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你的头发乱了。”
十指为梳，一丝一缕的为少女梳好染血的青丝，再有被血黏在一起的发丝时，他也微笑着一一分开。
取下自己头上的白玉簪。为少女挽了个斜斜的松散发髻。
少女一把抓住他的手，猩红从瞳孔中退却。
“云云。”
东方凌云怔怔的，看着兰无心。陡然之间想起北海之滨那些九死一生。为了苍穹顶，为了这个男人。
“兰无心，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东方凌云极冷静。
丰臣的山雨欲来，乌云压顶。秋风刮的更加冷了，吹的兰无心的衣袍鼓鼓起来，长发凌乱飞舞。
大理石的地面已经全被慕容世家人的血染得红痛了。
有的鲜血还未凝固，娟娟的流动。
慕容世家的宅院，被毁的彻彻底底，不知道东方凌云究竟是怎么做的，一夜不到，慕容世家庭院中的野草疯长。
残墙断壁，活像是上百年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可就是为他做到了这种程度的少女。
在重逢的时刻。
未曾如任何人一样激动的给予拥抱，喜极而泣。
就那么冷静。
冷静的有那么一瞬间，让兰无心觉得什么都被看透了。
“你究竟是谁？或者，你现在还扮演着谁？”
拥有足以摧毁帝煞学院的黑衣人，不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兰家能够做到的力量。兰无心，究竟是谁？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兰无心目光缱绻。
缓缓的收回手。
又拈出一朵俏丽的兰花，插在东方凌云的鬓角。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死亡森林。”东方凌云任由兰无心折腾：“在我们已经到了绝境，你看见女娲后人的时候没有半点惊讶，我一开始错以为你是从容。可你在山洞看见素禅心的时候，也是不闻不问。那不是从容，是根本就知道的了然。你知道死亡森林中有女娲一族。你不仅仅是兰家少主，你看女娲后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你那分明是上位者的不屑。”
试问。
在危险万分的情况下，对手已经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生死一线。
凭什么还拥有着看蝼蚁一样的不屑目光。
兰无心。
从那一刻，她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
“那为什么还要去北海之滨，冒险去取苍穹顶？”
“因为我相信你。”
少女勾起嘴角。
无比坚定。
“我相信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盘算着什么。我相信你不会利用我，我相信你爱我。”
我相信你爱我。
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不可逆转的笃定。
终于让兰无心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墨黑的眼眸烟雾缭绕，却清明异常。弯弯的，孩童一般展露心头最真实一面。
是的。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的心，终究还是他的心。
“整个天合，不止浼久大陆一块大陆。在渡过南洋的另一端，还有兰夭大陆和云起大陆和东平大陆三块大陆。比起浼久大陆的混乱，最靠近浼久大陆的兰夭和云起已经早早完成了统一。为了寻找更多的地域和能量，兰夭大陆和云起大陆都看中了浼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