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一时被欲念蒙蔽,给原敬举吃了“玉奴娇”。
原本以为十二个时辰足够找到他,并且把自己作为解药,献给他。
这样一来,即便原敬举不念一夜夫妻的情分,凝雪把第一次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结果,原敬举却躲到了一家偏僻的茶室里去喝茶。
有一部分男人,解决情感纠纷的时候,善于选择逃避的方式。
须知,很多时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还有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凝雪千辛万苦打听到那里的时候,却看到原敬举的尸首已经开始腐烂了。
他的身旁,躺着已然气绝身亡的柳弦。
柳弦是用原敬举的佩刀自剖而亡的。
凝雪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竟然是柳弦的绝笔。
“生与君同枕,
死与君同衾。”
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却将一份刻骨铭心的决绝体现得淋漓尽致。
聪明的凝雪顿时明白了原敬举为何要拒绝她。
原来,他有断袖之癖。
她早就料到他可能有心上人,却没想到,他心里的那个人竟然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竟然如此缠绵痴情。
凝雪震惊之余,绵绵恨意涌上心头。
她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尸首。
然后,在差役到来之前,离开了茶室。
回到“琴花楼”之后,凝雪就拎着一把刀去了“七秀阁”。
她把刀架在了自己的颈部,威胁着七娘。
若是不同意让她做雅妓接客,她就自尽。
七娘见她来真的,自知拦是拦不住的。
遂点头同意。
锦娘得知以后,伤心欲绝。
不禁慨叹自己的命苦,兜兜转转,还是没能让女儿逃掉被人践踏的命运。
当年凝雪接客的时候,七娘特意为她办了一个仪式。
仪式上,风华绝代我见犹怜的凝雪集万般宠爱于一身。
当晚,一个来自于都城外的富商,花了一万两银钱,得了她的初/夜。
这在当时都城的青楼圈里可是个神话!
一个妓,竟然拥有这样高的身价!
凝雪从开始接客,就赚足了面子。
第二天,七娘就为她专门设立了“凝雪小筑”。
打那以后,她就成了“琴花楼”的花魁。
凝雪能够留住那些达官显贵,并不全是因为她貌美如花或者琴艺非凡。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从不为情动心。
原敬举和柳弦的双双殉情,令她对整个男人世界由失望转变成了忿恨。
可正是这份对男人的不曲意逢迎,令那些素日里受惯了女人恭维的男人们心生新鲜感。
这才对她另眼相看!
凝雪讲诉这些过往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苏含诺忍不住为凝雪悲哀。
若是林将军没有战死沙场,凯旋之后,定会回头来娶锦娘。
那样,凝雪就不是出生在青楼这个龌龊之地,而是出生在将军府了。
她的身份也就变得娇贵得多。
也许,她长大之后根本就不会看好原敬举那样的人。
自然,整个人的命运也就不同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
水丹青忽然来了“后苑”。
跟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蔺横。
他们似乎是在“琴花楼”门口遇到的。
两个人先是一起去了炼之寒的房间,自然是扑了个空的。
又一起来到苏含诺的房间。
炼之寒正在教苏含诺下棋。
苏含诺本不想学这劳什子,无奈“魔头”非逼着她学。
还说什么,学到这些,对将来的社交有帮助。
她又没有要接客,社交什么啊?
正郁闷呢,水丹青和蔺横就来了。
见到这两个人,苏含诺倒是觉得很欣喜。
一来是他们的到来可以令她从烦闷的棋艺教授中解脱出来。
二来是她正惦念蔺横的伤势呢,这家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炼之寒倒是并不高兴见到他们,尤其是水丹青。
不是说好了,等小东西的伤好了之后,再施行赌约吗?
难道这个一向耍横打赖惯了的家伙又反悔了?
遂扔下蔺横单独跟苏含诺谈话,他拉着水丹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蔺横站在苏含诺的床边,眼中含着笑意。
“丫头,脸色好多了!”他怜爱地说。
苏含诺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
蔺横顿了顿,遂坐在了苏含诺的床边。
“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苏含诺把蔺横当作了真正的亲人。
“已经没事了。”蔺横听到这个“哥”字,说不出心中是甜蜜还是苦涩。
“没事就好。”
说着,苏含诺拿出上次蔺铮送来的那个纸包,从里面捏出一颗蜜饯。
“啊——”她张着嘴,示意蔺横也张开嘴巴。
蔺横摇摇头,“你吃吧,特意给你买的。”
苏含诺撅起嘴巴,一副不高兴的神情。
蔺横皱了皱鼻子,张开了嘴巴。
苏含诺把那颗蜜饯放进了蔺横的嘴巴里。
蔺横没有咀嚼,只是在嘴里吮/吸着蜜饯的香甜。
“好吃吧?”苏含诺咽了口口水。
蔺横点点头。
苏含诺也捏了一颗,放到嘴里。
蔺横笑了,伸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