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相国一脸颓然,惭愧抬眼望向木芙蓉,木芙蓉几乎知道个七七八八了,沉吟片刻,而后道:“爹,我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木相国暗叹这女儿确实从小就不简单,当此非常时局,已不再拘泥于小事,遂反问道:“古怪?”
木芙蓉挽着袖子,站在厅堂间走了几步,若有所思道:“我们刚到城门口,俱公公的人马就到了,他的消息也太快了。”
木相国刹那神色凝重起来:“你是说,有俱公公的眼线?”
木芙蓉抬眼,认真道:“我们出城的事,还有谁知道?”
木相国沉思,想起昨夜木夫人跟他争吵之后的场景,片刻后吩咐木芙蓉道:“女儿,你且先回房休息。”
“爹!”木芙蓉不悦道。
木相国心头一团乱麻,木芙蓉迎上去道:“爹,其实也怪女儿没用,没有把世贤送出去。”
木相国镇定下来,与木芙蓉对视良久,木芙蓉缓缓道:“爹,你到底有什么安排?当年我娘能和你一起承担,现在女儿为什么就不能?娘不是想让我选择自己的路子么?如今女儿真正想做的,就是和你一起面对这个难题。”
她静静地看着父亲,嫁人也好,留在家里也好,绣魁之名也好,夜行侠也好……这些都是她真正想做的,但木相国总是不明白,一味地想保护她。
她的神态像极了当年的张锦罗,木相国不由得心中一颤,看到女儿这副神色,想起了那年张锦罗决然与自己相伴的那一幕。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只要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不管有多大的难我都不怕。”木芙蓉低声道:“就和不想进宫一样,女儿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爹,你怎么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思呢?”
木相国就在那一刻豁然开朗了。
“是,是。”木相国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是爹的错,爹老了,太固执。”
木芙蓉笑道:“那……女儿不走了?”
木相国沉默片刻,而后拍板道:“不走了,但既然不走了,就得想不走的办法。你得先帮爹个忙。”
木芙蓉道:“爹,俱公公现在想怎么对付咱们家?”
木相国道:“爹都会告诉你的,这事关系到皇恩寺,十年前八侍郎的血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无论家里怎么着,你娘当年与俱公公也是师兄妹的关系,爹倒是觉得,俱公公不会太为难你,爹且先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夜行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