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嫣病态全无,兴奋地来来回回踱步想起那时候甄义答应过她,只要除掉了夜行侠,两人就可以成婚了……难怪红菱说“小姐大喜”……然而转念一想,神色复又黯然,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
红菱猜到秦若嫣心中所想,笑道:“甄将军是一言九鼎的人,他要是忘了,咱们去提醒一下他?”
秦若嫣怒道:“我吃够了他的闭门羹,这是他许的诺,我等他自己来还愿。哎,夜行侠死了,木芙蓉也该知道了吧,你说她现在是不是……”秦若嫣不禁可怜起木芙蓉来,但红菱的下一句话,却令秦若嫣呆立半晌。
“木小姐她……也一起死了。”红菱道。
秦若嫣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浑不敢相信,失声道:“一起死了!!她就这么死了??!!”
木府的灵堂中又多了一副棺材。栀子得眼睛肿成了桃子。木夫人拿出那身嫁衣,看了看,放入木芙蓉的棺木之中,抹泪道:“芙蓉,你爹你娘,想要你穿着这件衣服出嫁,你就穿着,安心的走吧,来世托生个好人家,啊……”
栀子哽咽道:“夫人,您不要难过了,他们没有找到小姐的尸首,说不定……”正在这时,木世贤从外面跑进来,疯了一样的去夺嫁衣,被栀子死死拉住。木世贤吼道:“你们不能咒姐姐啊……她没死,她不可能死,昨天她还好好的……”
“少爷,你冷静点!”
世贤抢过嫁衣,踢棺材,大喊道:“把棺材弄走!姐姐让我等她回来,她答应过我的事从来不会失信……”
木夫人垂泪道:“你再等,你姐姐也回不来了……”木世贤登时大吼道:“我不该让姐姐陪我过生辰,是我害了姐姐。是我……为什么死得不是我?我该死,是我该死……”他跪在地上,一张脸憋得通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流。木夫人厉声道:“你现在是木家唯一的骨血,不可再轻言生死!”
栀子也在一旁劝道:“少爷,你心疼小姐,小姐也心疼你,你不要责怪自己,小姐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会伤心的。”
木世贤自言自语道:“甄义……甄义!你杀我姐!我要让你不得好死!”说毕连滚带爬,踉踉跄跄跑了出去。木夫人骇得面无人色,喊道:“来人啊!快去拦着他,别做傻事!”
正在这时间,甄义已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俱府,俱府门口灯火辉煌,长史指挥下人正铺张,一群家丁手忙脚乱的站队,长史亲自扶着甄义下马,俱文珍已在府中设下筵席,为甄义庆功,入内时只见大堂内众位官员站成两排,唯有俱公公坐在上座。
俱文珍权倾朝野,有他在的地方便是朝廷,众人如同上朝,房间内鸦雀无声,只有远远地击鼓声传来。甄义威风凛凛地走上朝前,俱公公一脸笑意。
“末将向俱公公请罪。”甄义单膝跪地,沉声道。
俱公公脸上带着笑意道:“甄将军为长安城除此大患,何罪之有?”
甄义不敢抬头,径自道:“末将曾向俱公公许诺,活捉夜行大盗,不想他今日坠入深涧,尸骨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