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怡到了医院门口,只等了一小会,李修贤就开着警车来了,二人坐上车,向路上驶去。车上,李修贤道:“欣怡老师会不会觉得坐了警车去吃饭有不自在吧?要不我们就去不太大的场合,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穿了警服,开了警车请女孩子吃饭的。”
陈欣怡点点头,李修贤又道:“其实我自己觉得还是穿警服好看一点,像我这种有点胖胖的人真不知道穿什么好看。”
陈欣怡道:“李警官也很帅呀,一脸正气的,一看就很有安全感,孩子们都把你当他们的榜样呢?”
李修贤笑了,胖脸上泛起红潮来,道:“孩子们还是最喜欢他们的欣怡老师的,今天欣怡老师打扮得这么漂亮,孩子们见了一定要夸你了。”陈欣怡这才记起自己昨天的那一身形头还没换,想起昨天看到的镜中的自己,不由红了脸。道:“李警官真会说笑!”
一会到了家茶餐厅,二人下车走了进去,陈欣怡要了个角落的位子,当先坐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腿啊腰啊全露在外面,可不想坐在当窗的地方。同时道:“李警官你自己点菜吧,我随便就可以了。”
李修贤点了菜,问:“欣怡老师要不要喝点红酒,那种度数很低的那种。”陈欣怡一向不太习惯拒绝人只好点了点头。
一会酒菜上来,二人便吃了起来。李修贤道:“欣怡老师,我可不会夹菜给人,你要吃的自己夹哟。”陈欣怡道:“恩,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欣怡老师,那边好多人呀?”
李修贤笑笑,道:“那不好意思了欣怡。”
陈欣怡道:“你不是要和我说孤儿院的事情吗?你说吧!”
李修贤道:“恩,你把你的杯子拿过来,我给你倒点红酒,我慢慢再和你说。”陈欣怡把杯子递了过去,李修贤刚要倒酒,却听得那边的一桌子杯碗被掀翻,哗啦啦响成一片。二人望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那里戳指互骂。
女的骂道:“你还是不是人,把我肚子搞大却要分手,我死也不同意?”那男的也不甘示弱,道:“我都才认识你两三个月,哪有这么快,也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却要赖在我的头上。”
李修贤起身走了过去,与走过来的服务员站在一起,身为一个警察,是他出面的时候了。李修贤拉开撕扯着的两人,道:“我来说句公道话。”
那男的瞄他一眼,把头转去一边,女的拉住他道:“警察同志你来评评理,他还算不算个人,以前呢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翻起脸来就成个无赖。”
李修贤看看女子微垄的肚子,道:“先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既然你们也算是热恋一场,要分手也要有点感情,怎么搞得像仇人一样,难不成要大打一场把这茶餐厅也拆了!”
那服务员与围来看的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已经有人在骂那男的不是东西了。李修贤望向男子,道:“这位哥们,男人可不能向你这样没责任,就算不是你的,你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么伤感情的话,是要生呢就生下来不生呢就想其他的法子,你不知道女人怀孕是最无助的时候,你也爱过她,总不能让他陷入更大的无助吧!”
那女的马上应合,道:“就是,明明就是你的孩子,要不是你的,既然跟你在一起,我会等到肚子聋起来吗,我会让你发现吗?”
那男的已经开始不说话了,头也低了下去,李修贤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回去好好说吧,既然爱过,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男人抬起头来,想想也觉不对,过来拉了女人的手,竟直走了出去,又向那服务员道:“摔坏的东西记在帐上,我一齐付。”服务员算了算报个数目,那男的付了。众人没看的了,自去坐了吃自己的饭。
李修贤走回,却见陈欣怡在数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在做什么。李修贤坐下,陈欣怡慌忙把手藏去背后。李修贤道:“欣怡你在做什么,可是在算今天的饭钱,那就不用算了,吃饱就行,总是我会付的。”
陈欣怡红了脸,道:“没,没什么?”李修贤却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因听见刚才那两人争吵,陈欣怡却想起昨晚的事来,于是就拌起手指来算了一下自己的排卵期,倒霉的是根据月经日子,这两天正是自己的排卵期,那么受孕的机率在90%以上,昨晚的一她怕是已经怀上易小路的孩子。
陈欣怡脸上更红,双眼转湿,心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怀上他的孩子,他又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向他那样的男人肯定经常这样,也不会把睡过一夜的女人就放在心上,过一久肚子大了起来,我该怎么见人呀!”
李修贤道:“欣怡你怎么了,我看见你眼睛湿了呀,是不是辣子太辣,我叫服务员换过。”
陈欣怡言语吞吐,道:“没,没有,不,不是,是辣子太辣。”李修贤抬手叫来服务员,道:“把这几个辣的端下去,换些清淡的来,在加几个甜品。”那服务员去了。
陈欣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只觉自己的心事好象也全被别人知道了,再坐不下去,起身就道:“李警官,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李修贤一头雾水,见陈欣怡执意,只好道:“恩,那我送你回去!”
于是二人充充付了帐,向外面而去。车上,李修贤一路与她说话,陈欣怡只应一声,不多言语,脸上却是越来越红。
路上经过小吃店时,李修贤下车去买些吃的,把她送去住处,又把那些吃的放在桌上,道:“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想吃的时候就吃这些吧!”
陈欣怡点点头,把李修贤推去门口,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关上门,李修贤还在外面叫着:“欣怡,你没事吧!我可走啦!”
陈欣怡道:“没事,你快走吧!”
脚步声响,李修贤总算走了,陈欣怡再按耐不住那种对于怀孕的恐惧,放声就哭了起来。她一向是保守的女孩,却不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房子也卖了,现在住的地方也是租的,有了孩子该怎么办呀,那时更嫁不出去了。陈欣怡越想越难过,泪水就像涌泉一般,哭了个没完,哭到后来没了力气,这才想起,自己的车子与易小路的车子还在那家宾馆里停着,好丑明天也去把它开去卖了,不然没钱怎么养孩子。既是易小路的孩子,那把他的车子卖了也不为过吧,谁叫他就这样跑了呢?
陈欣怡想到这里心中才好过一些,于是跑去蒙了头,睡在床上,却不想这一夜噩梦连连,梦里也哭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