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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成为祭品

寒古拉带着妹妹离开借宿的部落,打算继续朝寒寨方向前进,如今慢爷爷等人不告而别,他们也就恢复了自由。当年二人来到慢游村时,走得是诺玛带的捷径,如今要回到凹形谷,成了大问题,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路。寒七果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走这里。”手指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寒族一年四季分明,必定是离太阳近些,不会像这里冰天雪地。蓝雪山,是一座蓝色的山,山上的雪是蓝色的,树木是蓝色的,就连偶尔看见的雪狐也是蓝色的。寒古拉和寒七果身上裹着鹿皮,头上戴着熊尾帽,身子还是瑟瑟发抖。

寒七果的手也变成了蓝色,浑身颤抖,在晕倒前,抓住了走在前方的寒古拉。寒古拉看着四周一片蓝色,见不到半点人际。有听见山洞里传来吼叫声,听起来是一种巨型动物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凄惨,整个山都跟着晃动,寒古拉抬头,看见滚滚雪球朝他们而来,躲过雪球,却没躲过从半空中摔下的巨型野兽。它气喘吁吁,手压在寒七果身上,口水滴在她的脸上。寒古拉见了这般景象,拿起自己的木棰冲上去,对着巨型野兽的头猛棰了数下。

寒七果神情哀怨,眼睛里流淌着蓝色的泪水,嘴里说:“快……”

在一声清脆的声音后,寒古拉晕倒在巨型野兽的头上。

两个全身裹着蓝色毛皮的人,低声沟通,时不时看向在后方,疯狂砍树的同伴。

这三人来至蓝族,疯狂砍树的人,是吃核魔产生的副作用,核魔是从动物身上提炼出来的,吃了能获得该动物的能力,却也能获得该动物的不良喜好。疯狂砍树的蓝族人叫蓝方,是蓝族族长的儿子,勇猛无比,一心想要去城邦当守护者,建功立业。不过蓝族族规明确表示,不得成为守护者,也不准圣舞学院。

寒古拉醒来时,人是被倒挂在房梁上,寒七果躺在离他数米远的床上,浑身裹着兽皮,身上坐着个满身蓝色的人,敏捷地在寒七果身上跳来挑去,挥动着手里的树枝,树枝上有几颗鲜红的果子。寒古拉问道空气中的血腥味,来至寒七果的床上,却不属于她,细细看来发现红色的果子,原来是两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蓝色的人猛然回头盯着寒古拉看,露出一排凌乱的牙齿,嘴角浮现出微笑,皱纹瞬间扭曲在一起,如即将枯萎的树干不舍的纠缠,徒劳不力。蓝色的人矫捷地从寒七果身上跳下,

走到寒古面前,用手指捏寒古拉的脸、胸、腹部、重要部位,这是寒古拉人生的第一次,弄得不知所措。那个时代的性启蒙课,一般在十三岁左右,有了正常的生理特征,父母亲就会把他们叫到身边,现场教导,用最直接直白的方式告诉孩子们,哼哼哧哧的快乐和重要性,顺便把他们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这一事说清楚,绝不像现代家长那般遮遮掩掩糊弄小孩。

寒古拉的第一次很短暂也很持久,短暂的时间,持久的感受,在蓝色的人松手之后,他感觉到湿润和温暖,还有些缥缈。寒古拉后来回忆起来,说那是一次奇妙的爬山之旅,前一秒在山底下一秒就到了山顶,显然这是现实中不可能的事,如今却成真了,既喜悦又恐惧,还混杂着好奇和兴奋。

蓝色的人,年纪有些大,是蓝族的祭巫蓝柏雅,能治病驱魔,凝听神的旨意,感知未来。

柏雅做完一切后,离开了屋子,和外面等着的族人交代了句:“就是他。”

蓝方此刻整个人和一棵树捆在一起,意识早就恢复了,副作用也消失了,喊叫了半天没人来给他松绑,听到蓝柏雅说的话后,心里沉了一下,不再呼喊。猛地蓝方他爸从身后给他解开绳子,拍拍他的肩膀说:“今天由你执行。”

蓝方呆滞了一会,跟随着父亲走。

父子两人又开始争吵,屋顶上的雪都给吓坏了,纷纷滑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朵朵水花,好似某位悲天悯怀的圣人,在为他们哭泣。蓝方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家,一路狂奔,跑过森林,冲进冰封住的大海,这里临近大海,人们却对它敬而远之。惯性的作用下,蓝方一个趔趄摔倒在冰面上,蓝色一望无际,都弄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好似躺在蓝天之上看蓝天之上的天空。蓝方说:“也许,在我们之外还有天,还有人,会不会人死了之后就会飞到那里去。”

这天蓝方做了个决定,和很多叛逆时期的孩子相同,他打算违法族训,违背父亲的意愿,他要离开蓝族,离开蓝雪山,沿着冰封的大海前进。此刻他已经没有建功立业的心,他更想知道世界之外的世界,想成为第一个发现某样事物的人,他想要什么他说不清。他喜欢蓝色,更喜欢大海。

寒古拉被人带上十人高的祭台,其实就是个小山坡,外形略加修正过,从正面看起来是三角形,背面看起来是长方形,据说这样稳定性更高。

蓝柏雅再次捏了捏寒古拉的重要部位,同时两位脸上涂满蓝色的少女左右拉扯住寒古拉的裤子,在撕裂声中,寒古拉半裸着,引来雷鸣般的欢呼声。寒古拉傻乎乎笑着,嘴里说着:“谢谢。”

蓝族供奉白日神,它的化身就是空中的太阳。此时是正午,太阳光耀眼极了,使得寒古拉的神威看起来也十分耀眼,那时的人称呼那根竖起的蘑菇为神威,因为它给人类带来了生命,带来了子孙后代,是摸得着看得着的神,男女互相帮忙就能生出孩子,不是神迹是什么?蓝族每年都需要向白日神供奉祭品——童男子。在他的神威竖起时,将其脑袋砍下,奉献出他的魂,散尽他的灵气,使得白日神青春永驻,永远悬挂于空中,希望有一天他能临近蓝族,解除冰雪,带来温暖。

在一段激情澎湃的祝词之后,蓝族族长也就是蓝方的父亲,走上祭台说道:“白日神!白日神!”高举双手,族人们很捧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最后形成了巨浪般的欢呼,族长放下手,接着说道:“蓝方!蓝方!”族长身子微微侧向后方,让出空间迎接蓝方

蓝方上来后,挥动着骨头棒子在祭台上跑了一圈,停在寒古拉头顶前几公分处,轻声说道:“对不起。”说着就挥高骨头棒子,朝寒古拉头上砍去。台下的人屏住呼吸,准备在人头落地那瞬间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来呐喊。蓝族长闭着眼睛神情上有些骄傲,骄傲中又有些威严,爆头的场面他见多了,他喜欢的是爆头瞬间的音乐,人群沸腾兴奋发自内心的狂吼声,在没听见如期的欢呼声后,他的表情变化极快,一会惊讶一会愤怒一会难过一会威严,最后整张脸僵硬住了,嘴角上扬,露出两个酒窝。这种脸说话时也不会动,声音到了鼻腔后,也发生了变化,听起来就像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他说:“蓝柏雅!”

寒七果从梦中惊醒,坐起来,走下床,奔跑,动作连贯,直达祭台,好似她对这里很熟悉般,躲避了布置在祭台四周的陷阱。那时的寒七果全身也是蓝色的,蓝柏雅说她中了雪毒,简单的说蓝色的雪进入了她的体内,中了此毒的人,先是体液变蓝,随后就是身体变蓝,有不少外地人就是死于此毒。如今的寒七果已经中毒很深了,蓝柏雅给寒七果做了治疗,用咒语驱逐雪毒,结果她却无法肯定,她对族长说:“看不清,可能生可能死。”

寒七果穿过人群,一步步走上祭台,没有人拦住她,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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