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堂夫人走到大堂坐在上位,犀利的眼神扫射了在场的人,冷冷道:“大家心里应该清楚我叫大家来此所谓何事。”
岳银心看着对面的士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这个小小的动作都看在千堂炎眼中,他捏捏牵着的小手,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岳银心扭过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不想让对方担心。
千堂炎起床的时候便对尘儿的事情有所耳闻,他知道士月此时的心情,但是他清楚他的个性,绝对不会是容易冲动的人,为何这件事会让娘知道,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事?
“哼,你以为嫁进千堂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麽?”坐在士月身边的柳紫烟侧坐身小声说道:“在焱哥哥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你的身影,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你一定很难受吧。”
“难受的是你吧,柳姑娘!”士月正坐好身子,拿过身边的茶杯道:“你们不是说青楼女子最薄情,我都加进千堂家,有得是荣华富贵,还会在乎一个男人么?”
“你……”柳紫烟柳眉一竖:“哼,果然是落入风尘的女子。”
权杖重重敲击着地面。
“尘儿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吧!”千堂夫人大声喝道:“到底是谁做的,说!”
下人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一个丫鬟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胆怯地跪在地上道:“昨夜我起床去茅厕,看见尘儿正在厨房做宵夜,我还跟她打了一个招呼,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锅里还炖着银耳甜汤,但是尘儿却没在厨房。”
“你发现她不见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千堂炎问道。
“正是亥时。”丫鬟想了一下,确定地说道。
千堂炎挥挥手让她回到自己站的位置,大声道:“还有其他的人在夜里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麽?”
下人们再一次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夫人。”一个下人走出人群道:“昨夜,我看见有两个人影抬着一个东西鬼鬼祟祟,我以为是眼花,所以没在意。”
“也是亥时?”岳银心脱口而出。
“是的,少夫人。”
“这样看起来,尘儿被人掳走的时候是亥时。”蓉妈看着千堂夫人喃喃道。
“春夏秋冬,昨夜你们巡视北厢,可有什么动静?”千堂夫人点点头,朝着下人问道。
此时走出四个丫鬟,站在人群前面,齐齐下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鬟道:“北厢是丫鬟所住的地方,我们四人是分四个时辰交替巡逻的,昨夜春梅正是在亥时巡更,并未有任何异象。”
“其他的人呢?”千堂夫人有些惊奇,从现场看起来,四周都是花瓶被打烂的痕迹,不可能没有人听见。
其余三个丫鬟都纷纷摇头,就连人群中的丫鬟都抬头,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了。
“会不会是外来者干的?”柳紫烟看到这一幕喃喃道。
“大嫂,你也不想想,我们下人都规规矩矩的,多年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她嫁入我们千堂家就出这样的事情?”千堂伊冷眼看着士月道。
“姑奶奶的意思是?”蓉妈询问道。
“肯定是这个女人在外面招惹了一群好色之徒,闯入千堂府,误将尘儿当做她了呗。”千堂伊摇晃着扇子,看了柳紫烟一眼,得意地说道。
“不可能!”岳银心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千堂夫人道:“婆婆,月姐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千堂夫人看着岳银心皱着眉头道:“你以为我是老糊涂么?小月进入我们千堂府安分守己,我绝对相信她没有招蜂引蝶,你可以坐回自己位子上了。”
岳银心撅着嘴,千堂炎赶紧站起身将她拉回来,摇摇头让她不要多嘴。
“就算没有招蜂引蝶,也许是以前的旧情人呢?”千堂伊继续道:“如不是这样,为何你可以和郡主做金兰姐妹?没有一点嫉妒之心?任何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分享,所以你只是为了千堂家的钱并非喜欢焱儿,尘儿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才会让人奸污她,逼迫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哇!姑奶奶不去天桥下说书,真是可惜了!”悠儿小声说道,引得岳银心轻笑一声,但是却看到千堂炎无奈地笑容。
“你是不是想说,我和旧情人一起想谋夺千堂家的财产,下一步杀的应该是相公?”士月站起身用手绢捂着嘴唇笑道。
“你自己都承认了,更不需要我多说了。”
“婆婆,如果我真的想保守秘密,何必要让她被奸污,直接推到井里淹死,或者一刀杀了她不更加干净利落?”士月继续说道:“尘儿从三岁就待在我身边,知道我很多事情,按照她的个性,一定不会出卖我,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说的也是,这件事情越来越棘手了,难道真的要报官?”蓉妈小声说道。
“不必报官,犯人的确是府中之人。”士月冷笑道。
“你怎么知道?”千堂伊急忙反问。
“这很简单,只有府中的人才会知道北厢是丫鬟们住的地方,而且也知道尘儿是不住在北厢的。”千堂炎整个身体靠在木椅上,吊儿郎当地说道:“从春夏秋冬的口供来说,巡更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象,那么说起来,只有府中的人才知道换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