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闷响,白惜花满脸狰狞猛地一脚踏在了凌崤的头顶之上,他已经做好自己的鞋被凌崤脑浆给污染的心理准备。
而这一脚力气之大,凌崤整个人当即便被踩进了土坑当中,同时周围劲气翻腾,一股大力掀的周边泥土如浪潮一般飞腾而起……
“踩够了没有?踩够了就麻烦你从我脑袋上下来!”一声懒懒的有气无力的声音蓦然间从白惜花脚下传来。
这白家三少面色不禁一寒,心中惊诧万分,生怕下方有诈,猛地一点凌空飞起,随后如巧燕般落于地面,他这才望向凌崤,只见他一身泥污,浑身有气无力地蜷缩在洞内,一脸懒洋洋的笑意望着自己,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像被轮奸过后但意犹未尽。
不过凌崤的懒洋洋当真是浑身几近虚脱,笑则是他发觉自己的天阶防御并未消失,这小白脸依然不能拿他如何。
“怎么可能?刚才那一脚绝对是踏在他的头上!他竟然会安然无恙!”白惜花一脸凝重,望向凌崤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忌惮。
“怎么样?踩得开心吗?大爷顶着脑袋让你踩你都无功而返,唉!干脆你叫你的家将回来算了,我躺在这里任你处置。”凌崤厚着脸皮再次谈起了条件。
“哼!”白惜花冷哼一声,眼中精芒一闪,嘴角划出一道狞色。
只见他周身真气再次猛涨,双掌骤然一动,凌空画圆旋即一合一推,“烈炎掌!”他冷喝一声,又使出一记烈炎掌径直轰向那道洞口。
“我靠!”凌崤惊吼一声,那烈炎掌劲准确的轰击在他的胸口之上,又是凝而不发的真气,大力袭来,他已毫无招架之力,登时被这股大力推得向地底冲去。
“轰!”半晌传来一阵轰响,那掌劲内蕴含的真气竟然爆了开来,旋即一蓬热气自洞口喷涌而出,那是火劲瞬间将洞内泥土里的水分蒸发而出的水气。同时那洞口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大力,边缘泥土及鹅卵石纷纷向内塌进,硬是将凌崤活埋在了地底。
白惜花望着这一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快意,旋即脚尖点地猛地射向一旁的树梢,他知道仅仅凭这般手段是难以困住凌崤这怪物,除非是一车的钢筋水泥浇注而下!
不过几个呼吸间,下方果然传来动静,只见原本埋住凌崤的泥土之上一阵翻动,好似地震一般,紧接着,其上泥土猛地爆起四溅开来,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洞内飞射而出,一身的泥污,已然看不清原貌。
“看来,自己的防御并不是无敌的!如果筋疲力尽的话,铁定会被活埋致死!如果不是自己暗中留了点余力,那么……”凌崤鼓胀的身形又缩小下来,他一脸污泥只留一双发亮的眼睛在四处张望白惜花的身影,他蓦然一喜,“难道他以为我已经死了?”
“你未免把本少爷想的如你一般蠢了!”凌崤脑袋顶上又传来那冰冷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一望,恍惚间他只看到一抹清凉的寒光,旋即他便只觉自己的脖颈之上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同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随后他眼前出现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宝剑。
剑身映月清亮,刃口寒光熠熠,一看就知这不是一柄普通的剑。不过此时拿着它的主人却是一脸的铁青,眼中的惊讶之色已不是一点两点。
“奇了!难道这只臭虫是横炼的一身铁布衫金钟罩?自己的斩军剑竟然也斩不了他?”白惜花紧紧盯住凌崤脖颈上刚被自己一剑抹过的地方,竟然连一丝印记都没有,他不禁怀疑起自己刚才是不是击中了凌崤。
“我靠!你是机器猫吗?哪里变出了这么长的剑?”凌崤一声惊呼,似乎对于白惜花如变魔术的手法颇为惊讶。
“本少爷就不信这个邪了!”白惜花眼中狠色一闪,催动浑身真气,立时一道肉眼可见的火红雾气腾上斩军剑,当即清亮的剑身被罩了一层淡淡的红雾。他手腕猛力一绷,剑身当即划了一道弧线,直指凌崤。
白惜花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当即一层火气笼罩住凌崤全身,旋即凌崤便见自己眼前漫天遍地都是红色的剑影,自己俨然没有丝毫能躲闪之处。
“吭!吭!吭!吭!吭!吭!……”一时金铁交鸣之声如同暴雨一般续而不断,这也代表着白惜花的斩军剑如雨点一般密集地斩击在凌崤的身上,在他的有意挥动下下,剑尖的重点罩在了凌崤身上可能存在罩门上,眼睛、嘴巴、心窝、肚脐、丹田……当然凌崤一脸愤懑的感觉自己的兄弟也被拨弄了几下,不禁怒骂一声:“******基佬!”
不过对于白惜花出剑的速度,凌崤根本就是看都看不清,更不用提进行有效准确的躲闪了。
然而白惜花一脸的惊诧之色随着出剑速度的加快,更为浓重。斩军剑其中至少有十剑是狠狠地点在了凌崤的眼珠之上,但他却是清楚的看见,那剑尖刺在凌崤角膜上时,便再难以寸进,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球所能承受的!难道这就是他的特殊能力?如果是这样……
白惜花脸寒的如他的剑一般,骤然间他收剑一跃,整个人高高跃起。
而凌崤却只见得眼前漫天的红雾戛然消散,转而又是月华洒下的清亮,但转瞬他只觉自己被一道黑影笼罩住,他抬头一望,只见白惜花身在空中,双目如毒蛇吐信一般直指自己,好似随时都要喷出致命的毒液,他手中的斩军剑已然裹上了一层浓浓的红色,好似一层血雾一般,当头之上,他一剑劈下,划出一道清亮的闪电,猛然击在凌崤的头顶上。
“吭——!”这一剑集中白惜花的全力,剑身击在凌崤头顶的瞬间,其上浓郁的真气猛然钻向他的脑袋,白惜花狠笑一声,他欲将真气注入凌崤脑袋里,而后从内部将他的脑浆给搅成浆糊。
但结果却是更令他瞠目结舌,一剑之下竟如斩在了钢铁之上竟是连凌崤的一根头发都未劈断!白惜花只觉得自己握着的剑身一阵猛颤,颤的他差点都握不住剑柄!而他在他注入真气的下一毫秒后,一股沛然大力从他的剑身与凌崤头部的接触点暴射而出,尽数涌上那一点,随后他发觉这股力道丝毫不下于自己刚才全力一击之下所蕴力道!
大力冲击之下,白惜花猛然向后倒飞而出,再次一个凌空旋身,卸掉劲力,落于地上,倒退数步之后站定,一滴滴鲜血自他手上滴落而下,他的虎口已然破裂!
立身于他正前方的凌崤显然半个身子又插进了泥土里,狼狈至极,但脸上却是万般揶揄地望着他,用手一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神中潇洒无比,意气风发,只差立于泰山之顶,眼俯苍生,大风一吹,衣袂飘飞……反观他一身第八部的制服,破破烂烂、千丝万缕,早已是一身烂的不能再烂的乞丐装了,不过幸好刚才他使出浑身解数在兄弟被拨弄了几下后迅速护住了重要部位,否则这时已经是大风吹,嗯……好凉了!
白惜花一双恶狠狠地毒目死死地盯住凌崤,浑身的杀气已然膨胀到了极致,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凌崤此时已然破烂的如同他一身制服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惜花冷声道,语调中难以掩饰他的震惊。
“你不是把我调查的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废话?”凌崤淡淡道。
“我要知道的是你的真实身份!”白惜花狠狠的吐出这句话。
凌崤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如果想知道,你必须放过我的亲人!”
“本少爷说过,无论你怎样,即使你的实力已经是先天之境的高手,但是在我庞大的白家面前,你仅仅只不过还是一只小小的臭虫!你是没有任何资格和我——白家三少爷谈条件!”提及身后白家,白惜花的声音又恢复了那分傲然,眼中的神色又好似在俯视臭虫一般。只不过,他眼前的这只却是强壮无比,而且是缩在了乌龟壳内的臭虫。
凌崤也未多说什么,在白惜花杀人的目光下双手一撑地,万分艰难地从泥土里爬了起来,也不管浑身的泥污,他瞟了一眼盛气凌人的白惜花淡淡道:“那么你就不用知道我这只臭虫的真实身份了!”
白惜花此刻竟难得的没有生气,嘴角浮出了一道弯弧,他一抚手上的斩军剑,道:“那么就别怪我今天让你沉尸湖底!”
“嘿嘿!打从你一周前,就没有让我活着离开这里的意思。不过,不好意思!我的命还要留着享受这人生的美妙呢!”凌崤嘴角一弯,经过刚才生死搏斗的他俨然已经适应了这种气氛,此时却是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
“好!”白惜花双眼电芒闪逝,他知道好戏这时才开始上演了。世人皆知古武世家是以高深的古武术傲然立足于这个世界,被称为古武世家的家族一般至少都传承了数百年之久,而如他们这种立身于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四大古武世家却是至少传承了五百年以上!对于《五灵诀》这等修仙秘诀的了解程度他们这些古武世家也绝不会少于第八部,所以古武家族内传承的可不仅仅是一些古武体术!
“少爷!”正在此时,白惜花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随后从阴暗中走出两个人来,他们浑身黑衣,背上各自挂了一柄长剑,其中一名沉声道:“少爷,还是由属下将这人斩杀了吧,这术法实在太耗真气,而且有伤本源,如果少爷身体出了什么事,家主会怪罪的……”
“不用你们多事!一只臭虫而已,我自己来解决!我不是好久没有用过这一招了么?今日就当重温一下!”白惜花头也不回,两只闪着凶光的眼睛径直盯住凌崤,没有丝毫的放松。
“少爷……请您……”另外一名黑衣人又道。
“再多事,小心我杀了你们!”白惜花眼神一厉,狠道。
“是……”最先说话的那名黑衣人明显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他应了一声,随即两人便再次消失在了阴影下。
“竟然还有人在!”凌崤心中暗道不好,而且呆了这么久,自己也没发现,这些人好似能够在阴影下隐身一般,不过他大可放心,即使人再多都难以伤到他……
就在此时,白惜花霍然一挺身,右手一动,就着自己手上鲜血猛地朝斩军剑上一抹,旋即真气一催,口中喃喃自语,音调古怪、声音不清,凌崤浑然不知他到底念的是什么。
但随着他的念叨,手中那柄斩军剑竟然亮起了一道妖异的红光,一股炽烈的气息自剑身上倏然散出。
隔着老远凌崤都感觉了那股炽热,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这是什么东西?”
“秘术——灵火斩军剑!”白惜花低喝一声,霎时,那斩军剑上竟腾起了一蓬熊熊烈火,白惜花的面上同时现出了一抹苍白之色,显然这一招耗力不小。
白惜花虽然虚弱了不少,但眼中却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如果此时有其他三大古武世家在,定然会一眼便认出这一招是白家秘术之一的“灵火之术”!这不是烈炎掌一般利用真气提高温度,这秘术完全已经是将真气化为高温火焰附着在器物之上,而且这不仅仅是火焰……
白惜花手腕猛一用折转,整柄如同烈火所铸的斩军剑猛然划弧向下,立时一道剑火脱剑而出,斩至地面,登时泥土爆开,现出一道浅坑来。若此时有其他武者看见,定然会惊诧的发现,白惜花竟然施展出只有先天级的高手才能施展出的剑气!
只见白惜花狞笑一声,脚尖一点地,飞身而向凌崤上方,倏的他凌空倒转,上身朝下,手中火剑朝下倒卷而出。
当即在凌崤惊骇的目光中,一道长长的燃烧着的烈焰自剑上划出,罩向了他,但却并未劈在他身上,而上方白惜花手腕丝毫不停,依然在挽动着,烈焰不断自剑上落下。
凌崤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笼罩在了一团烈焰之中,看来是白惜花想将自己给烤熟了!
而若有人从外观看,则会发现,凌崤好似被一团火焰构成的龙卷风给包裹在风眼内,白惜花则借助着这股火力一直倒悬在凌崤上方。
不过几个呼吸间,凌崤只觉周身一片火热,自己所处的空间已然充斥的全是火焰,不过幸好四组的制服是耐高温材料制成,这才没有被烧毁,否则凌崤便真成一裸男了。而以凌崤的防御,这点火焰自然对他构不成伤害。
然而数秒过后,凌崤却是骇然地发现这这火焰龙卷风不止那么简单,一阵阵头昏脑胀袭上身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竟是……没有了氧气!
那不断燃烧着的火焰不仅消耗光了龙卷风内的氧气还隔绝了外界氧气的进入,“这招真他妈阴损!”凌崤恨恨地咒骂一句,只觉一阵眩晕传来,当即他不再停留,鼓起最后一点力量向龙卷风外跑去。
“想跑?”白惜花在上方冷嘲一声,手腕稍稍一变,火焰龙卷的方向朝后一动,立时便推着他朝凌崤的方向而去,白惜花手腕旋转不停,依旧将凌崤包裹在了氧气隔绝带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