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米刚跑出南苑没几步,就听见突然迸发的鸟雀叽叫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也没时间去探究,提着裙摆,继续朝着花园奔去。
“子言少爷,您先把药喝了行吗?喝了我们再继续等小米啊!”等了都快一个半的时辰,小米也还没出现,子言少爷也不喝药,红豆的大汗都给急出来了。
“该不会小米她……”不会不会的,把自己脑袋里恐怖的念头给拍打掉,红豆继续哄着蹲坐在地上愁着小脸的子言。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小霸王才是她最该担心的。
“我说过,骆米没来,我就不喝。”子言双手支撑着下巴,五官都给愁成了一团,这副小老头的样子甚是可爱又可怜。
一个上午,红豆的劝说定不下三十次,可子言就是我行我素,还说什么“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和小米做好了约定,那就得信守承诺,那老气横秋的样子,差点没把红豆给笑喷喽!偏生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婢,又不能放肆,只能憋着。
“红豆,咱们进去找。”原本蹲坐在地的子言,呼一下腾起身子,对着鹅卵石铺就的正路就要前行。小孩子的忍耐性是最差的,子言能在苑子外等那么久,也算是难得。
“子言少爷,万万不可啊,您这可在是要奴婢的命啊!”拉住了倔强的子言,红豆跪地请求。昨日那番阵仗,已经吓的她三魂去了两魂,七魄掉了五魄,虽然最后逃出生天没受啥罪,但苏嬷嬷私下找过自己,说王妃和郡主让自己好生看好子言,如果有什么差池,她和她的亲人就会平地消失。
正在担心着,骆米那夜叉式的奔跑冲着两人直杀而来。只见她撩高了裙摆,步子能迈多大就迈多大,一点都不含糊。待奔到二人面前的时候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去魂掉魄用在她身上似还恰当些。
“嗨,子言……,嗨,红豆……”急跑过度,骆米弯着腰,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扶着膝盖,使劲儿的喘着粗气,身体随着呼吸而上下浮动。
“对…对不…对不起,今儿个…起…起晚了,你…你…”还没说完话,骆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喂,我滴亲娘耶!梗死我了。”跑的腿软,想坐下来歇口气儿,谁想她考都没考虑自己屁股将要挨着的是什么,就大喇喇坐了下去。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怎会让人坐着舒服。
“咯咯咯咯咯咯……”原本还一直生着闷气的子言,见着骆米这囧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本还想假装着等她来以后不理她,但现在却破了功,笑的是不亦乐乎。
地上虽然梗的人难受,但跑累了的骆米却顾不得许多,干脆两腿伸直着就向一旁跪着的红豆发出了疑问,“红豆,你这是干嘛,怎么又跪上了?”
拍拍自己裙上的灰尘,红豆起了身,“你这个臭丫头,平白无故就会让人瞎操心。”说罢,红豆的眼圈立马红了起来。
见事态不对,骆米也顾不上休息,起身就拉住了红豆的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苏嬷嬷,还是……”红豆是多厉害的一人,现在居然都要给弄哭了,除了苏嬷嬷那个刁婆,那只有这个小屁孩。没有说完话,直接把头移向了站在旁边依旧“咯咯”笑个不停的子言。
“臭小子,说,你又怎么折腾红豆了。”动手轻拍子言的头,这个混小子,看来还是改不了那少爷病。
子言被骆米这么一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退后两步,抱着自己的头就哇哇大叫起来,“啊,臭骆米,坏骆米,你敢拍我的头。”说完,还在原地打着圈儿转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被女生拍到头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子言那无头苍蝇乱打转的样子,骆米郁闷地看了看身旁的红豆,“他这是怎么了,不就轻轻拍了一下头吗,不至于就到把他打成傻子的程度吧!我这难不成是铁砂掌?”一巴掌能把人拍成傻子,她什么时候练就的神功。
“什么铁砂掌,你不知道男子的头,女子是不能轻易碰触的吗?要不然的话男子就不长个儿。”红豆抹了一把泪眼,眼前的两个人上辈子绝对是冤家,要不就是亲戚,该倔的时候牛都拉不回来,淘的时候让人哭笑不得。
“我的天,这种说法你们也信,我表弟从小被我拍到大,也没见他不长个儿啊!现在长的比我都高了一大截,足有一米八几了。”古人就是古人,这种说法也能当真。‘男不摸头,女不摸腰’骆米是听过,为的是男女间的尊重,可不长个儿,她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谬论。
一旁的子言停止了吵闹,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上前问到,“真的,你表弟真的长的比你高?那他多大啊?”
“十九岁。”提起那个调皮鬼,骆米竟有些想念。
“哇,臭骆米骗人,怎么办…怎么办…”听完骆米的话子言又蹦跳起来。
“我哪里骗人了。”
“你才十七岁,你弟弟怎么可能十九岁,怎么从小拍他拍到大,他拍你还差不多,骗人,就是骗人。”
哎呀,说漏了嘴,不好,这下子该怎么解释,说是他听错了?好像不行。完了,这回还真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言儿,怎么又在这胡闹。”就在骆米不知该如何解释之时,只见一中年男子缚手而来,身后跟着一位带刀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