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伯楚独自坐在饭桌前生着闷气。
一大早,小东西就跟仲楚那个家伙联起手来气他。
仲楚走后,他原本很想去安柯的房间呆会的。
可这个可恨的女人竟然把房门栓上了。
他赌气没有敲门,而是去了书房画画。
到了中午饭的时间,安柯没有出来吃。
他还气着,也就没有差人去喊。
吃过午饭之后,他去父皇那里研究国事。
直到晚饭前,才回到“思若殿”。
问过下人,得知安柯一下午都没有出过房门,他的怒气就更盛了。
直到晚饭都摆上了桌,他还在气着。
是,昨晚是他的不对,是他太过冲动了,但她也不至于这样怄气吧!
连饭都不吃,面都不露。
她就这样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吗?
他努力忍着不去敲她的门。
但就在提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时候,还是没办法继续忍下去了。
用力将筷子顿在桌子上,起身来到了安柯的房门口。
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声。
“别使性子了,出来吃饭。”他尽量柔着声音说道。
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
他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扯光了她身上的衣物。
再想到她今天早上打的那个喷嚏。
便疑心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小东西,你再不应声,我就踹门了啊!”他喊了一声。
依然没有回应。
凌伯楚便抬起脚,对着房门踢了上去。
只两脚的力气,房门就被踢开了。
然后,凌伯楚赶忙走了进去。
就见安柯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
她是真的病倒了。
自打凌仲楚在她这坐了一上午走了之后,她便躺到床上去休息。
午饭没有起来吃。
不是她不饿,而是实在起不来床了。
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发冷。
一下午,她仍旧瑟缩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个时候,她已经发烧烧得没有意识了。
对凌伯楚的破门而入根本就没有感觉。
凌伯楚急忙来到床边,将安柯抱在了怀中。
她的额头热得烫手,脸上红得很。
“小东西,你醒醒......”凌伯楚轻轻拍打着安柯的脸蛋。
可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来人啊,赶快把轩辕大夫找来,要快!”他对外面吼了一声。
立刻,就有人应声出去请轩辕大夫了。
稍后,轩辕大夫一溜小跑,跟着下人走了进来。
“这不是......?”轩辕大夫看到安柯之后,迟疑地问凌伯楚。
凌伯楚点点头,“是她。麻烦大夫赶快为她医治吧!”
轩辕大夫赶紧为安柯诊脉。
向凌伯楚汇报过之后,便开始写方子。
又带着两个下人下去拿药熬药。
凌伯楚就一直守在安柯的床前。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
安柯依旧昏睡着,哪里听得到他的道歉呢!
凌伯楚也知道安柯听不到,便把所有的歉意都化作了对她的照顾。
他亲手喂她喝了药,又在她床前照顾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的高烧退了之后,这才疲惫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整个过程,安柯都昏睡着。
她是在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的。
原本她是睡着的,结果凌仲楚来了。
粗声大气地跟几个下人说了几句询问的话,便把安柯吵醒了。
“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你才会醒的?”凌仲楚意识到了自己的大嗓门。
安柯笑着摇头,“我也睡饱了,不是你的关系。”
凌仲楚这才有些释怀。
然后,便搬了化妆台前的那把椅子到床边,坐下之后跟安柯聊天。
若是换了昨天之前,安柯是绝对不会跟她眼中的这个“贱人”聊天的。
但昨天他的那些话,让安柯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
反正都说好做朋友了,她也就塌下心来跟他聊了起来。
两个人聊的无非都是“琴花楼”里的一些事情。
小金锭便是他们合伙打趣的对象。
聊了一会,一个下人便端了熬好的汤药进来。
原本是凌伯楚要端进来的。
得知凌仲楚在房间里跟安柯说话,他便放下了药碗,差下人进来送药。
安柯望着黑乎乎的苦药,心里便想起了蔺横。
只要蔺横在,每次她喝药的时候,他都会给她蜜饯吃。
用来调节药里的苦味。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便盈满了泪水。
“哟哟哟,大姑娘家家的,吃点苦药还会吓得哭鼻子啊?”凌仲楚不明就里,还以为安柯是为药而哭呢,遂打趣道。
安柯听了,破涕为笑,擦了擦即将盈出眼眶的泪水。
然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这才乖嘛!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侠安柯,怎么会怕这点小小的苦药呢!”凌仲楚继续逗安柯。
“就你话多!”安柯嗔怪地看了凌仲楚一眼。
凌仲楚憨憨地笑了,然后低下头,“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只有偶尔逗你笑笑。”
可当他再抬起头看安柯的时候,却发觉安柯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安柯,你怎么了?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