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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残忍试验

龙日无比紧张,每当蔺浅色说有事和他谈的时候,他心中就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会被她话中的那只“老虎”吞噬掉。

“圣上,您身体好些了吗?”听父母和展深都说起他,自己在昏睡的时候他每日都来探望,可是他自己还硬生生挨了一刀呢。

龙日上前坐在床边,她身上夹杂着体香和药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心中一阵激荡,脸上发烫,胡乱应着,“好了,好了!”

蔺浅色放下心来,念及龙吟千留下的手书心中总是不安,以为诅咒应验,真会害了他。“朝中无事吗?你这样天天来大臣们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他们敢!”以段济蕴为首的一群老臣倚老卖老竟然欺负浅色,要不是蔺丰楼求情他们现在还在太庙前跪着呢。

蔺浅色笑笑,知道那群臣子也是为他好,“圣上,你以后要发愤图强、励精图治,百姓是国家的根本,你要以民生为本,呵呵,这些其实我都教过你了就不多说了,总之,我相信你能当个好皇帝。”

龙日怒目圆睁,“你这是何意思?”听她这话,有点像是要离别。

“我和沧寒已经说好了,过两日我们就回葵山断崖。”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

蔺浅色生气的将头一歪,“那就让我在这里等死吧!”生气是假装,只是想走的安心些,就算龙日要阻止,他能敌得过沧寒吗。

见浅色发怒,龙日不再言语,只觉得心上疼痛,说不出半点话。他的身体并未痊愈,强撑着力气来探望她,她却和他说她要和另一个男人离开他身边,要他情何以堪!

“你先祖的那封信你也看了,浅色希望圣上不要重蹈覆辙。”听展深说,他看了之后大发雷霆。

提起这件事来龙日就觉得荒唐,“你也信诅咒之事?”

“我不得不信!”

良久,龙日像下定决心般,讷讷问道:“浅色,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我只问你,那晚你的泪是我而流吗?”想起来,就倍感欣慰,可总觉得像是梦。

蔺浅色点头,那时她真怕他出事,她是真着急,真落泪。

龙日又问道:“我舍身救你,你对我的感情可有一点点改观吗?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爱?”或是是她不自知的爱。

蔺浅色的泪“哗”的一下子流下来,晕湿了身下的鸳鸯锦被。他一个帝王,舍命相救是何等的荣宠,自古至今,天下有几个女子能有这样非凡的际遇!她感动,她感激,可是唯独爱——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能骗他,也不能说实话,无论哪一种,都会造成伤害。

沧寒在屋外并未走远,听力上佳,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听龙日这么追问浅色,他一方面笑龙日得痴心,一方面又怕浅色的回答,毕竟他们朝夕相处的时间比他长,龙日又这么费尽心力的讨好她,真怕她说出“是”字,或是点一下头。

实际上,蔺浅色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伤的龙日千疮百孔、血流不止了!如同万箭穿心,生不如死!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几乎不敢再听她口中的任何一个字,只觉得全身都痛得麻木了。

龙日深呼吸,稳住身体,又问一句:“是不是就算我为救你再也醒不过来,你对我的感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的声音低沉迷惘,是痛不欲生的一片黑暗,让人听着觉着五脏六腑都一起痛了起来。

蔺浅色张了张嘴,却始终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龙日的问题她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愿苍天保佑,圣上洪福齐天!”除了祝福和祈祷,她对他做不了其他。

龙日懂了!他彻底的懂了!就算自己舍去性命、舍去皇位,她对自己还是无爱!他做得再多,也不过是得了她一句“圣上”,自始至终,她只当他是东辛国的皇帝!

“浅色,只要你说一句,就算让我为你去死!为你舍去皇位!我也是甘愿的!”他不服!他不服!他洒出一腔热血来爱她,为何只能得到她毫无意义的一句“愿苍天保佑,圣上洪福齐天!”?

蔺浅色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他悲痛的表情。

“浅色,沧寒能救你,我也能的!我就不信天下只有他有办法!浅色,只要你说一句,我愿意天涯海角的去找法子救你!”他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死,不能让她在繁盛之年凋零!

沧寒在外听得火冒三丈,这龙日怎么能如此逼迫浅色!想要冲进去,但还是忍住了,浅色已经答应了离开这里,应该把事情和龙日说清楚的。

眼角湿润,心中悲痛。龙日装作无事似的抬手抹去一切。

蔺浅色斜坐在床上,龙日转过身去,她感受到了他的难过和伤心,鼻尖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击,喉咙里也像是被塞住了,想说话安慰他,但也知道他想听的话她说不出。

“圣上——”

龙日转过身望着她,她的一张小脸煞白,眼角滴泪,嘴唇发青,是他错了吗?他不该问她这样的问题的,明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还这么为难他,是他错了!

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扯开一丝笑容:“你不必为难,我不问你就是了。你先好生养着,别再伤神。——那盒中先祖的信我看了,诅咒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也别往自己身上揽,也别听别人胡言乱语,朕先走了!”心如刀绞,面对她,尽量装作释然。

沧寒赶紧进来说了一句,“慢走!不送!”这龙日惹得浅色掉泪了,真是该死!难道他不知道浅色身体禁不住大悲大痛吗!

龙日张张嘴,他想说的话太多,但是此刻,如鲠在喉,看着沧寒对浅色的体贴,再看着浅色对沧寒的温柔,他们之间再也容不下他人,心间猛地一疼,立即跨出了房门,他受不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蔺浅色望着龙日的身影转过走廊,听着他的脚步声愈走愈远,她有些恍惚,他匆匆的脚步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头,一下一下的痛,痛一点点的堆积.

“浅色,他会没事的。”沧寒拉回她的走神,“龙日是一国之君,他该承受的事情还很多,这点事是打击不了他的。”看不惯浅色对着龙日的背影那么专注和思索,他暗暗心惊。

蔺浅色朝他点头微笑,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我知道。”

展深也听说了京城中发生的惨案,他去看过,看死者平滑的伤口猜测应该是高手所为,一死就是两个确是蹊跷,从未见过。觉得这事奇怪,回来也和沧寒谈起过,沧寒只说“可能是偶然吧!”

龙日又接到京城府尹报告,“城中有人报案称失踪了人口,可是在不远处的荒庙里又发现了被烧焦的尸体,也是两具,百姓们联系前两日的惨案,鬼神之说愈传愈盛,还请圣上亲临太庙祈福三日,以消除百姓疑虑!”

龙日正想着如何应对“诅咒”之说,可是百姓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思考再三,先稳定百姓的情绪要紧,于是下令“九月十六日全国禁烟火,朕将沐浴更衣,亲临太庙为百姓祈福。”此圣旨一下,百姓的惊恐情绪稍减。

沧寒看着地上的死人汩汩流出的鲜血,脸上现出难意。为何一直不成功?难道浅色就没救了吗?

蒙面的呈木和呈秀指着旁边的两人问道:“大哥,这里还有人,我们再试试吧!”

听闻此语,旁边跪着的哆哆嗦嗦的两个人止不住的磕头,“饶命啊!饶命!好汉饶命!”他们亲眼见了刚才那两个人是如何死的,这两个蒙面人点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不能喊叫和动弹,先割开了他们的手腕,露出粗壮的血管,再把一根拇指粗的管子从一个人的血管里插到另一个人的血管里,眼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一个人的身体里流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他们虽然不能言语和动弹,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多么的痛苦了!他们怎能不怕!

同样蒙面的沧寒不语,已经试验了五六次了,还是没有进展,明天就要回葵山断崖了,若是再找不到办法浅色的生命就真的危险了!可是,他也不想这样残害生命,为了浅色,他不得不这样!

“继续!”冷面之下,对一旁死状甚惨的人表示了一下同情,要怪只能怪他们不走运了!

“饶命啊!饶命啊!”无比惊恐战栗的两人吓得胆都破了,除了大声呼叫,再无办法。

“谁!”荒芜之外有人声传来,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呈木跳到窗边朝外一看,是官兵!京城中加强了警戒,巡查到附近觉得血腥味极大,就过来看看,又听见似乎有呼救声,更加确定这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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