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彧,你走这么快干嘛?”杨氾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陈彧,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徐颖。
发觉自己被人拉住手的徐颖回头一看,见是杨氾,便笑嘻嘻的说到:“洋洋哥,你拉我干嘛?”
“你怎么会在这,陈彧呢?”在看到徐颖的那一刻,杨氾有些愣住了。他记得先前算上自己顶多也就5个人的队伍,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徐颖来了。
“你说陈哥啊,他不是在前面吗。”徐颖顺势指了指前方,继续答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干嘛这样问我?”
杨氾顺着徐颖指的方向往前望了望,发现陈彧确实是在前面,可他心里始终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带着疑惑杨氾又回头看了看,还好,大家都还在。只是徐颖为何会凭空出现在这里,这另杨氾很是不解。表面看似风平浪静的他,实则内心忐忑不定,便只好故作镇静。
“没事,呵呵,跟你开个小玩笑。”
地洞里的空间不算太过开阔,但还是容得下两三个人并排行走。在没有了先前那种紧张压抑的氛围后,大家好像一下就变得无聊了。
虽说人是轻松了不少,但也没见谁在洞里你言我语,一边行走,一边说笑。除了无边的黑暗,恐怕也只有空中弥漫着的那股潮湿发霉的气息,让众人微微有些不太适应了。
带着疑问走了许久,杨氾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见他轻轻走到杜恒身旁,往四下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人盯着他时才小声问到:“杜恒,徐颖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杜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杨氾,说到:“你没事吧,怎么会问我这种…”
只见这杜恒话还未讲完就被杨氾用手给捂住了嘴。杨氾示意杜恒声音不要太大,然后指了指前边的徐颖,杜恒领悟到了意思后点了点头,杨氾这才松开了手,他根本没料到杜恒的反应会有如此之大。
“她不是一直都在吗?”杜恒微微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杨氾非常失望,他纳闷的看着杜恒,虽欲再问,却也实在是开不了口了。而一旁的杜恒见杨氾是如此反应,诧异的同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你这是咋啦,没事儿吧。”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杨氾有些不甘心,兀自走到一旁,有些心塞。他现在就是一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先前还想着给程岩分析下当前的形势,现在看来到底是自己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了。
经过再三思索后,杨氾又问了问走在一旁的程岩,却发现程岩的回答和杜恒大致相同。“难道是我没注意,还是说之前塞给我纸条的人是徐颖?这怎么可能,当时她绝对没在我身边啊,可是她又是怎么出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氾对此更加迷惑了。
“洋洋哥,你们能快点吗!”徐颖在前面挥着手臂大喊到,“怎么那么慢啊你们,跟乌龟有得一比啊。”
“行,我是乌龟,你们三儿都是兔子。”杨氾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下,他实在是不想再去理这些毫无头绪的东西了。
可就在杨氾快要走到徐颖身边时,林浩却突然走到他身旁小声对他说到:”那个女孩是谁?我记得我们的队伍里是没有女生的。”
林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杨氾呆若木鸡。之前杨氾因为杜恒和程岩相同的回答一度以为是自己搞错了,殊不知原来这徐颖还真是凭空出现的。若不是自己先前一把抓错了人,恐怕这个诡异的事情也没人能够发现了。
“你也察觉到了?”杨氾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头说到,“可是杜恒他们都说徐颖一直同我们在一起。”
“可是……”
林浩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杨氾示意他先不要动。透过杨氾的神色,林浩猜测估计是自己身后出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才使得杨氾突然之间变得神色紧张。
果不其然,在其静立了五秒钟后,杨氾低声告诉他,说是在他身后不远的洞壁上有一个轮廓类似于人的黑影。可就在他准备拿手电想要看清那个黑影的时候,前边的人传来了声音,说是到出口了。
而就在这么一个晃神的空档,那个黑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情况?”林浩表情有些僵硬,看不出是喜还是惧。
“黑影不见了,走吧,这洞看来也不安全了。”
慌忙之中,杨氾无奈的摇了摇头,右手打着手电的他一把抓住林浩的手径直跑向出口,因为刚才出现的那幕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先是凭空出现的徐颖,再到后来突然出现的像人一般的黑影。无论是哪一件,在他心里都说不过去。
出了洞口,大家才缓过气来,贪婪的呼吸着专属于田野的清新的空气。原本压抑的环境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让大家再没有了先前那种因恐惧而特别不安的感觉。
早在刚出洞口的时候,陈彧和杜恒便直接倒在了草地上,说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不料程岩走到二人跟前,给了一人一脚,说在确定安全之前,谁也不能放松警惕。
一旁的杨氾假装笑了笑,他也是太累了。
就在大家都只顾着高兴的时候,林浩突然大叫了一声:“徐……徐颖哪去了?”
“什么?”杨氾听到林浩这么一说,心里的不安是成倍加剧了。
“会不会是在洞里还没出来?”程岩想让大家镇静,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可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不可能,我和林浩是最后出来的,何况徐颖一直跟你们三在一起。”
陈彧看了看漆黑的洞口,是再没了先前那份从容不迫的心态。何况他们手电筒里的电池用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法回洞里边去找。
“这样,我们先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然后沿途做好标记。一来是可以让大家休息,二来呢是徐颖可以根据我们留下的标记找到我们,跟我们集合,你们看这样成吗?而且我们手电的电池不够用了。”先前出现的黑影让杨氾心有不安,他不敢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轻易让队友回到洞里。
“也行,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杜恒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那就走吧,如果运气好在这附近有人家的话,我们兴许还能讨口水喝。”杨氾顾不上自个儿歇息就催促着大家离开这里,因为还会发生些什么他并不知道。其他人听杨氾这么一说,才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队伍由程岩带领前行。
月色朦胧,四周的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杨氾想,若是此处有个荷塘的话,倒是可以体会一把朱自清先生当初在北大夜行的感受了。可惜走在这田野的小道上,大家能感受到的只有那无边的冷清而已。
而就在一番臆想过后,一阵异样的亲切感突然浮现在杨氾的心头。杨氾停下了脚步,带着疑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物。
起初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好像之前在哪见过。至于是在哪看见的,他是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直到远处的一点灯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止住了回想。
按理来说,在野外看到灯火是一件令人欣喜异常的事才对。可不知怎么,远处的灯火非但没有让杨氾感到一丝丝高兴,反而使他突然变得敏感起来。看着远处那模糊不清的一点灯火,杨氾竟会感到深深的不安。
“看,前面有灯火,肯定是有人家,有救了。”跟杨氾不同,林浩在看到远处的灯火后,脸上的喜色是不言而露。不管怎样,看到灯火就意味着有食物充饥,有热水冲澡了。
大家兴致冲冲的加快了速度,等走进跟前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栋三楼层高的老式楼房。楼里橘黄的灯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铁窗,斜铺在房外的地上,看着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只见整栋楼房都是用青砖建成的,没有青苔,只有一些爬满整堵墙的快要枯死的爬山虎,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在楼房前,是一块不大的水泥坝子,如今已是杂草丛生,应该很多年都没人打扫了。
水泥坝子的右边是两块大小不同的菜地,里面分别种满了白菜和萝卜。菜地往前,连着楼房的后边则是一大片竹林。
就在大家静立门前的这段时间里,陈彧抬头往楼房上边望了望,发现楼房的二三楼一直是黑着的。他便想着这楼房的主人兴许正在一楼的灶房里做晚饭罢,但为什么会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呢?
只见他转过头对边上的程岩轻轻说到:“里面灯是亮着的,应该会有人吧。”
话虽轻,却还是被耳尖的林浩给听到了。
“有没有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浩径直跨过门槛,往堂屋旁的几扇小门望去,一时竟是连敲门都忘了就直接喊道:“有人吗?”
而就在众人期待着有人会出来答应一声时,堂屋却陷入了异样的沉静里。这不禁让杜恒产生了一阵错觉,好像这楼房并没有人居住一般,诱人的灯光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的偶然。
在杜恒看来,这看似荒诞的想法到底是不是错觉,倒也没得去论证的必要了。因为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可理喻,甚至是有些超乎意外。
这曾一度让他认为,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可清晰确切的痛感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大家也都保持着沉默。经过再三犹豫,大家决计还是进屋里去看看。特别是在见林浩进了楼后,便都不在顾忌,纷纷进了里屋。
直到刚想坐下歇息的杜恒察觉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大家才发现屋里不见杨氾的身影。
杜恒起身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会,自己则是出了堂屋找杨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