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躲在黑云里,大地一片漆黑,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房屋外,两个高高挂起的大灯笼闪着烛光。照在门板上方四个大字上——泰来客栈!
丑时,三楼贲佐厢房内;
烛火连续抖动,光亮急转而暗,只闻“扑”地一声响,红烛燃尽,残有光亮的房间登时陷入一片黑暗!眼前,漆黑不见五指!
贲佐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冷汗直流。他茫然的望着房中景物,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痛,这是他醒来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在梦中,他好像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有种恶心正从胃里翻腾,在下个瞬间,他口中吐出了黑血。接着他的瞳孔放大,而笨笨的焦急的脸庞也在他的眸里放大。后来她冲上前来,用她娇软的身子将他健壮的身体抱住住,那香盈的气息也同时钻入他的鼻中。她闻起来好香......接下来的画面,全是一片漆黑。
“快来人......”只剩耳里回荡着她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敲进他的心底。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存在的呢?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的真实?他接到府上太君的来信,立刻出发准备回府,在泰来客栈也只留下寄展一人。结果就在他出发回府的当天夜里,寄展快速的与他会合,说是已经有笨笨的线索了。接下来......他不由自主拧蹙,大脑雪白、空无一物,难道他又发作了,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他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他不是要去上官医馆去接笨笨吗?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子里面无处可寻!
“笨笨!”许久许久后,贲佐启口轻唤。然而回答这声打从心底而发的柔软呼唤的,却依然只有那股驱之不散的黑暗。
不,他现在就去上官医馆去接笨笨,想到这,心一紧,贲佐高大的身形快步走下床榻,,行至门前,转身,然后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又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黑瞳坚定地直视着她纯真的睡颜,俊挺的脸上出现一抹疼宠。此时的她正坐在桌旁,小手拄着脑瓜,打着瞌睡。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像一匹上好的丝绸般柔软,小脑袋晃呀晃的,让人担心她一个不留神便会摔在地上。
是谁把她接回来的?她怎么会睡在这,着凉了怎么办?贲佐皱着眉,心中暗忖着!走到盛夏身前,探出大掌将她拥入怀里,然后抱着她快步移至床榻前,轻放在榻上,随后在她身边躺下,动作流畅自然地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没想到……她的身子竟又有些单薄了,与前几日有所不同。这些天她都经历了什么?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幽邃的深眸一直盯着她,熟睡中的她,又长又翘的睫毛覆盖着美眸,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猫儿。
“笨笨……”他默念着她的名字,注视她天真无邪的睡颜。
盛夏微微的皱眉,为了不惊扰她,贲佐不再发出声音,只是躺在床上静静的拥着她。带着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然而,在他怀里的人儿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两道柳眉微微拢起,呼吸也开始变得浊重,胸口急促的起伏。望着她不对劲的模样,贲佐也皱起眉头。她怎么了?
“不要……死掉……”盛夏在睡梦中不禁发出惊恐的梦呓,身体也开始发抖。
“死掉?谁死掉,难道她是做恶梦了?”贲佐拥着她发抖的身体,见她脸色苍白,像是被可怕的梦魇所困,他立刻轻拍她苍白的脸颊,焦急的想要唤醒她:“笨笨,笨笨!快醒醒!”
盛夏额头冒出冷汗,不舒服的睁开双眸,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思念至极的俊美脸庞。
“怎么了,做恶梦了?”贲佐轻声向她询问。
听到这仿佛久违了半个世纪的嗓音,盛夏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趴在她怀中:“唔唔……”的哭起来,就在今天下午,寄展等人来到上官医馆把她接回泰来客栈,她正奇怪贲佐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接她,就被寄展告知,贲佐这几日为她失踪的事,劳心费神,病倒了,于是她就衣不解带的守在贲佐床边,想要在他醒来以后,第一时间看到她!
“别哭,梦醒了,你不会在做恶梦了!”他轻柔地捧住她泫然泣泪的小脸,轻柔的说着。
“是寄展把你接回来的吗?”贲佐抬起她的下巴,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盈满痛楚的幽深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试着岔开话题!
“是他……没错!”盛夏哽咽地回答。顿了一会,又接着说道:“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寄展说你病了,我真的很担心,而且……”黑夜死了,并且还发生了十分诡异的事情,就在今天早上,黑夜吐血倒在她怀里,她在发现黑夜已经没有鼻息之后,立刻跑出去找上官大夫,可是她带着上官琪等人赶到她的房里后,才发现房里空无一人,要不是看到地上有一口他吐得黑血,还有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她还以为黑夜不曾来过,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黑夜确实是不见了,在她发现黑夜没有鼻息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黑夜一定是因为给她运用真气治疗眼睛,才会出现吐血,短暂的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