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的双手变成了深深的拥抱,啃咬的利齿变成了浅浅的啄吻。骆米所有的疯癫举动,究竟是被化为了绕指柔。
没有只言片语,有的只是依存的实在。不哭,不闹,由他耐心的把唇瓣上的血腥一一舔抵掉。
不敢回应他,像只受伤的动物,满眼的戒备,却拒绝不了这强烈的情感。
“一个‘傻’字用在你身上,都显得埋没了。”
离开骆米已经老实的嘴唇,夜无奈的低头抵住她的前额微微笑着说道。
“疼吗?”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他都不知道疼的吗?
抽回抱住夜的手,骆米轻轻碰上了他的唇瓣。牙印很深,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再往里触碰,终于听到了他倒吸气的声音。
怎么能不疼,靠近唇角的地方,竟被骆米的虎牙生生咬穿,那得使多大的劲儿才弄得出,而夜又得使多大的劲儿才能忍住疼痛任她撕咬。
“疼,真疼。”
夜一本正经的回答,看着不似玩笑。
“那你为什么不躲开?你躲开啊,干嘛让我咬,干嘛无故受我的气,为什么不乘这次的机会把我踢的远远的,为什么还要纡尊降贵迁就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已经不是…不是…”
哽咽了,骆米的举动越发的像只受伤的动物。她终究还是不想成为他的遗憾,终究还是走不出那抹阴影,想一语道破,却又懦弱着。
四天来,这是骆米一口气说话说得最长的一次,最连贯,最发至肺腑的一次。
“越来越疼了。”
夜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暗得不像话,说话时重重地呼吸着,像在贪婪地攫取氧气,又像在压抑。
“上药,我们找佩姨,让她给你上药。”
骆米慌乱的摸索着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只为夜一句疼而六神无主。
当探索的手准确找到夜,那冰凉立刻就被夜反手逮住。就像P遇到了H2O,热度瞬间传向掌心,好烫。
“不是疼吗?”见他没动作,骆米更急了几分。
“由始至终,我疼的地方只有这。”
应着这句话,夜有些不容抗拒地拉着骆米的右手抚上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一个生活在冰凉密地的怪物,被某人生拉硬拽地拖向世间,学会生活,学会思量,学会回忆,更学会了情。他的这儿会疼,不为别人,只为那惊扰他清梦的意外。他珍惜她。现在他想问那个闯进他生命的人,想问那个意外来客,是不是能够继续陪伴他,别让他再回到过去的阴暗。”
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哽咽已经抵不上作用了。
骆米心底小鼓打得砰砰作响,这话听上去明着是在说自己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可细读下来,他这话的含义哪只这层。
“我困了。”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勇气,骆米选择当只卑微的鸵鸟。
“回答我的话。”
不依不挠,夜更甚一步掀开了自己的衣襟,把本已贴放在自己心房口的柔荑直接放进了温暖的散发点。
“给我时间,也给你时间,行吗?”
碰触到那堵刺/裸的肉墙,骆米真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心连心”,那跳动的旋律让她差点把好不容易筑高的堤坝给摧毁。
骆米躲闪的小脸,节奏凌乱的脉搏,轻轻颤抖的身躯,无一不让夜感受到她的逃避,她的伤感。
“我带你去休息。”
不想再给骆米过多的压力,夜环过骆米的肩膀带着她缓步回到了玉人斋。
虽然骆米什么都没有说,可夜没有留下。她的无所适从,她的紧张不安让夜懊悔自己给她的时间太短。问自己,如果不是今天她突然走出屋子,那这场没有硝烟的冷战自己会等到何时。答案是——不知道。
静静地躺下,沉沉地睡去,四天来,第一次安稳香甜的觉,觉得拜托了什么,又增加了什么。
夜留下的话让寒明淼不敢大意,吩咐了自己的心腹轮番盯着大牢,却都没有收获。
段坤在牢中的日子过得是相当惬意,这让寒明淼更是火大没处发,却又奈何不得。
尉迟文宇成了冢嵬王府的常客,没人阻拦,轻松进入,每次都惹得冢嵬王府的花痴丫头们躲在南苑外窥探评论。他倒像个老朋友,来了也不做什么,长廊上摆一盘围棋,总会有人前来和他对弈——夜。
骆米出屋的时间不再局限于夜晚,在红豆的陪同下也开始了白天的尝试。认识了尉迟文宇,客气的朋友,没多少言语,但却不惧怕,感恩于他的出手相救,对于红豆的。
面对夜,笑的次数开始增多,亲密的举动有过,最后都被心底的恐慌插脚打破。愧疚着,想解释,但也从不给她机会,只是抱着自己念叨着“没关系”。
戎墨菁对于骆米的遭遇,在见到戎墨居后全都知了。可以说在见到戎墨居前自己就已经猜到了几分。想暗示自己这是个大好时机,但却始终都高兴不起来。
“菁儿,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骆米这件事可以加以利用,看就看你怎么去做。”四合院内,曾今的暂居点,戎墨居发出最后的通牒。
“母后也同意你动手了?”太快了,自己来到梡国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即使知道,不管嫁与不嫁都免不了这场祸事。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寒明夜皇兄也依言没有动他半分,本以为骆米遭遇这场憾事他作为男人会放弃,没想到他还真是至情至性,剩下半月的时间,你还有把握让他成为你的人吗?”最好的良药无疑是打击,戎墨居的用意很明显,既然戎墨菁没办法留住他,那死绝对是寒明夜最后的结果。
“皇兄,你不能食言,半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