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杀双手牢牢地反住萧舞媚的腰,她自然是有些不自在的,身子便动来动去,言杀有些不满,压低了声音,“若不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地别动。”
话语中有着些许威胁的味道,她听了不语,冷漠的淡眸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看着别处。他有些不悦,很反感别人对他的无视,于是在落地之前,双手一松,将她无情地放了手。
“啊……”萧舞媚紧闭双眼,身子直直地落了下去,还好的是,距离不是很远,所以双脚落地时,拐了一脚,她吃痛地皱紧眉头,身子愈来愈虚弱,正想倒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言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是准备要看她的笑话么?
她冷笑一声,双眸充满了漠然,寒冷刺骨。自己一声不吭,拖着一拐一拐且扭伤了的脚,像反方向艰难地走去。
她的背影的确很瘦弱,且夹杂着无尽的悲伤,与那个少年几乎一模一样。
言杀愣了,懊悔自己不该这么做,便急忙朝她跑去。
“喂,你去哪里?”他竟头一次用这么急的语气对一个人说话,何况是一个女子。他揪紧她的手腕,把她拉住。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双尽是寒冷的眼眸,他心一沉。
她讥讽,却是自嘲:“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说罢,冰凉的手臂忽然触到了言杀的掌心,抽了回来。
“呵,”言杀却是一声淡笑,接下的是一句凉人心的语句,“我的公主,我不怜悯你,还有谁来怜悯你,听着,我是来接你走的,别那么不知好歹。”他朝她扬了扬下巴。
“你……”语气霎时一断,不知该说什么。
言杀忽然感觉口腔内有股不舒服的感觉,体内有一窜莫名的烫气,直冲脑门,他放开了她的手臂,微微弯下腰,腹中一阵酸痛。
“啊……”他痛吟出声,好难受的感觉……
一股浓郁的血腥蔓延了口内,他低首,喉结一滚动,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言杀的眼神更加冷冽。
原来如此,萧笛月果然有计谋。
难怪他练功练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恢复好胸口前的伤口。
这时,好了一半的伤口又袭出一阵阵旧痛。他痛苦地捂紧伤口。
“你……怎么了?”萧舞媚看见了他的反常,有些吃惊,言杀无法回答,因为喉咙处已经满是毒气,恐怕一张口,喉就会逼出血来。
“他们在那里!”几声兵器的噪杂,传入了他的耳内,他警惕地回头,发现一群兵卫朝他们俩跑来,这必定是萧笛月派来抓他们的。
他眸色一浓,浓浓杀气围绕着,兵卫飞快地举起贱冲向护在萧舞媚前头的言杀。
言杀忍住喉咙处的翻滚,气屏丹田,可是就是无法发出攻击,像是功力被什么给紧紧抓住了,无法动弹,他面对着即将要冲过来的兵卫,一面后退,一面伸手从靴子中拔出三个小小的暗色毒飞镖,手飞速地把它们甩向他们。
又从腰际内拔出无数根银针,一根根飞向前方。
他深情凝重,他体内爆发出一股热流。
完了,发功发得太大了!
他暗叫糟糕,只听震耳欲聋的响声,前方的地面砰砰砰直接随着火僚冲了个大洞,满是烟雾,竟连续三个。
有的兵卫在半空中亡的亡,有的不知去向,剩下的兵卫直接二话不说继续冲向言杀。
言杀神情有些紧张,再发功时却已经无力,体内大概已经完全空虚,他虚累地垂下头,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兵卫,丝毫没有害怕,他要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
他半抱起还愣着的她,一点脚尖,轻功飞起,速度有点迟慢,穿梭在空中。
“你没事吧?”她暗暗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他除了冷漠,还有焦虑。他无法说话,正在寻找一个落脚地,可身子一冷,发凉,双脚一软,差点掉下去,却把自己的脑袋倒在了她的颈间,他累了。
她明显一怔,被他抱在怀里的她无话可说,只好看着他怎么做。
他身子瘫软了下来,喘气声重深,呼吸也加重,双脚慢慢落下了地。
落地了,他也落在了她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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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地把他扶到了一间客栈里休息。
直至第二天的黄昏,他才迟迟醒来。
当他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原本沾了血色的衣服已经换了,而萧舞媚面容平静地看着自己,言杀沙哑的喉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血涩,可以正常说话了。
“我……我的衣服?”他指了指穿在身上干净的衣服,问她,她一愣,看了他许久,才开口,“我让大夫……让大夫帮你换的。”她语气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你身上带了钱?”言杀可疑地看着她,有点不相信,萧舞媚双眼看向别处,“是……”
“这是什么?”言杀忽然发现她的手指间的一条细痕,眼熟!这不是他身上携带的针么?“啊……”她急忙抽回手,眼神依然看向别处。
“告诉我,这是什么。”言杀命令她,把她的下巴捏住,硬是面对着他,“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划到的。”她急急忙忙的脸色出卖了自己。“不小心?”言杀冷冷地说道,他举起她的手,盯着她看,“我的针是藏在我的隔衣内的,你还想骗我?”
他的神色有些疼惜,抓着她的手一下子放了松,“是你帮我换的对不对?我身上的毒血也是你帮我吸的?”她听罢,眸色一沉,却没有开口承认。
“是不是?”言杀着急了,他连续问道。
“是,是,是!”她无法再沉默,皱了眉头,抽回了手。
言杀愣住了。
她没有看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丢下一句的话:“人情我不会欠你,好好养伤罢。”
“你想走么?”言杀双眸里面完全没有杀气,只是添了几丝惆怅,“你想把我一个人丢下么,”他神色愈发的黯淡,有些祈求,“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