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阙说完拂袖而去。宇文泰在地上怔怔跪着,半晌后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看着秦子阙和其他人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宇文泰面前。宇文泰艰难地抬头看,眼睛已经完全失神。
“俱公公……派你来的?”宇文泰哆嗦着嘴唇,艰难地说。
对方沉默,一语不发。
“杀了我吧!杀了我……”宇文泰躺在地上抽搐,双目没有焦点,翻来覆去只是念叨这几句话,那人渐渐走近。宇文泰朦胧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金燕子。
俱府客房内,木芙蓉悠悠醒转,烛光刺眼,旁边还坐着一人。木芙蓉挣扎着坐起,疑道:“这里就是地府吗?”
她适应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旁边的人,正是一脸关切的秦子阙,手里还有一碗汤羹。秦子阙边拿调羹舀汤吹凉边温柔地说:快喝,喝了这碗汤,你就不会头晕了。木芙蓉猛然醒觉,左右张望道:“宇文泰呢?”
她忙着站立,头晕有些站不稳,秦子阙去扶,却被木芙蓉推开,啪地一声,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木芙蓉大哭道。
秦子阙忍住怒火,拿出木芙蓉下药时用的瓷瓶,缓缓道:“这是你用的断肠散,只要半个时辰内服下解药,性命无虞。”
木芙蓉一惊道:“宇文泰呢?他怎么样了?”
秦子阙:“阿竹,吩咐厨房,再熬一碗醒神汤来。”
“你告诉我!”木芙蓉怒吼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秦子阙冷冷道:“我不会让他死。”
木芙蓉长舒一口气:“他还活着?带我去见他。”
秦子阙喝道:“他要是现在死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木芙蓉愣住,转头不认识般地看着秦子阙,难以置信道:“你想干什么?”
“木芙蓉!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想不到你竟然会这样对我!你欺骗我,骗所有的人,竟然是为了跟那个混蛋同生共死!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秦子阙吼到最后,竟是隐约带着点哭腔,木芙蓉心酸难遏,缓缓到:“你对我有恩,对木家有恩,我无以为报,可你出卖夜行侠以求荣华富贵,我绝不会 跟你在一起。”
秦子阙咬牙道:“直到你喝下酒前一刻,我还在幻想,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可我没想到,你真的为了他连命也不要……”
木芙蓉扑通一声跪下:“子阙,我求你,成全我们好吗?我现在只想和他死在一起。”
秦子阙冷笑,心想成全你们?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我秦子阙走到今时今日,不全都是为了你?又有谁来成全我?又有谁来成全我!!?木芙蓉又道:“表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感情这种东西,我无法控制,我爱的是宇文泰……”
秦子阙反而平静了下来,认真道:“宇文泰,宇文泰!你心里就只有宇文泰!好!那我就告诉你,他的性命现在就捏在我的手里,他是生是死就全看你了。”
木芙蓉一愣,秦子阙终于彻底爆发了。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把心都掏给了你,可我得到的,却是你的欺骗和背叛!……我不恨你……今天的一切,我都要在他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