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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言闫再见到夏东阳的时候,是她在即将升上初三的夏天,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了,自从夏东阳一家搬走之后就再没了联系。

那天她真的被吓到了,夏东阳是在晚上跑回大院的,夏叔叔和婶婶都没来,她每天晚上都在这里散步,会去那时候夏东阳带着她和军子玩耍的角落看看,可是那天竟然在那里听到了隐隐的啜泣声,言闫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胆子,居然寻着声源就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在矮墙下面,夏东阳一身狼狈。

“夏日哥哥。”当然,那个时候在她的认知中夏东阳的名字还是夏日。

一瞬间就止住了眼泪,手上全是泥巴,蹭到脸上也全是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言闫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夏东阳摇摇晃晃起身,言闫才闻到了平时老爸身上惯有的酒味。

“你喝酒了?”

夏东阳斜靠在墙边,“你……你长得好像那个小丫头,你是谁?”

言闫白了他一眼,她不就是他口中的小丫头,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夏伯伯和婶婶呢?”

夏东阳的眼神是暗淡的,嘴角咧开,“夏伯伯、伯母,是呀,我应当叫一声伯父的。”言闫哪里知道他发什么疯。

夏东阳使劲嗅了嗅,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味道好熟悉。”

言闫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夏东阳居然轻轻抱住她,“这不是小丫头的味道吗。”言闫才恍然大悟,她身上喷了些花露水,却是H城独有的,夏东阳似乎一直挺喜欢,所以夏天的时候她用的都是这个牌子的花露水。

“你怎么能……跑到我的梦里。”夏东阳微微叹息,口吻中既是无耐也是无可奈何,突然抬起言闫的下巴,“如果……这是梦,我……”夏东阳眼神深邃,静静地靠近了梦中的小丫头。

言闫大脑短路的时候,呼吸中传来了一种薄荷和酒精互相交织的味道,唇上是温热的感觉,言闫觉得他的睫毛已经触碰到自己睁大的眼睛,晚风徐徐,直到夏东阳倒了下去,她才意识到她的初吻,给了夏东阳。

回过神的言闫感觉刚才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言闫拍拍他,却没有反应,他是彻底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喜欢你。”一字一顿言闫又摇摇头,“不,应该是爱吧,夏日哥哥,言闫爱上了你,你知道吗。”小心翼翼地看着夏东阳的反应,却是睡了过去,将夏东阳一路拖着,走三步停一步,那个架势就像是她要埋尸一样,气喘吁吁地再抬起头,一个身着白裙子的美丽姐姐出现,四周本来稍显暗色,微弱的灯光却丝毫遮不住面前的人的神采。

美女姐姐看了夏东阳一眼,说了一句“原来你在这里。”

“你认识他?”

“你是?”

“我叫言闫。”

美女一笑,“你就是东阳口中的下丫头,我是你东阳哥哥的女朋友,我叫于林慧。”声音也很好听,19岁的于林慧和14岁的言闫就这么第一次见面了,两人间还睡着烂醉如泥的夏东阳。

而后言闫默默地让于林慧带走了夏东阳,她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两三个大汉,看那副装扮就是保镖的样子,刚才醉人的甜蜜瞬间消失殆尽,微微有些苦涩,言闫第一次觉得这世界上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公主的,王子……也都是属于公主的。

那辆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车子,言闫后来知道那叫奥迪,林慧要下车窗,对言闫甜甜一笑,“那我们就走了。”

言闫此生最难看的一定是这个笑容,“好,林慧姐姐再见,夏……”那个日字硬生生吞了下去,“东阳哥哥再见。”奋力摇手,言闫决定将夏日这个人从记忆中抹去。每个人的初恋,并非都是甜蜜。直到那辆车渐行渐远,言闫才想起她忘记了祝他生日快乐,今夜是夏东阳19岁的生日吗。

升上初三,也时常有人会给言闫告白,但是她却以学业为由拒绝了,不负众望的在中考得到全市第一名的成绩,S市的第一中学给了她全额免费的条件,言闫便去了S市读书,为的还是夏东阳,往后高中三年直至大学,言闫都是住在夏伯伯家里,只是夏东阳似乎不一样了,他不怎么回来,经常都是言闫陪着二老,言闫知道这个家里发生了事情,却没有资格问,直到夏伯母那年住院和她谈心,她才知道夏东阳19岁的那个生日发生了什么,既心疼他,又心疼自己,因为那个时候夏东阳即将和于林慧结婚。那个吻,那个19岁的生日,和言闫的表白都没有留在他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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