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下的是“卸功散”,能让人在七日之内,内力尽失。
盛夏猛然间发现贲佐的额头全是汗水,左臂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了半边,呈现出一种暗黑的颜色。看起来这次伤势是不轻。
在树林中,无论走多久,贲佐总是从容不迫,气息平稳。如今,却微微喘着气,额上布满薄汗。担忧地瞥见贲佐清略微苍白的脸色,盛夏将贲佐的手臂搭在肩上,让他把身子尽量倚在自己身上。贲佐放松身体,将大半重量压在盛夏瘦弱的肩膀上。走了半个时辰,盛夏感觉到贲佐的手臂愈来愈烫,不由停住了脚步。
“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贲佐说道。盛夏了然地点点头,跌跌撞撞地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见不远处一木屋,杂草一直长到屋门口,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扶着贲佐,盛夏加快了脚步。来到木屋前,发现屋门紧闭。盛夏一边敲门,一边问:“有人吗?”连问了几声,都没人回答。
盛夏用力推了推门,门没有上锁,吱吱的就开了。看到屋里的东西,就更加确定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屋里陈设很简单,一桌一倚。桌子上摆放一个灯台。屋里的每样物品上都已经积了一尘灰。外间屋子有个侧门和另外两间屋子相连。又走进了其中一间屋子。那间屋子像是间古人的卧室,一张古旧的大木床上铺了几层青色的褥子,床的一边靠墙,几床叠好的被子也靠墙放着。床边还有两只大木箱,箱中有些衣物,也是古代式样。另一间房,原来是厨房。
盛夏把贲佐扶到床上躺好,可能因为方才走路用力的缘故,又有新鲜的血液殷殷从伤口流出,紧抿的薄唇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贲佐狠命的一握毒标。
“哎!你……”盛夏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喊:“这样拔会要命的。”
他的目光掠到盛夏那里,微微喘息道:“这不拔也要命。”
盛夏急忙反驳说道:“谁说不拔了?只是你这样拔下毒镖,就算拔出来,你不疼死过去也流血死掉了。”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罢。盛夏想要找小刀,然后在木箱里果真找到小刀。盛夏扭头看向贲佐,两人对视稍许,盛夏在他眼中没有看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听他用虚弱而那样淡漠的声音道:“好。”
随后盛夏又在大木箱中拿出一件长衫,把长衫撕碎成一块块的布条。挑帘来到屋外,在屋外的桌子上拿起灯台。返回屋内,盛夏对贲佐笑了一下,将刀子在她刚刚燃起的火种上烧炙后,对贲佐说:“没有麻醉,一会儿可能会很疼!”
贲佐不语,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盛夏准确利落的用刀子将伤处旁边的肌肉划开一下,随着贲佐一声闷哼,右手握上镖尾略一用力,飞镖应手而出,紧跟着涌出鲜血,因为盛夏所用方法的正确,并没有大量的喷出血液。
盛夏将毒镖丢到一旁,把她刚刚撕碎的布条层层压在贲佐的伤口上,问道:“你觉得怎样?”
贲佐唇色惨白,但在这样的剧痛下居然还保持着神志清醒,隔了会儿,方慢慢道:“还好。”
“你用手压着这里,我去外边看看,记着别松手也别太用力。”盛夏对贲佐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