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大皇子朱逸颜说的是对的,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在家乡狱中抢窝头的女人们。
他太了解人性,让我没法不答应。况且,他能救得了爹,自然也能将他打进地狱。
我低下头,说:“是,奴婢知道。”
朱逸颜端详着我,说:“风轻清,你很有迷惑人的资本。”
我微微窘,不知如何应答。他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在变相的夸我?
走到我身边,他直视着我的脸,往下,从脖颈再到胸再往下……眼神或许过于灼热,让我浑身也燥热了起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神,不是渴望,只是一种品鉴,仿佛鉴定完了,扣上他的烙印,就可以毫发无损的送还给三皇子了。
我几乎要颤抖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要再多接受一会他眼神的肢解。
朱逸颜却一笑,说:“没事了,等太医过来给你看完伤,你就回去吧。”
就这样?他都没说要我怎么做。
他闲闲的看书,我则静静的站在一边。不一会有公公报:“大皇子,卢御医来了。”
“宣。”我头一发现,朱逸颜的声音很沉稳,和他的人一样,总是不愠不火。
太医进来,朝着大皇子施礼,他一挥手,示意太医平身,说:“这是三弟身边的宫女。”无需多说什么,卢太医已经明白了,瞅向我,问:“怎么伤的?”
“杖刑。”
卢太医哦了一声,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来,说:“早晚各一次,抹在背上,三天就好了。”
我接过来,谢过卢太医,再谢大皇子。
卢太医朝着大皇子行礼,说:“大皇子,前些时您叫小人配的药已经好了。”
朱逸颜一颔首,说:“留着以备他用。”
卢太医再施礼,退了出去。
朱逸颜看着我,说:“天色不早了,你用过午饭再回去吧。一会本王叫人带你在这逛逛,看看和季元殿相较,你更喜欢哪个?”
我不敢说不,只好行礼退下。
有宫婢过来,盈盈一笑,说:“轻清姑娘,奴婢叫寒香,您跟我来吧。”
她很尽责的把我照顾得很好,简单的用了饭,真的带我在伯元殿里转起来,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的亭台楼阁。
说实话,伯元殿和季元殿没什么分别,也许真的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伯元殿树木居多,偏于清冷。而季元殿,则略显华丽热闹。
也许是因为三皇子的母妃是皇上的宠妃,又或许是因为三皇子年纪还小,喜欢热闹。
逛完伯元殿,天都快黑了,寒香道:“轻清姑娘,大皇子吩咐了,您如果累了,可以在这里歇息一会,如果不累,奴婢这就送您回三皇子那。”
我忙道:“不敢再打扰大皇子,还请姐姐送奴婢回去。”
她似早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只轻轻一笑,说:“大皇子问,轻清姑娘更欣赏哪一处?”
不是喜欢,是欣赏?呵,我道:“各有千秋吧,奴婢鄙陋,不敢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