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俱公公那里也不太平。风在外得了消息,前来给俱公公报信。他道:“长史已传来密函,他已经随甄义到达蒲关,甄义履任之后并无异状。”
俱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好,让他继续监视,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风道:“是。”
风正要退下,这时一只白鸽穿过窗户,落在屋里的鸽架上。守在屋里的下人立刻把鸽子送到俱公公面前,俱公公看了一眼,从鸽腿上拿下一个小圆筒。小圆筒里放着一张信札,俱公公将信札展开,只见上面写道:皇恩寺有密道,木家人准备近日逃出长安。
俱公公一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桌叫道:“快去把云给我找来。”
一个下人应声而去,没多久,一身黑衣的云冲了进来,在俱公公面前跪下。
俱公公咬牙切齿道:“皇恩寺里有一条密道,木家人打算从那里逃走。我绝不能让他逃走,必须出兵围住皇恩寺!”
云忙道:“请公公三思,兵围皇恩寺,那可是谋反大罪!”
俱公公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道:“只要不是咱们的人,就跟我们无关了。”
云愣了一下,道:“公公是说……借刀杀人?”
俱公公冷笑,吩咐道:“你去物色个合适的人选。”
云道:“是。”
云退下后,俱公公仍然坐立不安。他又拿起方才风送来的信,展开慢慢地看。长史的来信称甄义在哪里只顾得上喝酒嫖妓,仿佛早已忘了其他的事。这让俱公公焦躁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然而,事实上,却并不真的如此,倘若俱公公有千里眼,能看见千里之外的场景,怕是要气的吐血——
长史停下笔,终于写完了一封信,他抬起头,揉了揉黑的像熊猫一样的眼眶,恭恭敬敬地赔笑道:“甄将军,今天的写完了,请您过目。”
屋子的另一端,甄义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将手一伸,长史连忙站起来跑过去,双手捧着恭敬地将信递到甄义手里。
甄义扫了一眼,将信丢回长史身上,道:“不行,别总写没有异状,要写有点异状,比如酗酒、狎妓、还有打骂官兵什么的。”
长史急道:“这都写了五遍了,这鬼地方啥也没有,这让我怎么写啊?”
甄义瞪了他一眼:“编啊,你不是善于罗织吗?”
长史被他一瞪,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编不出来。”
甄义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道:“行,那我走了,你跟我的手下说去。”
长史立刻变得战战兢兢,抓住他的胳膊,赔笑道:“别,我继续编,继续编……”
甄义嘲讽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写。”说罢走了出去。
外头的武将见他出来,连忙行礼道:“甄将军。”
甄义用视线往屋里看了一眼,高声道:“看好了,今晚给俱公公的信鸽不发出去,就不准他睡觉。”
武将齐声:“是!”
屋里的长史哆嗦了一下,苦着脸回到桌前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