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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复杂的情感

心情好了,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雪儿和唐静走出公司大门,迎接她们的是两辆小车,两个男人。

首先,韩朝晖向唐静招了招手。唐静跑过去,坐上车,与雪儿挥了挥手,拜拜,走了。

司马俊明手捧一束蓝色妖姬,朝雪儿徐徐走来。走至跟前,看见雪儿手里也捧着一束鲜花,便说:“呵,已经有人抢先了?”

“我男朋友送的。”雪儿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因为,她有用意在里面。

一听此话,司马俊明登时一怔,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故作洒然,笑道:“唉,造化弄人,我又落在了别人后面。看来,这花儿只有用老同学的身份送给你了。请笑纳!”

此情此景,让雪儿终于看出,司马俊明还爱着自己。几年不见,他黑了,胖了,长高了,看去,也成熟了许多。那个腼腆男孩的影子不见了。比起八年前送她上大学时,他敢说了,敢于把心中的爱意表达出来。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落在了别人后面;也许,在雪儿的心里,从来没有给他留下一个重要的位置,自始至终就没有风花雪月之想。不管是朋友也好,同学也好,面对他的花束,雪儿没有拒绝,她不想再伤他的心。善良的女人,大都心软。

于是,她接过花说:“谢谢!”

下班的同事们鱼贯而出,看着雪儿,他们频频点头,一笑而过。雪儿捧着两束花,太招眼。实在不好意思,她示意司马俊明拉开车门,速速坐上去,快快离开了这里。

“抱歉。今天是七夕节,不该来打扰你。”司马俊明的声调,大有心灰意冷之意。

“没关系。”

“谢谢你给我这个面子。”

“呵呵,学会客气了。”

说话间,司马俊明把车开到了一家中西贵宾楼前。这是全市最高档的酒店。那还是上高中时,有一次,雪儿和司马俊明从这里路过,雪儿说,等以后挣下钱,咱们也来这里美美吃一顿。当时,司马俊明说,一定,我一定带你来。八九年过去了,雪儿或许业已忘记了这句不经意的戏语,而司马俊明却牢牢记在心里。

“我们上去吃点饭吧。”司马俊明说。

“去快餐店吃点得了。没必要破费。”

“怎么,忘记了你说过的话?”

雪儿摇了摇头,忆想不起说过什么。司马俊明轻轻一笑,又把当时的情形渲染了一番,惹得雪儿也嗤嗤笑了。难得司马俊明这般心细,雪儿知道拗不过他,恭敬不如从命,便同他进了酒店。

大厅人多,嘈杂。他们选择了雅间。服务生拿来菜谱本。雪儿点了蒜茸面包、果仁菠菜和罗马番茄。司马俊明接过菜谱本,看了看,继续点道:“尼斯沙拉配吞拿鱼两份,烤香蒜大虾两份,龙虾奶油浓汤配三文鱼籽两份,香煎红鲷鱼两份,菲力牛排两份,炖香蕉配热巧克力两份,时令新鲜水果两份,烧煎法国鹅肝伴青苹果两份,Jepson咖啡两份······”

“嗨嗨!点这么多干甚?还有人来?”雪儿叫住。

“没人。就咱两个。”

“先生,你疯了!摆阔?”

“机会难得。多点不要紧,你挑合口味的吃。”司马俊明笑道。

司马俊明还是这般实诚。他把对雪儿的爱全点进了菜里。

点完菜,服务生先上了两盘开胃菜,调了两杯乐华里开胃酒。

这个司马俊明,简直是浪费。雪儿真的无语。在她的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感激他这么些年一直惦念着自己。只有她清楚,这种惦念,是徒劳无益。这样下去,只会耽搁了他。可是,这档子麻烦事儿,怎样才能处理好呢?唉!雪儿叹了一声,为此熬煎。

“怎么啦?”司马俊明问。

见雪儿不回答,他端起酒杯:“来,喝酒。”

“别喝了吧,待会还要开车呢。”雪儿提醒道。

“没事。少喝一点。今儿高兴。”

“那行,你喝。待会我开车。”

雪儿吃着开胃菜,司马俊明喝着酒。他们吃着喝着,菜也慢慢上全了,司马俊明的话也多了。

“前一段,从同学那里得知你现在的情况后,我便决定卖掉公司,返回故里。没想到,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唉,知道得太迟了!”

“你不应该回来。”

“这没有甚应该不应该的。”

“在北京好好发展,一定会遇上个好姑娘。”

“唉,遇上的不少,可没一个让我动心的。”司马俊明甚为沮丧。

“你呀,心气儿太高。”

“你不懂我。”说完,司马俊明怔怔地瞅着雪儿。

懂了又能怎样!真是不开窍。雪儿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目光。保持沉默。

司马俊明自斟自饮,喝了好几杯,看去似乎有些醉意。他接着说:“这几年,你一直住在我的心里。送你上大学时,在火车站,真想抱抱你,也真想向你表白,说一声我爱你。可惜,那时我没有勇气。因为我长相一般,考得又不好,觉得配不上你这个校花,所以没有敢说。当你和涛涛好了以后,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去了北京,并发誓要混出个样来。混了几年,事业虽然有了起色,可是,心里依然是一片空白,快乐不起来。在脑海里,总是想着你,总想着和你在一起。过去,是我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我回来寻找机会,嘿嘿,没想到,这gouri的机会,又被别人抢走了。唉!爱情这东西,真是奢饰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就是这样的烂命。这样说,有点直白,你笑话也好,见怪也罢,这些,我也无所顾忌了。因为这话,在我肚子里憋了十几年。不说出来,难受。说出来,是一种释放。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说出来。这一点,我终于做到了。这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不管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只要我爱你就行了。这次回来,纵然不能梦想成真,我也不后悔,也不再走了。最起码,留在这里,能隔三差五看到你。能看到你就是幸福的。真的,我真的有这种感觉。爱一个人,爱得太深了,思念得太久了,绝对会有这种纯真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我这几年唯一的收获。请记住,这一生,我会一直关注你。说句冠冕堂皇的话: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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