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神情萎靡,摇摇欲坠,栀子着紧扶着她,木夫人环绕灵堂看了一圈,终于下定了决心,唤道:“崔永。”
崔永忙走到她面前,恭敬听命:“夫人。”
“通知我哥了么?”木夫人轻声问道。
“一早就派人去了……夫人,您、您,保重啊……”崔永见夫人如此悲恸忙劝解着。
木夫人眼泪哗哗地又下来了,此时木世贤、木芙蓉已依次跪在木相国的牌位前,磕头行礼。
幕府上下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做法事的和尚们的诵经声,与下人们的哭声,混成了一片。
只是不管府内如何悲伤,灵堂上却是冷冷清清,并无外人吊唁。
栀子不解忙与崔永偷偷耳语:“管家,这也没有人来啊?”
崔永知道内里原因,叹气说道:“皆知俱公公最近与木家之事,谁敢来啊。”
栀子也跟着一惊:“那你说,老爷的死,会不会跟俱公公……”
崔永赶紧喝止她道:“小丫头,勿要胡说!”
栀子赶紧闭嘴,心内却已经明白了三分。
这时,秦尚书也带着秦子阙和秦若嫣,匆忙赶来走进了灵堂。
木夫人一见是自家亲人来了,一下就扑倒在秦尚书怀里唤了一声哥。
秦尚书忙惊慌问道:“木公身体一直硬朗,如何会如此突然病逝?”
木夫人满腔委屈,此时却是不便明说,只得一边摇头一边按住秦尚书的手,小声说道:“此时不便在此详叙。”
秦尚书何等聪明,立即就明白了木夫人的意思,到了此时也只得长叹一声。
秦子阙也凑到木芙蓉的身边安慰着:“木芙蓉,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秦若嫣忙不动声色的挤开秦子阙,拿出手帕来给木芙蓉擦眼泪,宽慰她:“姑丈走得突然,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哪知说完后,木芙蓉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秦子阙忙又把若嫣推开,拉住木芙蓉的袖口,郑重说道:“姑丈走得突然,我心里也很难受。姑丈的遗愿是让你嫁给我,木芙蓉,你放心,以后你是我的妻子,姑母、木世贤,也都是我的亲人,以后就我代替姑丈来照顾你们。我秦子阙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让木家人受半点儿委屈。”
一旁的木世贤听到忙厌恶地看了看秦子阙。
秦若嫣知道秦子阙又说错话了,忙替他找补道:“阿阙,你又在说胡话。姑丈去世,木芙蓉理应守孝一年,一年之内,是不能嫁人的。”
秦子阙哪里肯听,他一见到木芙蓉就顾不得这许多了,忙又把秦若嫣推开,急切的说道:“我可以等,等木芙蓉孝满……”
木世贤终于被惹怒,忙挥舞着胳膊,对秦子阙喊道:“我爹刚走,你就在这儿瞎说一气,你信不信我……”
说着木世贤就要站起来冲着秦子阙而去。
还好木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忙出声喝止:“木世贤,不可无礼!”
秦子阙还不肯放弃,依旧说着:“我没说什么啊!姑丈临终前,是要把木芙蓉嫁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