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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鹬蚌相争有渔翁

不错,这些人正是天山二十八宿,他们窥测良久,直等到双方打到两败俱伤才骤然出手。

在场混战众人,不死不伤的都经几百回合的拼杀,而且又在空气稀薄的高山上,内力消耗更多。这些黑影突然而降,措手不及,有的刚想还击就被蒙面人点倒。

常天庆一看不好,他想起士兵护围中还有公主在那里,想去保护,有两个黑影向他扑了过来。他一招玉琯攻向两人,想从黑影中钻将过去,迎面的一条黑影又长又大,手臂却十分灵活。这黑影呼地一下撒开了一张网,常天庆躲避不及,身子已被那张网罩住。那黑影把网一收,背起他来就飞奔而去。他运指去点黑影的背部穴道,手触心惊,这黑影的背部又厚又硬,还长有一身长毛,原来不是人类!

黑影被他一戳,连哼都未哼,依然背着他一路过沟跳涧,上岭爬坡,如履平地。

黑影好似早就瞄准了似的,该捉谁不捉谁,心有定数。围住冯嫽的有三四条影子,一旦收拾不了,如法泡制,撒出网去将她捕住。

节律忽必里、阐布乌师罗,还有“风雷神婆”、孟谷主和寇景荣都没有敌得几招,一个个束手被擒。

蒙面人之多,不下五六十,场中收拾完了,又向两边士兵围起的护圈内冲去。田大人和周宛萍,匈奴公主胡妇,都被掳走了。

他们置其余兵丁和不会武功的杂役、侍女于不顾,得手以后,或背或挟,一人抓了一个俘虏,离开大坂,向一个方向疾行。

大坂上,剩下那些兵丁、杂役和侍女,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大为庆幸的是,汉公主身穿侍女服饰躲在人群中,未被发觉,逃脱了黑衣蒙面人的毒手。可是,田大人、常天庆等全被捉了去,剩下的人没有一个是拿得了主意的,她这份凄苦、徬徨与无助,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达。

匈奴护嫁队与汉朝护嫁队都失却了领头者和武功高强的人,双方同病相怜,天色既黑,无从去处,只得各自半边支起帐篷,在大坂上将息一夜,等第二天天明再作打算。

及至后半夜,又有三条黑影摸上山来。汉公主一队住在上山路一侧,守夜的兵丁首先发觉,吓了一跳,颤声喊道:“是,是什么人?你们还、还来作甚?”

其中一条瘦小的黑影答道:“在下倪小山,你们可是公主一行?”

“啊!倪侍卫,是,是”

“你们是不是遭到袭击了?公主呢?田大人和常大哥他们呢?”倪小山急切地问。

“公主还在,田大人和常佐领都被天山二十八宿擒走了!”

“啊!果然不错,来迟了一步!”

这一夜,公主在帐中如何睡得安稳,听了外面对答,意外惊喜,立刻答道:“是小倪子吗?快点进来!”

待女匆忙点起了烛火。

三条黑影钻进帐篷,公主和侍女原本是和衣而卧,这下都坐了起来。

随倪小山进帐的是一对中年男女,那男的只照江湖礼数,略一拱手道:“是解忧公主吗?在下‘重阳人”并同夫人卞瑶珠,参见公主殿下。”

灯火忽闪,时明时暗。刘解忧站起身来还了一礼,抬头看去,见了这男的相貌似乎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先生是恕解忧眼拙,不知先生何人,是否在哪里见过一面?”

“重阳人”微笑一下,尚未答话,“小泥鳅”倪小山抢了话头:“公主殿下还不知道他们吗?他们就是冯嫽冯姐姐称的大哥哥大姐姐,是传授冯姐姐武功的师父。”

公主在甘泉宫中听冯嫽讲过自己身世,又说自己被一位大哥哥大姐姐从梁王墓中救出,在太白山神泉居学了三年武功。这一提如何不知。公主肃然起敬,重新施礼:“先生与夫人的盛名,解忧灌耳甚久,今夜才得见尊颜,绝处逢生,实是万幸。”

“重阳人”道:“公主不必客气,公主深明大义,不畏关山险阻,毅然不远数千里来西域和亲,令人敬佩,这一路风餐露宿,我们夫妇二人,专程问安。”

这一说,刘解忧眼眶发红,差点儿落下泪来。

卞瑶珠在一旁见此情况,连忙笑道:“哎呀,别絮叨了,还是坐下谈吧!公主不愧人中凤凰,长得我见我怜。好了,我与进哥知道你遭了难,特意来救你的。”

她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刘解忧,坐了下来。

公主见“重阳人”生得方面大耳,器宇轩昂,威严中略带慈和,又见这卞瑶珠美丽端庄,两人相配,不失为一对神仙伉俪,暗地里喝彩,又见卞瑶珠一上来就亲切无间,也就不再有生疏感了。

“解忧听冯妹妹一再提起大哥哥大姐姐,原来大姐姐长得如此年轻秀丽,怪不得她不能叫师父,只能称姐姐了。”

卞瑶珠嘻嘻笑道:“哎呀,公主是讨我的喜欢吧?人过三十日过午,我可是近四十的人了。”

“好了好了。”“重阳人”打断了她们的话。“公主快说说经过吧,咱们在这里还有危险,等天不亮就得赶快离开。”

“重阳人”和卞瑶珠是如何碰上倪小山的呢?这话得从头说起。

这“重阳人”刘进和卞瑶珠让冯嫽跟着皇上入宫,后来汉宣帝又让冯嫽随公主西行以后,两人本可在太白山清修,不过那“重阳人”是身在草野而心向庙堂。他听得西域一带武林甚不安宁,得知天山派崛起,图谋极大。他放心不下,便与卞瑶珠商议,联袂西行,想助一臂之力。到得西域一打听,不觉大吃一惊,这天山派魔头和他竟有些渊源,所具野心,令他震撼,公主和冯嫽一行看来凶多吉少了。

两人先到乌孙国,在乌孙国里见着了光禄大夫常惠,却未见公主一行,估计正在途中。于是一路来寻找迎接。

这一日,两人骑马在草原上行走,见一匹马上驮着一个没精打彩的少年,在夕阳即将西下时踽踽独行。这少年穿的是汉家衣衫,不修边幅,连马缰绳都懒得牵。两人深感奇怪,一齐纵马向前,拦住了这少年人的马头。

“喂,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上哪儿去呀?”“重阳人”问道。

这人正是金刀丐、“小泥鳅”倪小山。他在焉耆国中未保护好邪大人,懊恼不已,闷闷不乐,一个人去赶公主一行。他见有人拦道,连看都没看,没好气地说道:“快让路!要是小爷恼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嗬!你脾气还挺大,恼一回给我们看一看。”“重阳人”逗趣道。

“小兄弟,行道江湖,不可这样无礼,人家好心问你姓名,即使不想告诉也就算了。看你这副狼狈样子,一定是技不如人,打架打输了,故而着恼。”卞瑶珠在一旁采用了激将法。

“我能输?笑话,告诉你们吧,小爷可不知道这输字怎么写。”

“这么说来,你的本事一定很大了?”

“那还用说,除非”他想说除非是冯嫽和常天庆,这一说不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身分,他可不是笨人,不能让这两个陌生人知道了他的底细。

“除非什么?”卞瑶珠感兴趣地问。

“不告诉你们,除非你们能打得过小爷。”

“嗬,口气倒蛮大。”“重阳人”道:“我们也吿诉你,只要你出手三招,我就能叫出你的名字,说出你的路数。”

有这等事?倪小山重新打量眼前两人,看他们倒不像坏人,不过坏人脸上没写字,人心难测。他心思道,我就不信你们这样神,好吧,就来它三招,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

他纵下马来,“重阳人”和卞瑶珠同时纵下了马。两人依然站在他前面,说:“小兄弟,出招吧!”

倪小山眼珠儿一转,顿时来了主意。他其实只会“就地十八滚”和什么“缩身功”,这两项是要饭化子的招式,要是露了出来就会被对方看破。他与常天庆一行相处两月,看不懂门道会瞧热闹,像寇大哥、孔大哥、“风雷神婆”以及冯姐姐和常大哥的招式都是看了不止一次的,多少可以依样画葫芦。他忖道:我一招学一个人的,看你们猜不猜得中!

他喊道:“注意,第一招来了!”一掌屈伸,向“重阳人”打去。

“重阳人”避都不避,信口说道:“你这是江湖上的一种外门功夫‘开碑手’。”

小倪子吓了一跳,立刻换了一种掌法,向卞瑶珠击到。

卞瑶珠笑了笑:“这是‘风雷掌”据说江湖上有个‘风雷神婆’会使这种掌法。”

倪小山眨着眼睛,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也只呆得一呆,他想:你们即使猜中是什么掌法,仍然不晓得我是谁。他身形飘起,中指一挺,就向“重阳人”胸前点去。

“重阳人”根本不予理会,哈哈大笑:“你这是‘无为掌法’中的气指,是向冯嫽姑娘学的。不过,真要是冯嫽教你的,不是你自个儿偷学的,那末这个冯嫽就得打屁股了!”

“哼!哼哼!你们是何许人,敢打我冯姐姐的屁股!”他脸色不悦:“行了,你们猜猜小爷是什么路道吧!”

“好!”“重阳人”道:“小兄弟是个小要饭化子,原来外号叫做‘小泥鳅”后来皇上送给你一柄金刀,又被人叫作金刀丐,大名是叫倪小山。”

这下子倪小山慌得六神无主了,自己本门功夫一点儿没露,这两个人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你们是何许人也?怎么把我的底都挖了去?”

“我们怎么能轻易告诉你?”卞瑶珠说:“你也得猜上一猜。”

“好吧,在下试一试。”

“重阳人”劈出一掌,掌带劲风,居然就是倪小山使的“开碑手”。“重阳人”使来,比寇景荣威力还太得多。

卞瑶珠一记“风雷掌”向半空打出,这掌力没有“风雷神婆”那样霸道,比倪小山却强了十倍。

“重阳人”喊了一声:“倪小山看清楚了!”他一指倏地伸出,只听见“嗤”地一响,气指的劲力远远胜于冯嫽。

“能猜出来吗?”“重阳人”问道。

倪小山真的傻了,愣愣地望着这对陌生男女。不过他毕竟是小泥鳅,一细想,自己使了寇景荣大哥、风雷婆婆、冯嫽姐姐各一招,这两人照样还了一招。这三招可有点儿不一样,“风雷掌”不如婆婆劲道足,“开碑手”仿佛是从他这里现学现卖的,唯独“无为掌法”中的气指,比冯嫽的更熟练自如,气势如虹。这样说来,他们与寇大哥和风雷婆婆不会有多大关系,怕是与冯姐姐有点儿瓜葛。还有,还有他听常大哥说过,江湖上会使气指的人屈指可数,像冯嫽姐姐这等身手,必须有几十年甚至一甲子的修为,这个男的既与冯嫽一个路道,莫非是冯嫽的师父?可冯嫽说她没有师父,只有大哥哥大姐姐。唔,对了!大哥哥是男,大姐姐是女,不就是两个人嘛?眼前这两人年纪都比冯嫽大,还有何疑问的?他鼓了鼓劲说道:“原来是冯姐姐所说的大哥哥大姐姐到了!恕小倪子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好在有句古话,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倪子这厢有礼了!”他双腿一跪,一个头叩将下去。

“重阳人”一甩袍袖,把倪小山卷了起来,笑道:“好好,算你聪明,有眼有珠。不然,真要把你的眼珠挖出来了。”

“你呀!”卞瑶珠说道:“你不知道这个倪小山外号叫小泥鳅吗,滑头得厉害,几句话就哄得你高兴了。我可不依,要打他一顿屁股!”卞瑶珠作势举起了手臂。

“大姐姐,你这可不上算了!”

“怎么?”

“像大姐姐这样漂亮,爱干净,是神仙府中人。小倪子是什么,代皇上跳过粪坑,身上到处是虱子、跳蚤,是个邋遢鬼,你这一掌打上来,把我身上的灰拍去了,跳蚤可要跑到你身上去了。”

“你看看不是?”卞瑶珠收回了手掌,咯咯娇笑:“这小鬼头又是捧人,又把皇上抬了出来,怎么还下得了手。算了,这几记屁股权且记下吧!”

“谢谢大姐姐不打之恩。”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叫人奈何不得他。

倪小山与“重阳人”、卞瑶珠作一路行,愁云尽扫,就将路途的遭遇,絮絮说出,最后说了冯嫽扮演假公主被劫,那大人怎样失踪,自己如何捉弄了菲勒夫等近况。

“哇,你这个小要饭的,只管捉弄人,忘了保护邢大人,还是该打。”卞瑶珠说。

“重阳人”面色凝重:“以我估计,劫去邢辟壤的,八成是天山二十八宿。”

“小丐也有此疑问,不敢断定。”

“邢大人人品如何?”

倪小山不料“重阳人”有此一问,对这些大官们的事,怎敢置评,但一想自己是皇上的“师父”,什么话不敢说,遂答道:“外表看起来倒没什么,一路上不多言,凡事让田大人和常佐领出面。不过,小丐看他的功名心甚重,想好好将公主送抵乌孙国,皇上能赏给他一个更大的官做,对常佐领的本事能耐,私下里可老憋着一股气呢。”

“要是邢大人被迫讲出偷梁换柱计,不但公主有危险,冯嫽也有危险。”“重阳人”沉吟道:“眼下要尽快找到公主一行,才可筹划方针大计。”

故此,三人一路追踪寻找,终于摸到天山大坂,找到了汉公主刘解忧。

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田大人、常天庆等被掳走了,不幸中的万幸是天山派还不知道冯嫽是个假公主。

“重阳人”、卞瑶珠与公主、倪小山促膝夜谈,不觉天转微明。“重阳人”站起身来:“公主,此地不宜逗留,我与夫人先保护公主去乌孙国,然后商量如何营救被抓众人。”

“重阳人”、卞瑶珠与公主走出营帐,吸几口山间清新的空气。“重阳人”指着另一处营帐问:“那些是匈奴国的人了?”公主点了点头。

“他们也不能留在这里,我把他们一齐带走。”

倪小山拉住“重阳人”的衣袖:“咳,咱们与他们水火两路,他们的事不相干!”

“重阳人”已成世外高人,对这种两国的仇恨和江湖恩怨看得极淡,皆因如今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这才行走江湖,襄助一臂之力。他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留此总是危险。”

他走了过去,用匈奴话说了一阵。这些匈奴士兵和杂役尽皆愿意。于是,两国人合做一路,由“重阳人”和卞瑶珠带领,穿过天山,向山北的乌孙国行去。

由于天黑,又被黑衣人等挟持飞行,被捉众人都不知身在何地,向何处行。继后,众人被关入黑魆魆的山洞里,少者二、三人一间,多者五、六人一间,每个山洞仅有一扇沉重的石门可以开启,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些时,才见从石门那里透进来一缕光明,原来石门上开凿了一个半尺见方的小孔。

与常天庆关在一室的是寇景荣和阐布乌师罗。常天庆同阐布在交河壁上见过面,这次大打了一仗,除了敌国身分外,本身并无仇恨,还有惺惺惜惺惺之意,两人同为囚徒,反倒亲热起来。唯独寇景荣,他一直作皇宫侍卫,对匈奴成见甚深,不屑与阐布乌师罗搭话。那阐布傲气够足,当然以眼还眼,视他无人。

饭食送来了六餐,每日两餐,这就是说已过了三天。石洞中三人度日如年,都焦躁起来。这一日吃罢第二餐饭,常天庆取出了线锤玉坠,想试一下“未卜先知术”,和冯嫽沟通心灵,就对寇景荣说道:“寇大哥,你在一旁细看,看这玉坠最后指向嘟里。”

寇景荣听倪小山说过常天庆会此法术,现在能亲眼目睹,情绪提了起来:“好,在下正要看看佐领神术!”

阐布不知常天庆闹什么玄虛,凑过来看。

寇景荣本来是不屑同阐布说话的,不过这种神术为中原仅有,常天庆是他佐领,当然值得骄傲。他破例向阐布吹嘘起来:“常佐领用此法术,能知道汉公主和匈奴公主身在何处,情况如何,你说神不神?”

阐布瞪大了双眼,脸露惊诧之色。

常天庆谦虚道:“还不知灵验不灵验呢,这里石壁坚厚,功法能否透壁而出,还难说。”

两人在一旁静心等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常天庆闭目运功,看着他手中线锤转动。停了一会儿,常天庆睁开眼问道:“如何?”

寇景荣说:“光是绕圈,没有看出指向哪里。对了,那玉坠向上跳了三跳,这是什么意思?”

“停会儿再说,冯姑娘已知我透出问讯,她还未运功,待我沟通后再告知二位。”

他讲的冯嫽,就是与阐布打了三招的“公主”,阐布没听出来。

常天庆放下线锤,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双手遮于丹田外,盘腿静坐,继续行功。两人有满腹话要问,只得暂时按捺。

这一回比上一回用时更长,看门洞透入的光线愈来愈暗淡,想知天色不早了。

他倏然睁眼,面露喜色,说道:“好了,两位可以问了。”

寇景荣抢了个先:“公主现在何处?”

“你问的是解忧公主还是冯姑娘?”

寇卫士因有阐布在场,本不想透出真假公主的秘密,见常天庆不在乎,也就无所顾忌:“两人都问。”

“好,真公主已经顺利抵达乌孙国。冯姑娘和匈奴公主拘在我们头顶。”

“头顶?”寇景荣不解。

“嗯,这里已是我们所说的天魔宫了。宫分三层,最顶端为天时宫,由‘金龙令’主居之;二层为人和宫,为二十八宿及天山派其余人居所;三层为地利宫,其实是地牢,就是关押我们的这个地方。”

阐布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说汉公主已到乌孙国了?在下记得那晚上她也被二十八宿抓住了。”

真公主既已顺利抵达乌孙,也就不必遮掩了。常天庆和盘托出:“和阁下对仗的是我们一位冯嫽冯姑娘,因为路途凶险,我们让她假扮公主。”

“噢!”阐布乌师罗恍然大悟:“在下事后怀疑,怎么汉公主武功如此卓绝,但这位冯姑娘长相、品行,哪像是一位假公主?尤其是一身武功更令人敬佩!”

常天庆笑了笑,岔开话题:“二位还有何问?”

“在下师父节律忽必里呢?”

“还有田大人现在何处?”

常天庆摇了摇头:“都不清楚,在下这一法术,只有亲近而有某种关系的人才能够通达。”

阐布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显然还想问什么。

“好了,你们不必问了,在下把所知事儿一并相告好了。”常天庆说道:“阐布,你们匈奴国的兵丁、杂役以及公主的嫁妆,都安全地送到了乌孙国,你大可放心。”

阐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送到乌孙国?谁帮助送的?”

“冯姑娘已告诉了在下,将汉公主与匈奴国一行护送到乌孙国的,是她的师父,也就是她叫作大哥哥大姐姐的‘重阳人’和他的夫人。”

阐布不知道这两人,寇景荣伴皇上去过太白山,有所耳闻:“唔,是太白山神泉居的主人!”

“对,更可喜的不仅他俩到了乌孙国的王廷,就是在下的父亲也到了,此刻,他们正在商议如何把咱们都救出去。”

“这怕很难!”寇景荣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石壁。

“的确不易!”常天庆承认。“这里的地势险要,石牢坚固,天山派高手如云,就是在下师父等人前来,都很难得手,所以,在下想让冯姑娘逃出去。”

“叫冯姑娘逃出去?”阐布和寇景荣同时吃了一惊。

“这一点在下先不好说,到时候看吧。”常天庆说:“在下方才已将关押我们的位置告诉了她。我师父等人如果有冯嫽带路,救出我们,大约还是有法子的。”

第二日早饭毕,石室外脚步杂沓,听声响来人不少。后又听得各扇石门次第打开,有一人在走道上吆喝道:“天山派‘金龙令’主在天时宫召见各位,快快出来!”

常天庆、阐布乌师罗与寇景荣步出石室。这时其他石室中人部陆续出来,常天庆这才看到连田大人、节律忽必里以及匈奴武士、寡妇谷诸人统统关押于此。

石室外的走道上,三步一岗,这些人都佩刀带剑,衣服驳杂,不知是天山派属下还是臣服于天山派的其他门派人。周宛萍、“风雷神婆”与另外三名寡妇谷女子,是关押于一室的。周宛萍腿伤未愈,由两名女子扶着她走出。她见了常天庆问道:“兄弟,咱们这是”

常天庆安慰她道:“大嫂,先放心养伤,其余事以后再说。”

常天庆代替一女子,扶着周宛萍走出洞外。

洞口呈拱顶门形,洞门外还砌着一个石牌楼,牌楼横档上写着三个阴文大字:地利宫。

牌楼两旁站着五六条汉子,这些汉子都着黑衣,左胸前有一白圆,白圆内各有一红字,娄、胃、昴、毕等各各不同。这些人显然是天山二十八宿,只是这时候脸上都未蒙面,个个神情冷峻,面色漠然。常天庆扫了几眼,发现这些人凸额凹眼,碧眼黄发,勾鼻阔嘴,形形色色。有些人长相像汉人,有些则不是汉人,常天庆一看就知道不是匈奴及西域诸国人,就是南夷西南夷的人。

周宛萍所以会家破人亡,就是这天山二十八宿下的毒手,此恨此仇深深地埋在心里。这下骤见这些黑衣人,哪能不怒火爆发?她不顾一切,不加思索,一拳就向身边的一宿打了过去。

这些人夹道而列,当然是处处警觉,高度戒备。见这女子一拳打出,其中胸绣“箕”字的人轻喝一声:“找死!”一抓就向周宛萍手腕拿来。

在此种情况下寻衅拫仇,实属不智。常天庆连忙一手把周宛萍带后,另一手化掌向“箕宿”的脉腕切了过去。

两人的动作都快若电掣。“箕宿”要是拿实周宛萍的手腕,周宛萍的手腕恐怕要被捏断,但常天庆这一掌威势非小,砍中对方,也会吃个大亏。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高手过招,一招内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实力和敌我双方的差异。“箕宿”见常天庆这一掌凌厉非常,“咦”了一声,连忙缩手。

这人看出周宛萍功力平平,常天庆却不是个泛泛之辈,就把矛头对向了他:“看阁下身手不凡,是否技痒,想来讨教讨教?”

常天庆是何等聪明的人,哪能在这场合下过招。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阁下要想过招,机会有的是,不急于一时。今日既然是‘金龙令’主召见,大概你我都不想惹是生非。”

“很好!”那人冷笑:“今天不是时候,在下记下你便是了。”

“很好!”常天庆淡然一笑:“在下也记下你便是了。”

他挟着周宛萍的一条胳膊,轻声说道:“大嫂,不可鲁莽,咱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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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高中生的林枫,是一个孤儿,毕业后被一所名为哈密尔顿堡的学院录取,经历种种匪夷所思的事,跟随着学院执行一次又一次的屠龙任务,逐渐了解到人类在龙族面前的渺小,一步步走向古老的预言:应龙的力量是绝对的,日月是它的眼睛,当日月同现之时,就是应龙归来之日,在它的注视下,我们就是处在四维空间中的三维虫子,只有死路一条。
  • 始于初见,终于坟墓

    始于初见,终于坟墓

    墙壁上挂着的日历好像从未翻过一页,不过,有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却说他刚刚翻新。果柔也懒得去理论些什么,这个人老是骗自己。离那本日历不远处,不知是谁在那用彩笔乱涂乱画,整个墙壁像是小丑般。果柔很是不喜欢,但面前站着的人却说,那里有个女人丢了自己的家。听着伤感,也便作罢。她盯着墙壁好久,那里扭扭捏捏的赫然印着三个大字,她出声:“林允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然后若有所思,抬头问:“咦?我这里也有!”一滴泪滴落,敲打在纹身上,有些刺痛。对不起,刚又不小心忘了你,林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