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很快就睡过去了。
早上大概四点就醒了。
有了孩子以后，她一直睡的不好。以往也会这么早醒，那时她会躺着想些东西，然后继续睡。
可是现在，她却不想睡了。
墨吟风还是昨晚睡去的姿势，一点也没有改变。
手还是从后面环住她。
听着背后均匀的呼吸，忽然就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那种梦中出现可也是最虚妄的幸福。
那种最奢侈的感觉现在却是那样真实。
他不知道，她有多爱他。
爱到害怕，爱到卑微，爱到失去了自己。
可是，一直以来，她不知道阿风的心意。
他是那样的阴晴不定，他会在梦中轻轻叫唤她的名字，她有好几次都听到。那时，她相信他是爱她的。
可是，他生气时，会掐着她的脖子说“你该死。”，所以，她害怕。
因为只有她可以给他生孩子，所以，她认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无关爱情。
和他一起的日子总觉得太累，甜就甜到蜜罐里，他将你捧上天堂，可是那些晦涩的日子依旧那么清晰。
那么他们之间何去何从。
她叹了一口气。移动了一下身子。
“怎了醒了？”墨吟风微微睁开眼睛，略带惺忪的问。
“吵醒你了？”她微微笑了，声音很温柔。
墨吟风又闭上眼睛，手臂紧了紧，从背后与她贴近了些，淡淡的应了声：“嗯。”
她不知道，这些天是他睡的最好的一次。
她不在的日子里，每当午夜梦回，他总会惊醒，每一次都是因为梦见她越来越远的身影。飘渺到毫无希望。
所以，他才这样害怕，时时刻刻想要看到她。
落小凡转过头，依偎在他的怀里：“阿风，我们说说话。”
她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或许是因为，在他的面前她更像一个孩子，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不敢主动接近，只是等待他的靠近。
“恩。”他似乎很困，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风，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孤儿院的槐树下，我远远的看到你，我当时一下子就呆了，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可是几乎是同时，我认出了你，那个第一个抱我的哥哥，你大概不记得了，在那之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呢。”
墨吟风依旧闭着眼睛，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怎么会忘记，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不告而别的小天使。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她还记得。
“我真的很怕你，因为你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冷，从小到大，虽然我很调皮，可是，他们都是最宠我，说我是个小天使，只有你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讨厌吗？
是啊，他讨厌她，讨厌她的笑总是那么纯净的没有杂质，讨厌看到她就有心动的感觉，讨厌从小到大眼中再也看不到别的女孩，讨厌她笑的最灿烂时都不是对着自己……
“可是慢慢的我却喜欢上你，因为你总是在最特别的时候出现，我翻墙摔下来时，我淹水的时候，我在山中迷路的时候，，以至于我一旦陷入困境，我就会想：没关系，阿风哥哥马上就会出现了，他是无所不能的。很多时候，我闯祸了，总是想到阿泽，而我害怕了，绝望了，总是想到你。”
他慢慢睁开眼睛，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话已经在他的心上掀起的惊涛骇浪，可是他的表面依旧平静，连呼吸都没有改变。
“二十岁那天，我想你大概帮我当成了谁的替代品，又或者你也醉了，我们发生了关系，可是，我没有怪你，真的，因为那一晚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很幸福。”
墨吟风心痛了一下，在她的耳后印上一吻，声音及尽温柔：“你不是谁的替代品，我清楚的记得那晚是你。”
她二十岁生日那天，他特地从欧洲的研讨会上赶回来。
当看到是自己时，她的眼底竟然闪过一丝熟悉的害怕，她怕他，其实他是知道的。可是当看到她眼底的那明显的失望时，他就真的受不了了。
然后，他故意不怀好意的灌她酒。
他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心里有些不高兴。
可是没想到她喝着喝着就喝醉了。
送她回去时，她揪着他的领子叫嚷：“阿泽，你为什么不来，我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都不回，你为什么不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那股闷气，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没有办法，她开始耍酒疯，在车子里到处乱爬，还吐的他满身都是，他真恨不得直接将她丢到马路上，可是终究还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