日,司马相如给妻子回信了,可是这封信只有短短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明的卓文君读到信后泪流满面。她怎能不明白,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字,无“亿”岂不是表示丈夫已经对自己“无意”了吗?她霎时心凉如水。

接下来,卓文君度过了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她对司马相如的绝情感到伤心和愤慨,想当初,自己义无反顾地抛家弃父,与之私奔,来到远离家乡的地方过贫穷的日子,到头来却只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样做呢?冲上京城,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颜面尽失无法下台?不,卓文君绝不是那样的女子,更不会不顾尊严地去乞求怜悯,最后,卓文君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诗》。

诗曰:“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字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司马相如对妻子这首用数字连成的诗一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对妻子的才华叹服,越看越对自己的行为惭愧,遥想昔日夫妻恩爱的场景,更是羞愧万分,终于用驷马高车,亲自回乡,把卓文君接往长安。

卓文君是聪明的,她深谙婚姻的维系和相守之道,最后成功用自己的智慧挽回了丈夫的背弃。她用心经营着婚姻,终于苦尽甘来,他们之间最终没有背弃最初的爱恋,一直坚守着走到最后。即使后来司马相如又被贬去官职,两人索性又回到成都,继续开心地经营那家小酒肆,成就了世俗之上的爱情佳话。

后来人根据他们的故事作了一首诗:《望江亭》:“当炉卓女艳如花,不记琴心未有涯。负却今宵花底约,卿须怜我尚无家。”而句首四字连起来就是:“当不负卿”。

卓文君是淡定的,她并不是一味隐忍、只懂哭泣的女子,她想和丈夫司马相如白头到老的愿望简单质朴,并不是过分的奢望,她懂得丈夫的软肋,一首《白头吟》又一封《怨郎诗》,像两把匕首爽利地亮在她和司马相如之间,她委婉地指责他的负心移情,戳破他虚伪尴尬的面具,又把自己的痴情抒发得淋漓尽致,她是一个有思想、有勇气、敢爱敢恨的才女。她的一生,既有可遇而不可求的一见钟情,又有充满浪漫色彩的夜奔,最后还有与爱的人携手终老,女人一生如此,夫复何求?

卓文君是一个会爱,并懂得为自己负责的人,无论是失去或得到,她都是清醒而淡定的。这使得她拥有了高度化解生命困境的智慧,遇到困难,她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沉住气,寻找策略和解决方法。她不哭不闹,最后以才智诗赋劝感丈夫,保护了自己的婚姻。这一点,即使是在现代,也是很令人钦佩的。

爱情像烟火,绽放时总是绚烂夺目的,但持续的时间也太短暂。相比爱情来说,相守比爱情来得更加现实。当爱情走入了婚姻,终归是要归于平淡的,就像是一碗没有什么味道的白米饭,不要因为它的平淡就弃之一旁,要懂得它是必不可少的,更要懂得品味它的味道。

相爱容易相守难,爱情能不能走到最后,就看你如何去相守。一个淡定的女人一定明白:婚姻不同于爱情的浪漫,婚姻需要相守的智慧。那些禁不起平淡流年,禁不起起落、得失的女人都不可能和爱人走到最后。与其说是上帝的捉弄,让自己的爱情得不到终老,不如说是自己的无能,不懂得相守的智慧。

常常听到那些“过来人”说:“爱情,在前三年是爱情。三年之后,就演变成了亲情,甚至是一种习惯。”所以,一个走入婚姻的女人一定要懂点相守的智慧。当你已经把自己视做他的亲人,你会再为了一点事情就当着别人对他大吵大闹,让他颜面尽失,会为一点委屈就要离要弃吗?

婚姻中,更多的是包容、尊重和理解,此外还要有一点智慧。就像卓文君那样。爱情走入婚姻不容易,但走进了,就要守得住,就要懂得保卫它。懂得了相守的智慧才能够相携到老,不离不弃。

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想我是一个不懂得在现实中表达感情的人。我把自己的感情都错放在一个又一个的角色里,谈情说爱,七情六欲,都是电视剧和电影里头的感情世界,回到现实中,我只是一个渴望有细水长流、平淡恬静的爱情的人。

——刘德华

在远方的某个城市里,有一天来了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一看便知是来自远方的旅人,他背着一个破旧不堪的大包袱,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他的鞋也因为长期的行走破了好几个洞。

虽然老人的外表显得很狼狈,但却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论是行走或躺卧,他总是仔细而专注地观察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个老人的外貌与双眼组合成了一个极不统一的画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他一定不是个普通的旅人,他一定是一个特殊的寻找者。”

但是,老人到底想寻找什么呢?

有一个好奇的年轻人忍不住走上前去问他:“请问,您究竟在寻找什么呢?”老人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淡淡地说:“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发誓要找到一个完美的女人,然后娶她为妻。于是我就从自己的家乡开始寻找,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一个村落又接着一个村落,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女人。”

“那您究竟寻找了多长时间呢?”这个年轻人问道。

“我已经寻找了60多年了。”老人回答。

年轻人很惊讶:“难道60多年来您都没有找到过完美的女人吗?或者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女人?那么您不是找到死也找不到吗?”

“不,请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女人,我在30年前就曾经找到过。”老人斩钉截铁地说。

“那您为什么不娶她为妻呢?”年轻人问。

“在30年前的一个早晨,我真的遇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非凡的光彩,就像仙女下凡一般,她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她善良而纯净,天真而庄严……”老人一边说一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年轻人更着急了,连忙问:“那您为什么不娶她为妻呢?”

这时,老人忧伤地流下了眼泪,他说:“我立刻就向她求婚了,可是她却不肯嫁给我。”

“为什么?”

“因为她也在寻找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老人回答。

为了寻找一个完美的女人,这个老人寻找了一生,却最终一无所得,自己也在漫长的寻找中渐渐老去,回首贫瘠的一生,怎能不让人欷歔?一个完美的女人总要寻找一个完美的男人,而一个完美的男人也总想娶到一个完美的女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完美也许只是恋爱的人彼此在对方眼中的感觉。

现实中的爱情要禁得起平淡的流年。只有平淡才能久远,那些轰轰烈烈的情感终不过是昙花一现。

在现实生活中,比起恋爱时每天都有浪漫的鲜花围绕,婚姻生活总是显得太过平淡无奇,作为女人,其实,只要你认识到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由新变旧的特性,那么就不会再为此大呼小叫。要知道婚姻不是空中楼阁,却像大地般实在,柴米油盐就是婚姻,平平淡淡就是婚姻,正如一句俗语所言:“要想修得神仙眷侣,就要做得柴米夫妻。”

婚姻也许会埋没爱情当初的炽热和浪漫,但是如果没有婚姻,爱情就只能去流浪。流浪的爱情,即使可以阅尽世间繁花,踏遍山川荒原,但也注定了漂泊无依。是婚姻收留了爱情,既平复了爱情的躁动,又为爱情的保鲜提供了永远的可能。

女人只要懂得经营,婚姻中的爱就可以变得更加真实而长远。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一个淡定的女人总可以很快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她明白这一点:任何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总会归于平淡,飞蛾扑火虽然浪漫,但像那样相爱,人是活不下去的。而只有在平淡、真实的婚姻里,才可以调和激情和冲动,将爱情沉淀,使之耐久而醇香。

将爱情沉淀好的婚姻,一旦遭遇生活的困境,爱情的能量又将爆发,支撑相爱的人厮守到老。

令人遗憾的是,很多女人并不明白这一点,她们总是以恋爱时的眼光挑剔伴侣:为什么自己当初眼中完美的男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令人讨厌而无法容忍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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