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仍旧不语。
凌伯楚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便一把将安柯拥在了怀中。
凌伯楚想,女人遇到了这样的打击,一个温暖的怀抱应该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岂料,安柯似乎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请你出去好吗?我想静一静。”安柯缓缓推开凌伯楚,冷冷地说道。
凌伯楚哪里肯走。
安柯的表现似乎有些太过于坚强了。
万一他走了,她若想不开,寻了短见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会自尽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安柯猜到了凌伯楚的顾忌。
“你真的不会想不开?”凌伯楚还是不放心。
安柯点点头,“害我的人还没有找到。我若是想不开,那不就是称了凶手的意?”
凌伯楚站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害你的人,将他碎尸万段!”
其恨意,就仿佛盲了眼睛的人是他一样。
安柯不语,在等着凌伯楚出去。
凌伯楚又看了安柯几眼,这才慢步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刚刚关好房门,就听到安柯爆发出来的凄惨哭声。
凌伯楚咬了咬牙齿。
强忍住再次闯进门的冲动。
现在,还有同样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他先是命人去找来轩辕大夫。
接着,又将侍卫首领秘密叫进了书房。
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侍卫首领才闪身离开。
侍卫首领刚走,轩辕大夫就赶了来。
凌伯楚没有马上将他带去安柯的房间,而是请进了书房里。
“她的眼睛真的盲了。”凌伯楚垂头丧气地对轩辕大夫说道。
轩辕大夫微微颔首,“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别的器官要陆续受到损伤......”
凌伯楚忽然变得十分烦躁。
“难道就不能遏制毒性的侵袭吗?哪怕她的眼睛就此治不好也行!只要别的器官不再受到毒害就好!”
他已经退而求其次了。
可轩辕大夫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太子爷,若是真的有办法,老夫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两个人都沉默着。
忽然,轩辕大夫的眼睛一亮。
“太子爷,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凌伯楚听了,知道轩辕大夫指的是什么。
“看来,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语气里包含的希望并不是很多。
***
第二天一早,凌仲楚早早地来了“思若殿”。
可是,当他进入安柯的房间之后,却发觉有几个人比他来得还早。
凌伯楚和轩辕大夫都在里面。
安柯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
轩辕大夫在为她把脉。
“皇兄,安柯醒过来了吗?”凌仲楚拉着凌伯楚,急切地问。
凌伯楚点点头。
但脸上的神情却并不轻松。
凌仲楚高兴极了,用力拍了兄长一巴掌。
“皇兄,人不是都醒了吗?怎么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他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生怕再吵了安柯。
凌伯楚没有回答。
“安柯什么时候醒的?”凌仲楚又问。
“昨天你离开之后她就醒了。”凌伯楚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凌仲楚忙不迭地问。
“意思就是,她,盲了!”凌伯楚痛心地说道。
“什么?盲了?怎么会这样?”凌仲楚再也没办法压低声音了。
凌伯楚正欲解释,见轩辕大夫把完了脉,就赶忙请大夫一起出去,询问相关情况。
凌仲楚也急迫地跟着走了出来。
“轩辕大夫,怎么样了?”凌伯楚问道。
轩辕大夫摇摇头,“姑娘的咽喉已经受到了损伤,可能以后要变成哑人了。”
凌仲楚听了,险些跌倒在地上。
“轩辕大夫,你的意思是,安柯不仅眼睛盲了,就连喉咙也说不出话来了吗?”凌仲楚强打起精神来问大夫。
轩辕大夫一脸的无奈,“是的,姑娘现在已经是盲人加哑人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凌仲楚听了,嘴里喃喃着,眼神没了焦距,整个人在地中央四处打着转。
到底是凌伯楚比较镇定。
虽然心里很心疼安柯,可他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要乱,一定不要乱!
虽然他不是医生,但安柯的命多半也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
“轩辕大夫,我想知道,接下来她的哪些器官还将受到损伤?”他问道。
若是真的找不到凶手,拿不到解药,安柯的身体可能要遭到更加大的损害。
现在必须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否则将来定会手忙脚乱的。
轩辕大夫沉思了片刻,然后,满脸郑重地看着凌伯楚。
“接下来,姑娘的听觉也会受到损伤。然后,她的身体会渐渐失去感觉,直到连触觉都消失。最后,她会变成一具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丝毫没有感觉的躯壳。除了有思想之外,她会跟一根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不,不,怎么会这样,不......”凌伯楚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了。
轩辕大夫不再说话。
虽然他这辈子都从未体会过风月之美,但自从第一次去“琴花楼”的“后苑”为安柯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