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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20年聚散手足情

1976年夏日,重庆璧山中学教师赵洪军与李王云夫妇乘暑假之机,携5岁大儿子赵然和3岁小儿子赵辉回安徽芜湖老家消夏避暑。在从璧山到芜湖的船上,小赵辉不见了。原来,半夜里赵辉被尿憋急于,便独自起身去撒尿。此时船刚好到武汉港,撒完尿的赵辉看那么多人下船,便迷迷糊糊地随下船的人员走下了船,一直随人流走出码头。这时,他才发现父母和哥哥都不在身边,哇哇大哭起来。他哪里知道,这一别竟会是20年。

1988年,17岁的赵然考上了空军某飞行学院,4年后,他被分配到西北某飞行团。就在赵然入学后次年的1989年,已改名常鸣辉的赵辉当了兵,在西北空军某雷达团当了一名雷达操纵员,第二年考入空军某航空学院,从事机务专业的学习。1994年,赵辉毕业分配到了哥哥赵然所在的飞行团,在某机务中队里任分队长,更为巧的是他的分队负责检修的正是哥哥赵然的飞机。由于工作关系,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1995年10月1日,赵然在部队举行婚礼,忙坏了赵辉。赵然的父母亲要来,赵然忙于应酬抽不开身,便让赵辉去接。于是,母子、父子便在车站上相见了,然而此时却是母亲、父亲认不出儿子,儿子认不出父母。在以后的几天里,赵辉总抽出时间陪老人。两位老人很是感激,在赵然面前对他夸赞不止。在老人返程的时候,还特意让赵然把赵辉叫来吃了一顿饭。这是19年来一家人吃的第一顿“团圆饭”。

1996年7月的一个双休日,赵辉到赵然的家里玩,适逢赵然不在,赵辉坐下来等。这时桌上有一封展开的信,赵辉不经意看了一眼,心骤然跳得厉害,“然然”,信的开头这样称呼赵然。

多么亲切的名字,20年来,这个名字一直在他心里翻滚,他又仔细地看了信的落款,原来是赵然的妈妈来的,难道自己的哥哥就在眼前?他没有过于冲动,而是将此事悄悄地记在心里。在以后的数天里,赵辉便有意打探赵然家里情况,赵然的回答总能勾起他朦胧的记忆。于是,他便猜测,赵然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哥哥。可他还是不能断定,于是他设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八一”节,部队里放假,晚上,赵辉提了两瓶酒到了赵然家。酒过三巡,赵辉故意说了一个“堂弟被人拐走”的故事。赵辉的故事果然勾起了赵然那沉痛的隐忧,便向赵辉和盘托出自己的家事。

为了进一步证实,第二天,赵辉请假回了趟家,向当年收养他的常士德询问当年的情况。常士德告诉他当年是在武汉码头捡到他的。他又立刻给赵然的父母写了一封信,问丢失的“辉辉”身上有什么标记。赵然的母亲回信说,赵辉的左腋下有一块一分钱大的痣。果然不出所料,赵辉就是赵然的弟弟。

立刻,他返回了部队,把这事说给了参谋长,参谋长听了又惊又喜,马来找来赵然。赵然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他万没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常鸣辉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在鞭炮声中,在人们的掌声中,这对失散了20年的兄弟的军营里紧紧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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