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却还是在坚持。
“这是我们的事，你别管。”柯宛玲冷冷的说，不打算回答。
“我不关心你们，我只关心我娘，只要我娘过的好就可以。”柯宛清认真说完，转身离开。
柯宛玲一个人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氏过的当然不好，大夫人怎么会让她好过？
只是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她想明白了，这是她的计划。
等柯宛清发现秦氏过的不好，自然会阻止她的计划，到时候她就不用为这件事负责，她的计划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
转身离开，柯宛玲全身都是轻松。
她才是这些姐妹里面最聪明的，就算是柯宛清也跟她无法相比。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她才是最聪明的。
带着厚厚的经书重新回到太后寝宫，恭敬的交给太后。
太后还是一眼也没看，直接扔给水琴，让水琴随便放起来。
柯宛清恭敬的离开，她明白，那些经书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扔进某一个火炉里面成为灰烬，可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可能柯宛荷她们一定也是知道的，根本并不需要她的提醒。
她一个人回到房间里面，感觉很空虚。
太后甚至没有要追查下毒的人，她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一次，如果砒霜的剂量很大，她也许就被毒死了。
她很不甘心，第一次知道皇宫居然是这样不在乎一个人的人命。
这里比不上柯家，如果她在柯家出事，至少还会有一些不重要的人为她偿命，可现在，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死掉，不是很可笑吗？
她明明别这些人的身份都要好，却也只是一个下贱的宫女。
她无法选择，根本无法选择。
思考了很久，她打算一个人去太医院问清楚。
她不能让自己白中毒痛苦，她甚至现在还记得那痛苦的感觉，砒霜？到底是谁下的毒。
等她去太医院，已经是下午了，德高望重的太医几乎都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年轻的太医在里面忙碌。
太医院的太监们看起来也很高傲，看到她一身宫女打扮，还是陌生的面孔，只认为她是哪个不受宠的宫里出来的宫女，根本就不在意。
里面的太医看起来很忙碌，她无法贸然进去，生怕惹出事情。
她是偷偷过来的，太后如果知道，还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太后说过她可以自由的在后宫行走，却没说太医院是否包括在范围之内。
等了半个时辰，一个年轻的太医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惊讶。
“你不是太后宫里的宫女吗？怎么过来了？”年轻太医好奇的问。
柯宛清虽然没见过这个太医，却能确定，就是这个太医救了她。
不然的话这个太医是不可能认识她的，这一点她可以确定。
“太医，我是来感谢你的，顺便想弄清楚我中毒的原因。”柯宛清笑着说，却很认真。
“好，跟我进来说吧。”太医愣了一下，却还是同意了。
两人走进太医们工作的地方，在角落坐下。
大家都在忙碌，根本就没人注意他们。
“你想知道什么？”年轻太医好奇的问。
“我听说我是砒霜中毒，可我做菜的时候非常小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亲自动手的，没有过别人的手，怎么会中毒？”
柯宛清认真的说，根本无法理解。
如果她自己经手都有问题，让她怎么好好的生活？
也许她现在所在的房间里面也都是砒霜，要她怎么办？
太医认真回答：“其实很简单，砒霜也许被下在了菜里面，你洗过才，可砒霜还是残留了，所以就算一切都是你经手也没有用。”
这样的解释柯宛清倒是可以接受，却还是想不出来是谁做的。
“砒霜很好得到吗？”柯宛清好奇的问。
“不是，却也不难，宫里弄不到，如果是有人从宫外带进来，或者是出宫买回来都是可能的，你只需要知道谁在你中毒之前出宫或者见过家人就可以大致确定，却也不一定。”
太医分析的很准确，柯宛清甚至不用说出自己的猜想，这个太医帮她都猜出来了。
“谢谢你，请问你你的姓名，至少我以后也许有机会可以感谢你。”柯宛清认真的说。
“我姓季，叫季武年，你叫我季太医就可以。”太医笑着说：“不过我希望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这样可以证明你是健康的。”
“谢谢你！”柯宛清站起来，很是认真。
既然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问题她也可以离开了，不用再这里打扰了。
看出她的心思，季武年认真的说：“我劝你不要追查，既然太后都没有下令查看，就是没有要找到凶手的意思，所以你还是放弃吧对你是有好处的。”
“这一点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柯宛清认真的说，再三道谢以后转身离开。
季武年也没有停留太久，带着东西快速的离开了。
从太医院回到昭华宫，郑嬷嬷在她的房间里面等待了很久，看到她进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不愿意面对。
“嬷嬷，你怎么来了。”柯宛清笑着说，脸色却有些不好。
“你去哪了？”郑嬷嬷冷冷的问。
“我去了太医院。”柯宛清还是说了出来，让郑嬷嬷的脸色很差。
郑嬷嬷站起来，非常认真的说：“你最好不要再追查，太后不想别人知道，你以后也不用做菜了，太后让你轻松的陪在身边，算是对你的弥补，别怨恨我们。”
“不会的，我都明白。”柯宛清笑着说，心里却更加痛苦了。
她根本没想到连郑嬷嬷也是如此，她每期待太后为她解决什么，她只是以为自己调查是可以的。
可现在，郑嬷嬷的出现明确的告诉她，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的，她很明白，很是无奈，却没办法。
“宛清，这宫里不止你一个人受到了委屈，我也曾经受过委屈，忍耐下去，太后不会亏待你的。”
郑嬷嬷很是认真，却不能得到柯宛清的理解。
委屈？这是弱者经历的。
太后就算以前也委屈过，可现在，谁会给她委屈？
郑嬷嬷也不多说，嘱咐了她想说的，直接离开，留下柯宛清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房门被关上，柯宛清蹲在地上哭的很痛苦，却无法发泄。
郑嬷嬷在外面停着这样的哭泣，半天才离开，眼睛有些酸酸的，却没有任何表示。
等郑嬷嬷离开，水琴才出现在门外，停着里面的哭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千金小姐就该回去应该呆的地方，离开吧。”水琴笑着说，这才是她的目的。
她下毒，不是为了杀死柯宛清，是为了将柯宛清彻底赶走。
她要做太后身边第一的大宫女，以后成为郑嬷嬷一样的人，不允许柯宛清阻碍她的脚步。
她不想离开出去嫁人了，她要呆在太后身边，等太后死掉，她会被派去服侍别的妃子，运气好了也许是皇后，这才是她的目的，她不会让柯宛清阻拦她。
水琴在外面听了好了，一直到里面柯宛清已经不哭了，她才开心的离开。
等她走了，郑嬷嬷才从远处的树后面探出身子，看到了刚刚一幕。
果然是水琴做的，可太后明知道，却不在意。
太后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水琴跟柯宛清有什么不同？不然太后绝对不应该如此，她不能理解，理由是什么？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小心水琴，不让水琴再出后就可以了。
反正柯宛清总有一天要离开，柯承明的女儿终究还是千金小姐。
就算现在是宫女，以后还是会改变的。
除非……除非太后不放人，或者柯承明愿意让这个女儿一辈子做宫女，这才是有可能的。
看太后现在这个样子，柯宛清也许不会离开，却会不受宠的在皇宫里面呆很久。
这才是最可悲的，不受宠呆很久，这是对这些宫人们最折磨的。
芳华殿，柯宛玲跟柯宛荷还在抄写经文。
确切的说，柯宛荷在抄写，柯宛玲只是安静的陪伴。
两人看起来好像相安无事，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大姐，先休息吧，太晚了。”柯宛玲有些担心的说。
柯宛荷好像真的沉浸进去，这么晚还在写，让她担心。
这就是一个计划，让太后对柯宛荷转变的计划而已，如果真的沉浸其中，她不确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柯宛荷停下笔，笑着说：“如果现在不写，明天你拿什么送给柯宛清？”柯宛荷笑着说，看起来平静了很多。
这让柯宛玲有些惊讶，明明这个计划柯宛荷是不愿意的，现在怎么会这么开心？
以前这些事都要她的提醒，现在却主动抄写，一定发生了什么，在她离开以后，绝对发生了别的事情。
“大姐，发生了什么事吗？”柯宛玲好奇的问，却很认真。
“娘来信了，上面写着秦氏最近过的很不好，所以我很开心。”柯宛荷说道：“就算柯宛清在昭华宫过的再好也没有用，秦氏过的不好，她总会知道的。”
柯宛玲这才理解，原来柯宛荷的开心是这样出现的。
她终于也放心了，至少柯宛荷是真的轻松了，而不是在假装什么。
“大姐，我今天见过她了，可她却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她好像经历了什么事。”柯宛玲认真的说。
“真的！”柯宛荷听了非常激动，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看的出来，她对于柯宛清过的不好是真的非常开心的，这让柯宛玲很无奈，却也有些满意。
至少她们之间的感觉是一样，都不想要柯宛清好过，这也是她们能够一起进宫的原因。
“是真的。”柯宛玲坚定的说。
就算是她的错觉，只要柯宛荷开心也好，她不在意。
而且柯宛清的脸色确实很差，不是生病了，就是过的不好，没什么不好猜测的。
过的好人的，不会轻易生病。
看看柯宛清，进宫没多久，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