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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翁之死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么?”白羽眯起眼睛警惕的盯着这个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对待恩人,难道是这种态度?”

“你说什么?”白羽扬眉,清澈的眼里写着不解。

“他……他中午在我回来的路上救过我……”孔映乔在他身后出声解释着。

白羽微楞。“你遇到危险了?”转过身就抓住她的肩膀上下左右的仔细检查,完全把其他东西都当做不存在。孔映乔未料到他竟有如此反应,愣着脸跟个木偶似的任由他把自己当做陀螺般转来转去。

嘁!不屑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道:“谈情说爱,最好在没人的地方。”

孔映乔咬住下唇,挣脱开了白羽抓着她肩膀的大掌,低下头看着素白的鞋子,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这份尴尬。白羽不以为然:“这关你什么事?”

“我叫戚样,好歹也救了这姑娘,现在身无分文,想找个混饭吃的地方。既然你如此紧张她,定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吧。”说罢他懒散散的抱着双臂侧着肩膀靠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既然无从下手,也不见了神兽,那么不如就跟着这个穿白衣的男人,一定会找到什么线索。薄唇微扬,似乎打定了死皮赖脸的主意。

“休想!”白羽愤愤的眼看着这个一副气定神闲并且很欠揍的人,总觉得他来意不会如此简单。

孔映乔无辜的肿眼来来回回的看着这两个人,突然觉得实在是懒理他们。爷爷刚刚去世,小白也没有找到,她哪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去研究两个刚刚见过面不久的陌生人。自顾自摇了摇头,迈开轻盈的步子往浮云殿的方向走去。

“乔儿……你去哪啊!等等我!”白羽一溜烟的跟在她旁边,那速度,白色的袍子都飞舞起来了,生怕丢了似的。戚样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也跟了过去。

回到浮云殿,到了晚饭的时间,孔映乔走进了厨房。平时这个时候,她也是在这里忙碌的做着小菜小饭……。象征性的帮着两个‘恩人’做了简单的饭,孔映乔没有胃口的走开了,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什么食欲。白羽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没有去打扰她,是该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而戚样的眼睛从开始就未离开过白羽,带着琢磨的意味。那明晃晃的目光,让白羽感觉自己似乎被他扒了个净光。

“看够了没?”受不了的怒目冷对。

戚样好看的唇弯了弯,轻笑出声。这句话下午的时候他还对着那失魂落魄的丫头说过,还真是因果循环。

“你笑什么?你到底是谁?来这想干嘛?你骗的了乔儿可骗不了我!”

“别激动,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好?”收回了对他实行注目礼的黑眸,戚样拿起碗筷,准备尝尝这一桌子简单的小菜。哪只筷子刚夹到那菜叶上就被那秀丽男子‘啪’一声的打掉了。“不许你吃乔儿做的饭。”长指顺手端起起刚才他想要夹菜的盘子,并且没什么形象的如饿鬼般尽数吞进嘴里。戚样面具下的眉毛扬了扬。换做了另一道菜,同样的,被那人端起囫囵吞枣。最后,画面变成了他夹哪个菜,哪个菜就会被像猪一样吃相的白羽一扫而光。

孔映乔推开云翁卧室的门,房间里似乎还能闻到云翁身上特有的檀香味道,似乎还可以看见云翁在屋子里写字的样子、看书的样子、喝茶的样子。种种的身影,熟悉的气息,让孔映乔鼻子发酸,胸口有种窒息似的难受。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桌上的酒壶,那是昨夜里云翁爷爷特意让她在地下室酒窖里取出来的,是她从小到大,和爷爷一起经常酿的鲜花酒。

“乔儿!啊呀!花瓣是用来酿酒的,不是用来撒的啊!”天女撒花似的小乔儿,仰着稚嫩的圆脸。开心的撒着已经阴干的花瓣,旁边的小白吼吼的坐在那晃着头迎接各种花瓣落在他洁白光亮的羽毛上。两个家伙玩的不亦乐乎,而云翁则在旁边忙的团团转。

“乔儿啊!哎呀!姑娘家的怎么能喝酒呢?嘿!这不是喝醉了吗?!”已经长大一点的乔儿开始学着云翁爷爷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在旁边偷喝,还小大人似的分给小白:“来!干杯!”最后的结果就是还小的她,不胜酒力的窝在了小白的怀里直接睡着了。

一杯酒下肚,熟悉的滋味呛得她眼泪流了出来,脸上却还挂着来不及收回的,回忆的幸福笑容。从此以后,她将孤单一个在这世间上,无亲无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以为什么而活着。

“胃口还真大,跟个饿鬼似的。”黑眸闪着精光望着桌子上五六个光溜溜的盘子,他一口都没吃到。此刻两人面前只剩下两碗白饭。“我不介意把这个也分给你。”把白饭推过去,戚样站直了高大的身子起身走了出去。白羽在屋子里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说:本来也没打算分给你!端起那碗白饭,就着自己碗里的白饭,左一口右一口的吃起来。

穿过宽阔寂静的长廊,在转角处奇怪的声音传入了戚样敏锐的耳朵。“咯咯……干杯!云翁爷爷!”转过转角,寻声而去。只见孔映乔一手拿着酒壶,身边七七八八的还摆着几个空酒壶。没什么形象的就那么坐在了一间屋子门外走廊的地上,背靠长廊上的栏杆,举着酒壶对着大开的房间含糊的喊着干杯。

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低着头耸拉着脑袋的孔映乔眼前,她抬起头瞪大了如星辰披雾般朦胧的眼想看清楚是谁。看不到的却是,面具下面那皱着的浓眉。

圆圆的大眼无辜的看着他,宛若星辰的瞳,白皙的面已经被酒染上了一丝绯红。一头青丝被风吹乱了几缕在她的脸上飘来拂去。大概是弄痒了她,小手在脸上胡乱的抓来抹去。“姑娘家的乱喝酒。”冷冰冰的一句话,却让孔映乔的眼底燃起火焰,她仿若听到云翁爷爷在责怪她。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盯着眼前这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形高大身着黑衣的人。然后她伸出了白嫩小手,朝他的面具抓去,想看清楚一些。却一个趔趄,朝那人跌了过去。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接住了落入怀中的她,面具却被她在慌乱中的小手划下。

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孔映乔沦陷了,因为她真的无法不以貌取他。细长的双眼,是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微拧的浓黑剑眉,似是透露出他的不满意。高挺的鼻梁,如整个面容的立体支撑。微抿的薄唇,唇形完美。他白皙的皮肤把浓眉墨眸映的格外显眼。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如果说带着面具的他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神秘,那么摘下面具之后的他,却给人一种更加冰冷神秘的感觉。这种感觉夹杂着危险的气息,却让人越发想要探究的着迷,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樱唇中所呼出的酒香。戚样微拧的眉忽的上挑了一下。竟然白白的让这丫头占了便宜,那怎么能行?

当一种陌生的冰凉柔软的触感落在孔映乔的嫣红嘴唇上的时候,激的她一阵阵哆嗦,脑袋里也像放起了烟花一样的晕眩,朦胧,沉醉,美得让人窒息。失焦了的双眸找回了清晰的视线以后,她看到的是如扇的浓黑睫毛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一片阴影。思绪理智渐渐重新凝聚,她惊!他……在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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