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这坐了一个多时辰了。”水雪风有点哭笑不得的。
“哦,那我们走吧。”水景明眨眨眼,起身,又回头看了下水飞白,“飞白,弘静到哪里了?”
“就在附近了。”水飞白却掐指计算了下弘静一行人脚程,然后向着水景明点点头。
“雪风,走罢。”水景明也点点头,再不多言,拍打下身上尘土,跟水雪风钻出松树。
那繁茂松树下,只余下白衣隐约可见,然而水景明脚步远去,那白衣也悄然不见。
“老匹夫,你到底是何来头?”不知第多少次余小被丢出去,身上衣裳早已是灰土满布,那本不算白皙的脸上也是泥汗交错,余小干脆一抹额头,也不顾会划下泥痕,坐在石头上不动了。
“你小子又是何来头?”此时白眉人也大概有些疲累,那长剑已经不是竖在身边,而是用手杵在地上了,只是那说话的声音仍旧中气十足,听不出累意,让人觉得他这姿态不过是放松下,更自然几分而已。
“是俺先问的,先问先答。”余小便是水景明都不曾告知出身偃月村,只说与水景明是个不大的村子,村子里面有几个老头,何况是这在余小眼中完全蛮不讲理的老匹夫,简直比莫老头还要顽固。
“老夫比你年岁长,是前辈,前辈问话哪有小辈插嘴的道理。”这白眉人的耐心实在是让人折服,这么久了仍旧这般模样,也怪不得余小说他比莫老头还要顽固。
“若是有你这样的前辈,俺才不稀罕。”余小见他又开始耍赖似的转移话题,毫不客气回嘴。
“若是有你这样的后辈,老夫倒是可以考虑教导教导。”白眉人说话时,还笑了两声。
余小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直接双手杵着石头,脚翘起一只,摇晃在半空,脑袋也不再盯着白眉人,瞅着顶上的天空发呆,这天蓝的有点多了,若是再深点,唔,就在这日头下去之后,那个颜色刚好,水池儿往常便是常穿的那颜色,这云朵看起来有点像花儿,一朵儿,两朵儿,在余小快数到第八朵的时候,白眉人打断了他。
“喂,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唔?”余小眼底微亮,却仅仅瞟了白眉人一眼,然后换条腿来翘着,仍旧看着头顶这天发呆,刚才数到第几朵了?这花儿都变了色,开始微微发红,这叫啥来着,梅花儿,红梅花儿开,红梅花儿好看呢还是白梅花儿好看呢?
红梅艳似血落地,白梅洁若雪飘天。水池儿在说这话时候,认真的表情让人也不想着去笑话他又卖弄学问。若是要他说的话,什么红梅花儿白梅花儿,不过只是个花儿,也只有莫老头口里的那些骚客才在乎,不过要是能开完花长几颗好吃的梅子,夸夸这梅花儿倒也可。
“小子,你莫不是不想过去了?”没等余小再数到十几个红梅花儿,白眉人又开口了,“这天色可是不早了。”
余小又瞥了他一眼,这次直接在还算平整的大石头上翻个身,继续看这天上的红梅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