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一个人先干了,不论你原不原谅我,你都记住我今天这句话,我木某人既将你娶进门,就当你是我木府的女主人。,既然是女主人,我的心里就从来没有看轻过你。把你娶进门,就是把这府里的上上下下都交给了你。从前是,今天是,以后也是。”
木世贤和木芙蓉都吃惊的看着木相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木夫人红着眼圈,一言不发。木相国离去,木芙蓉忙起身追出饭厅,在院子里追上木相国,说:“爹,你可是有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今晚上,您挺不对劲的。”
木相国笑笑道:“哪有什么不对劲,只不过多说了两句酒话。这么多年了,你木夫人也是为家里操碎了心,如此几句话,哪里抵得上她的辛苦。”
木芙蓉点了点头,明白了父亲的心意。
木相国又道:“爹老了,没有别的期盼。就指望你和木世贤将来有了好前程。你的绣衣收好了么?要记得,出嫁的时候,一定要穿着你娘的嫁衣,风风光光地走出我木家门。”
“嗯。”木芙蓉嘴角带着笑。
当夜,木芙蓉辗转反侧,想到了许多事,夜行侠,宇文泰……经过这几日与夜行侠的事,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适合自己,幸亏没有轻率许下终身。思来想去,反而是宇文泰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说不出的担心他。
即使他欺骗了她,但她仍然在担心,宇文泰的母亲去了什么地方?一切都还好吗?木芙蓉一夜半睡半醒,翌日清晨起来,总觉得该去看看宇文泰,也不知道他娘找到了没。昨天夜行侠那么对待金燕子,当时急着要走,实在也是失了礼数。
她带着栀子与木世贤前去西市,想到吕四脚店里看看宇文泰的情况。当天夜半,吕四脚店的大堂里就铺满了白色的帷帐,宇文老夫人的棺材端正地摆在正中间。匆忙搭建的灵堂一应俱全,丝毫没有缺漏。灵堂上方高挂一朵巨大的白色绢花,下书斗大的一个""奠"字,两侧也挂有两幅挽联。刘五踩着凳子悬了两幅祭幛上去,晃悠悠地差点摔倒,也不敢发声。
供桌上香烛高烧,中央点着一盏长明灯。
多多端着瓜果走过来,往供桌上摆放。金燕子也在忙碌,不时指挥刘五移动灵堂的摆设。
虽来往人多,却没有什么声音。灵堂笼罩在一片安静而肃穆的气氛里,隐约透露出沉重的痛楚。宇文泰呆呆地跪在蒲团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宇文泰母亲的牌位。
身旁人来人去,他似乎都看不见,也听不到,牌位在宇文泰的眼前不断放大,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