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智摇头:“可是你内心并不想做个普通人。”
宇文泰笑着咳嗽了两声,道:“大师忘了,我是吕四脚店的堂倌。”
法智一双智慧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夜行侠、宇文泰、韩云放,不过是你的皮相,你的内心,仍放不下情仇二字。”
宇文泰叹气,苦笑道:“大师,我按你所说的,每日诵经,焚香礼佛,可一想起过去,总是仿佛有万只蚂蚁在****我的骨头,怎么才能放下,还请大师教我。”
法智道:“相由心生,心随境转。也许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了。”
宇文泰一愣,默默地重复道:“离开?”
屋中一片寂静,只余沙漏的点滴声,仿佛在扪扣着人的心门。
栀子被木芙蓉缠了一晚,到凌晨时分才睡了片刻,清晨醒后便进了佛堂,为木芙蓉祷告。她跪在佛像前,心里默默祈祷着:求佛祖保佑我家小姐,不论她最终与谁成眷属,都能够一世幸福,栀子必定每日焚香膜拜。
然后她又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祈祷过后,栀子站了起来。她并未休息够,不由打起了哈欠,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秦若嫣和红菱两个人慌慌张张地闯进了佛堂。
秦若嫣大叫道:“大师救命啊,大师救命啊。”
在佛堂里礼佛的一位中年和尚忙走了过来,问道:“女施主,何事如此惊慌?”
秦若嫣急道:“人命关天,我要找木家的人。”
中年和尚蹙眉,忙道:“女施主稍候,我去禀告方丈。”
栀子听见旁边的动静,奇怪地走了过去,瞧见秦若嫣不由得一愣:“若嫣小姐?”
秦若嫣转头看到她,亦是一愣:“栀子?”
骤然见到栀子,秦若嫣有些慌张,但她旋即镇定了下来,上前握住栀子的手,故作焦急担忧地说:“栀子,我要见木夫人,你快带我去见她。”
栀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秦若嫣如此紧张,亦跟着紧张起来,不敢耽搁,忙道:“若嫣小姐,你跟我来,我待你去见老夫人。”说着便带着她出了佛堂,往木夫人屋里走去。
秦若嫣进了木夫人的屋里,一跨进门,便垂下两行泪来,扑进木夫人的怀里,哽咽道:“木夫人,我爹他……我爹他……他走了啊!”
当秦子阙赶到木夫人屋里的时候,秦若嫣正在趴木夫人怀里嘤嘤哭泣,木夫人也正跟着垂泪。而木芙蓉、木世贤和栀子都在一旁柔声劝慰。
秦子阙冲进门,直扑到床边,抓着秦若嫣的手问道:“姐姐,他们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秦若嫣哭着点头:“是真的,爹他不在了。”
秦子阙顿时倒退了两步,勉强扶着桌子站稳了。过了许久,他才颤声道:“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若嫣带着哭腔道:“就是你走的第二天,爹就被俱公公逼着喝毒酒自杀了!”
秦子阙震惊极了:“俱公公?!”
木夫人咬牙切齿道:“阙儿,俱文珍是我们木秦两家共同的仇人,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