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西贡老大易小路的婚礼如期举行,而就在婚礼的当天,西贡全部人马出动,以迅雷之势端了东星洪堂的所有场子,婚礼完毕,易小路真正的成了港城黑道的老大。
港城的黑道江湖自此,经过百多年的东星洪堂分庭而治之后,终于被易小路一人独霸,开始了西贡的黑道时代。
当远在滇城的杨墨雪得知易小路称霸黑道之后,心中放下,却与那刘尚也办了婚事,开始了平淡的一生。
而杨傲正带着兰兰在泰国寻找着那能治疗残疾的医生。易小路的一切已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十月国庆之后,陈欣怡孕下生子,取名易天,却给港城黑道正如日中天的易小路添了许多欣喜,于是闲暇之余,易小路也常在家中逗儿为乐。其实西贡有鱼头、龙虾、螃蟹三人打理大小事情,他本就是十分松闲,只遇有重要事情才出面处理。
如此过得一年多,易天一岁多,已经能牙牙学语,蹒跚而步,却那年正月十五,正值元宵节,易小路抱了儿子,与妻子前往西贡码头赏灯,身边自有百多人陪同,一路走去浩浩荡荡。小易天躲在父亲怀里,看西贡码头灯景辉煌,更有码头鱼家往天放灯,无数灯笼由氢气球带着,一片片的由海面升向高空,印着如轮明月,其景当真美观。
晚上十一点多,赏灯完后,小易天不知道何时已窝在易小路怀中睡了过去。易小路看看儿子,冲陈欣怡道:“小天睡着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吹了海边冷风,容易生病!”
陈欣怡接过儿子抱起,亲亲他的额角,脱外衣盖了,一起上车,前往西贡鱼市的家中。
回家之后,把儿子抱去睡好,夫妻两自是一翻缠绵,这才睡去。
夜间两点多,易小路突被敲门声惊醒,跟着还有保姆的惊叫声:“易先生易夫人,你门快来看看,小天一直哭。”易小路披衣服爬起,陈欣怡比她更焦急,早披衣服去打开了门,道:“怎么回事!小天呢?”
那保姆似乎吓坏了,一指隔壁那间房道:“小天在里面,我去抱他也不要,一直喊着怕怕!”陈欣怡当先冲进房间,易小路跟着,那保姆则惊恐的尾随后面,易小路在港城那是黑道风云人物,请她来带孩子给的工资很高,她现在没有带好,一心只怕易小路把她拖去装麻袋投海,混身也打起颤来。
房中灯光明亮,婴儿床上,易天手脚乱蹬哇哇哭得正响。陈欣怡跑去把他抱起,拍着后背道:“小天怎么了妈妈在呢,别哭,不怕,不怕!”
易小路在一边已经问起话来,“张婶,是怎么一回事?”
保姆张婶道:“半夜里小少爷突然哭喊起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饿了或者要尿尿,但却不是,他只说怕怕,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了房间。”
易小路眉头锁起,道:“张婶的意思是有鬼?”
“我带自己孩子的时候,有时大半夜里也会这样,但哭一会就好了,小少爷却已经哭好久了,孩子与大人比起来骨头干净许多,容易看见那些东西,有时候不得不信。”张婶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她不该宣扬封建迷信的东西。
还是有几分信了,易小路毕竟听过这方面的事情,放声冲屋子中吼道:“什么东西,可知我易小路是什么人,再来骚扰我儿子,把你的魂魄打散了。”
易小路吼声中自有震摄天地的威势,没想道被他这么一吼,易天还真不哭了,埋首钻在陈欣怡怀里,妈妈,妈妈的叫着着,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总算虚惊一场,但孩子还是自己抱回了房间,万一再发生什么事也好自己照顾,这确是孩子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让人想不到的是易天这一晚上接连哭了好几次,每次都必须易小路放天大吼几声,甚至对窗放枪,这才息了去。一直折腾到天亮,易天才沉沉睡着。看着外面天色慢慢明亮,想着有鬼的话该是不会白天来了。
陈欣怡望望熟睡中的儿子,面色焦急的道:“阿路,要是从今以后每晚都这样,孩子可折腾不起,你快想想办法。”
易小路道:“莫非真要请人来捉鬼吗?”
陈欣怡道:“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来在你手上死了多少人,那些冤魂不敢来找你我,还不来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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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路想的却是另外的事,堂堂黑帮老大,要请道士来家里捉鬼,要是传了出去,且不丢了很大的面子。
陈欣怡急了,道:“你不去,我自己去,听说大庙山的大庙寺住持宏远大师很有能耐,我去请他来看看。”说完陈欣怡已经转身去洗漱,准备出发。
易小路追出门去,道:“那好吧!等下我送你上去。”
天色放亮,初阳已经升起,三十多辆车往郊外行去,到了大庙山脚,望见山脚的大庙监狱时,易小路无由想起了自己在那里渡过的十年,看了一眼不予留恋,径直驱车上山。
今日正月十六,比起昨日,来大庙寺的善男信女少了许多,但说到阵势,因为有易小路的到来,自是比昨日浩荡多了,统领黑道的枭雄,且是一般人可比的。只可惜这不是去砸哪里的场子,也不是去谈判,而是去请人捉鬼,但易小路也算开了港城黑道的第一个头。
大庙寺并不大,方圆也就五百多个平米,庙门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一般香客早被赶了出来,大殿的如来佛像前,也就只有三个人。宏远大师、易小路与陈欣怡。
甚余易小路的威势,宏远大师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听陈欣怡讲完一切之后,淡淡抬眼,道:“生死循环,事有因缘,易施主杀孽太重,冤魂缠身,然你神魂强大自己不怕,孩子却是受牵连了。”
易小路眉间显出不屑,道:“大师说得过头了吧,冤魂缠身我怎么没有感觉?你忽悠别人,可别来忽悠我。”陈欣怡已经一拉他的衣角,道:“阿路你怎么这样和大师说话。”
宏远大师面上不动声色,道:“信不信由你,我现在所见,你身边就有三个跟随,一个满脸横肉,一个一身铁骨,一个尚还断臂。”他说得真实不欺,只把陈欣怡惊得叫出声来,脸色也变了,慌忙往易小路的身边跨开几步。
易小路冷笑一声,道:“欣怡你别怕,我旁边空空的,哪有什么东西。”陈欣怡仔细看了,真的什么也没有,这才恢复脸色。
毕竟是求人,易小路放下架势,道:“大师,不说这些了,我儿子的事情该怎么办?”
宏远大师道:“若是一般的情况,我还可以帮忙,但你身边所缠冤魂太多,我也没法,毕竟道行不够。”
陈欣怡焦急,道:“大师一定要帮帮忙呀,出多少钱都没问题,你可是港城最有名的佛学大师呀!”她说着话已经写了一张一百万的不记名支票递过去。
宏远大师摇摇手,道:“不是我不帮忙,我真没那个能力,这样好了,你们去找无常道长吧!”
“无常道长,这是什么人,又到哪里去找?”陈欣怡很快问出。
宏远大师道:“他原名叫任无常,本是滇城西山龙门风景区的管理员,但已经没在那里二十多年了,行踪飘忽很难找,我给你们一个电话号码,你们打电话找他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大庙寺,转回到家中,陈欣怡马上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却是空号。把记录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条摔在地上,陈欣怡道:“怎么这样,阿路,现在怎么办。”
易小路道:“我看那和尚说的多半不靠谱,打不通就算了,我叫人拿几把砍人的刀来挂在房间中,那样该就没事了。记得小时候邻居驱鬼就是用的这种法子,再派百多人过来家中守着,要真有鬼,那把他鬼胆也吓破。”
陈欣怡还待要说什么,电话声响,易小路接起,原来是西贡帮有事情要处理,挂了电话,易小路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