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迷雾起氤氲真相
厅堂。
梨花枝安放在白瓷瓶中，散发出几缕清香，称出几分春色。大厅两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图书，整齐到一丝不苟。大厅正前方的案台上，铺开一张宣纸，端砚在左，狼毫笔在右，纸上赫然写着：“浊”。壁上有字画，卷轴泛黄，不知是何年代。
满室一尘不染，从屋里布局便知其主定是一个修身自好之人。
“清越，此‘浊‘有何别意？“释水启唇问道。
“但求在这浊世，唯一杯浊酒，以我凡胎浊骨也能活得自在罢。”清越笑道，确实轻松自在。接着他从书架上拿出一个药箱，并取出药酒，纱布。挽起释水的袖子，用沾上温水，用纱布轻轻擦拭伤口上面的污渍，再浇上药酒，擦上止血药，接着用纱布一点一点仔细包扎。
“小伤而已，我衣裳上的血，可并不是我的。”释水似乎很得意的笑道，眉间毫无愧疚之色，仿佛杀人沾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看见你这样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可真有意思。”说罢，便抬手将清越的下巴捏住，缓缓抬上。
清越一转头，不着痕迹躲闪，并不说什么，反倒制住释水的手，探上脉门，细细感受。
“微生公子身上的离心蛊快要发作了。”
“叫我释水。”释水撑住下颚，两眼直勾勾的看向清越。“那无所谓，反正我也活够了，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有趣东西了，不过我或可为你活上一活。”
“你是我的病人。”清越离开释水的手，蹲下收拾药箱。
“所以呢？”释水笑地不明所以。
“所以你的命是我的。”将药箱重新放回书架后，清越回头看着释水的眼。“不是所有人都找得到这里，而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我有义务，救你一命。”
“多管闲事。”释水低低的说，而这声音恰能让清越听到。不过嘴边的笑意却漫延开来。
两人的目光就此交会。
“吃药。”
“好。”
..
“吃药了。”
“好..”
..
“吃药吧。”
“..”
..
“吃药..”
“够了，我不要吃这么苦的药，谁爱吃谁吃去。”
“乖，你爱吃你吃..”
“..”
..
“吃..”
“吃药是吧，本宫..本公子不吃，从为有这么憋屈过。这蛊，我不治也罢。”释水眉毛紧蹙，烦躁到了极致。
“也罢，第一阶段也是该结束了。从今天起，你就每天做两次药浴。随我来。”
“那么，你看我如此有毅力。就给一点奖励吧。”
清越愣了愣，扔给释水一个蜜饯，“那便给你些甜头。”
释水捧着蜜饯，有些出神，突然似乎反应出什么，拍桌道：“你为何不早些给我！”
“忘了。”
“..”
两人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极冷，散发出常人难以忍受的寒意。浴桶放在正中，里面有些冰水但只装一半。
“进去。”
“这么冰的水你叫我怎么忍受。这未免也太苛刻些了吧？”释水挑眉，有些不满。“但如若你陪我一起，那便另当别论了。”
“..”清越不理他，直接踏上阶梯朝上走去，又回头调侃：“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呢，还很不要脸。”
“呵呵..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说我的人。可真让在下受宠若惊。”缓缓脱下腰带，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邪邪一笑。“有劳清越准备一套衣裳了，红色的哟。”
“骚包。”
“呵呵..”
半柱香后。
清越双手抬着一个水桶，桶中黑乎乎的一团，不知是什么奇怪的药材，还散发出浓浓的恶臭。清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远远闻到这销魂味道的释水眉毛蹙成了一团，他天生五感敏锐，这味道俨然让他x仙x死。
“你离我远一点。”释水捏住鼻子，避之不及。
“哟，刚才还邀我与之共浴，这下就嫌弃在下了。微生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果真名不虚传。”
“什么名声。”
“一晚一个，还要雏的。”
“你听谁说的，谬传！你当我是换衣服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明白的。”在不知不觉中，清越已靠近了释水，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的身材。“像你这种年轻力壮的男人，都是需求的。”
释水又一挑眉，勾着唇抬手用力扯住清越的衣领，逼迫她弯下腰，与他对望，两人的距离已不足一寸。“女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呢，趁我还不想对你出手..”
温热的气息打在清越的脸上，双颊蹭的一下浮上一层红晕。突然回想起他的话语，愣愣地说：“你怎么会..”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我至少还是知道..再怎么易容，却也是改变不了骨骼的。男人的下巴可不会这么尖啊..”释水磨蹭者手指，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不由得一笑，“我不认为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人有多大能耐。所以我不相信你，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微生宫主又何曾信任过谁呢？”清越垂眸，知道空鸣起了杀意，却一点也不慌张。
“你很特别。”
“那又如何，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不过每当灾祸降临，每个人都是避无可避的。”清越抬起桶将药水倒进了桶内，释水并不制止。只见这水与冰水浑融出人意料的香气四溢。“所以，我不信命，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命。”
“清越啊，你真有趣，我真舍不得你。”
舍得，何谓舍得？为何而舍，因何而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