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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嫌隙

朝堂之上,众大臣纷纷议论当今朝政,却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空话,皇上也听得心烦。

“众爱卿还有要事上报吗?没有就退下吧。”皇上揉揉脑袋。

“启禀皇上,臣有事上奏。”胡大人向前踏出一步。

“胡大人有何事啊?”

“回皇上,臣听说李卜凡将军回京师了,不知是否是皇上召见呢?”

“什么?李卜凡回京了。”皇上思量一番,“朕并未召见,胡大人可知李将军为何回京?”

“臣虽不知李将军为何私自归京,但身为将领,私自回京,其罪可诛啊。”

“是啊,皇上,李将军不在边关守卫疆土,私自回京,恐有二心呐。”众大臣均纷纷附议。

皇上眉头紧皱,迟迟不下决定。

“皇上,李将军为我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岂能因一件小事而加罪于他。”怡亲王开口求情。

“王爷此言差矣,若每个人都如此,那置我大宋律法于何地。”

“胡大人言重,你想我堂堂大宋,却始终被一个小小的金国来犯,为何?他们只是依附于辽国的女真,为何有如此胆量?就是因为我大宋无精兵强将,他们才敢如此嚣张。如今我大宋可谓是四面楚歌,怎能再轻易斩杀武将呢。”

“王爷,话虽如此,但律法岂能废弃。”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议,朕累了。”皇上一副疲倦,众大臣也不再多言,纷纷退下。

御书房内,“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可探出通敌卖国之人?”

“卜凡啊,你可以确定,我们朝堂之上果真有辽国的细作吗?”

“回皇上,若不是卑职在营中擒获前往辽国的金兵探子,卑职也是断然不敢相信。”

“那你觉得会不会是金国的阴谋,故意让我们起内讧。”皇上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臣子会背叛自己。

“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根据卑职近几年来与女真族打交道来看,他们渐渐想摆脱辽国的控制,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预防才是。”

“只是要委屈你了,卜凡。”

“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末将义不容辞。”

“王公公,送李将军回去,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看见。”

怡亲王王府,“女儿拜见爹爹。”赵玉盈调皮的行了一礼。

“瞧你这孩子,都嫁做人妇了,还不正经。”王妃用手刮了一下赵玉盈的鼻尖,“志跃也来了。”

袁志跃点头应和。

“志跃啊,你跟我来一趟书房。”王爷看了一眼赵玉盈,“盈儿啊,你娘可是想你想坏了,你好好陪你娘,我和志跃说几句话。”

“哎,爹,你们去吧,我陪娘走走。”

袁志跃跟着王爷向书房走去,转身想赵玉盈的方向看了一眼。

“志跃,有些话我也不绕圈子了,关于你的身世.”王爷停顿了一下,思考一番,“关于你的身世,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

“爹,志跃不明白,志跃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袁志跃装作一无所知。

“什么?这件事你一无所知吗?唉。”王爷叹了一口气,“也是,她又怎么会告诉你呢。”

袁志跃看着王爷,心中甚是疑惑,难道他知道什么?不应该,他会知道什么呢?

看着袁志跃不可置信的眼神,王爷以为袁志跃真的不知道什么,心中有些庆幸。

“早在你和盈儿成亲之日,我就感觉你像极了一位故人,后来你陪盈儿省亲,我才想起来。”

“爹,志跃不懂你在说什么?”袁志跃依然装作糊涂。

“唉,孩子啊,可怜的孩子。”王爷叹了一口气,一脸愁容,“其实你本不姓袁,你的亲生母亲是你现在娘亲的亲生妹妹,你的父亲原是苏州最大的布行吕家的独生子。”

袁志跃虽猜到自己的生母另有她人,但听人亲口说出来,伤心还是难免的。

“当年,我年轻,喜欢四处闯荡,在苏州的时候与你父亲结识,成为至交好友。你父亲生性善良温和,待人亲善,喜欢广结好友。我在吕家居住的那些日子,你的姨母和姨丈经常到吕家探亲,其实说是探亲,不过是好面子,怕被人知道袁家的药铺就要撑不下去了。他们只是借着探亲的由头,去吕家借钱。本来你生母借钱给姐姐也是无可厚非,岂料他们贪心不足,越借越多。”

“后来呢?”袁志跃心中有一个不好的念头。

“后来,袁家的药铺实在亏损太多,根本无法经营。你生母不愿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夫越陷越深,就劝说他们,干脆卖掉药铺,重新做点其他的小生意。哪知他们非但不听,还心存歹念。最后,最后.”王爷哽咽起来。

“最后怎样?”袁志跃带着哭腔问道。

“我若多在府上逗留几日,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王爷摇摇头,“就在我走后的几天,你们吕家就遭贼人洗劫,你们父母也与那场灾难去世了。我查过,但始终无线索,而你也从此失踪。直到你与盈儿成亲,我才发现你还活着,我又派人去查了袁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洗劫吕家的竟是袁家派人干得。”王爷仔细观察袁志跃的表情。

袁志跃摇摇头,“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知道你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不由得你不信啊。”王爷看着袁志跃呆痴的模样,认为袁志跃确实不知,“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科考吗?”

袁志跃摇摇头,不语。

“我不是贪图功名利禄,也不是嫌你身份低微配不上盈儿,我是想给你一个保障。”

“保障?”

“如果你是朝廷命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会对你轻易动手。”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袁志跃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你以为你真的是被皇上赏识,才免去诸多繁杂步骤,直接参加科考的?不是,是我想还是求情,皇上看在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才同意的。”

袁志跃看着王爷,心中一团乱麻,这一切真的如王爷所说?王爷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更何况我还是他女儿的夫君。

竹林雅居,赵玉盈看着袁志跃神游的脸庞,心下有些担心,究竟爹跟他讲了什么,使他从书房出来就一直这般模样。赵玉盈想问问袁志跃到底怎么了,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自从假山那次,袁志跃像是变了一个人,赵玉盈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跟袁志跃大闹。更甚者,赵玉盈心里开始怕眼前的男子。

“为何一直紧盯着我?”袁志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把赵玉盈吓了一跳。

“我,我,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袁志跃双眼紧紧的盯着赵玉盈,看得赵玉盈心里发毛,“你觉得袁家如何?”

赵玉盈不明白袁志跃的意思,摇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袁志跃看着赵玉盈害怕的模样,冷笑一声,自己现在的模样究竟有何不一样,竟吓得她也不敢与我坦诚相言,“你为什么要如此惧怕我?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了你。”袁志跃不待赵玉盈回答,便转身离开。

赵玉盈看着袁志跃离开的身影,在心中问道,我是真的怕被你杀了吗?你会吗?我不怕,你也不会。那我在怕什么呢?赵玉盈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是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查出什么,从此与君是仇敌。

袁志逸扶着沐雪琪走下马车,看着袁府挂着的牌匾,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悲伤,那个想要至我于死地的袁夫人,真的是她吗?袁志逸只希望一切都是猜测。

沐雪琪看出袁志逸的心事,用手使劲握住袁志逸的手,示意他要相信自己的母亲。

袁府大厅,“雪琪给娘请安,这些日子没能在娘身边伺候娘,还望娘不要怪罪。”沐雪琪微微欠欠身子。

袁夫人看着如此懂事的沐雪琪,想起沐老太太的话,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孩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能平安就好。”

“大嫂,大哥带你去哪里寻得的名医,竟是这般神奇,毒娘子她都自愧不如了,还直嚷着要去拜师呢。”袁志浩看沐雪琪确实精神了,心中对那位名医也多了一份敬佩。

沐雪琪看了一眼袁志逸,不知该怎么回答,袁志逸一直瞒着所有人自己会医术的事,她也答应他会保守秘密。

“娘,雪琪舟车劳顿,身子还很虚弱,就让她先回房歇着吧。”

“说的也对,雪琪啊,你快回房休息吧。”

看着沐雪琪退下,袁志浩有些着急,“大嫂,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呢?”

“你们三兄弟也好久没坐在一块好好聊聊了,我累了,就先去休息,你们慢慢聊。”

袁志逸看着母亲离开的身影,心中的不快再次升起,那个袁夫人是这个对自己冷漠的母亲吗?

“志跃,恭喜你,中了状元,大哥为你高兴。”

袁志跃看着袁志逸一脸真诚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大哥对当年的事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又或者,是王爷在骗自己。

“谢大哥,不过志跃现在心不在官场,打算回来帮着大哥接管生意。”袁志跃没有放过袁志逸脸上的任何表情,看着袁志逸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心里产生一股凉气。怎么,这才刚一试,就现出原形了,难怪当初这么鼓励我参加科考,原来是怕我分你们的家业。

袁志逸听见袁志跃的提议,心里的那个猜忌便落实了,我难道不是袁家的孩子吗?为何要如此待我?以前将我当作傀儡,为袁家工作,现在袁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有人可以替我接管家业,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到我身边监视我。若说那些黑衣人口中的袁夫人不是你,我又如何相信。

袁志浩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异样,“这样太好了,有你们俩看着家里的生意,娘一定不会逼我在家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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