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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混进王府

其实哪有心思品茶,心里急得都烧起来了,但是面上还是得风轻云淡,一片沉迷于夜色的样子。她侧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玄衣侍卫,个个虎背熊腰,手握长剑,双目炯炯有神,好像随时准备迎战敌人。在等自己这个“敌人”出手呢,嫣夜来弯了弯唇,心中想着。可是自己怎么样才能出奇制胜呢?

她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水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她望了望已经恢复原来姿势的墨魂,开口道:“来,给你倒杯茶!”她伸手拿过他的茶杯,白瓷壶中滚烫的茶水缓缓注入他的杯中,她瞄了一眼合着双眼的墨魂,那拿着白瓷壶的手突然伸出小拇指,将小拇指指甲中的粉末轻轻一抖,掺和到茶水中。粉末进入杯中,很快就跟茶水融在一起,看不出分毫差异。

“给你,今日你面子可大了,我亲自给你倒茶。”她放下茶壶,将茶杯递到他面前,友好的说道。

墨魂抬眼,怪异的看了看嫣夜来,对她无来由的好意表示质疑。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茶杯。装着热茶的杯子,触手升温,丝丝茶香飘入鼻中。他将茶杯举到唇边,看着里面的茶水却不喝,像是在怀疑又像是在细闻茶的清香。突然星目中闪过一抹嘲讽,他看着嫣夜来,抿唇不语。

槽糕,难道被发现?嫣夜来眼角跳了一下,双手紧了紧,袖中的玄女丝随时准备飞出……

然而那厮,也仅仅是瞥了她一眼,随即举杯一饮而尽。他放下茶杯,又开始闭眼打坐。昏暗的风灯下,他一身漆黑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木桩,又像一个一个被泼了墨的石象。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终于从一个笔直的姿态中倒了下来,趴在桌上不能动弹。

太好了,嫣夜来暗中窃喜道。清桐的“一秒倒”果然有效。这是她摸进他卧房的时候,在里面顺手牵羊来的,这药以前听他提过,是用来对付强劲对手用的,无论是当空一撒还是融入酒水,只要是沾到了的,就别想逃过。虽然这厮强悍,硬撑了几秒,不过……呵呵,嫣夜来站身起来,绕过石桌走到他的身边。伸手从他的右腰挂着的配饰处,扯下一块令牌,握在手中。有了这令牌,相信就能出了这扇门了。

她握着令牌转身就走,突然,一只带着玄铁护翼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冷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还不死心!你这点把戏就想从本右使眼中糊弄过去!”他用力一扳,将嫣夜来猛地扳过身来,嫣夜来不防他并未被药迷倒,毫无防备,手中的令牌又硬生生的被抢了回去。

“还我,墨魂!”嫣夜来充满怒意的喊道,从腰间抽出软剑,刺向墨魂。

“想都别想!”墨魂毫不在意的哼道,抬手以嗜血剑相挡,却并不让剑出鞘。

嫣夜来看着他那冷傲的样子,就来气,双手握剑,在空中连翻几下,直刺他的面门。眼看那剑就要刺到喉间,墨魂脸色一变。一运功,手中的嗜血剑发出强大的剑气,将嫣夜来的软剑,震成四五段,连嫣夜来也被他击退了几步!他脸色阴沉,星目中有着隐隐的杀气。

“墨右使!”此时,在不远处的玄衣侍卫闻声已纷纷围了上来,他们拔出长剑准备对付敌人,发着寒光的剑刃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刺人眼。

“都退下!”墨魂,双手负背,吩咐道。

“可是,墨右使,宫主有令……”站在前面的几个玄衣侍卫有些不服,低头回禀道。

“退下!同样的话,本使不想说第三遍!”他沉声道,双眼一瞥,看得开口辩驳的几个侍卫不自禁的抖了几下。

“是,属下遵命”侍卫们见他这么说,只能退下。

墨魂冷眼看了看几步之外的嫣夜来,刚才她没有防备,现在已经有些被他的剑气所伤。他低头抚了抚手中蠢蠢欲动想要出鞘的剑,让它安静下来,才冷冷道:“还不快回去,再敢有别的念想,休怪我不客气!”他坐下倒了杯茶,将茶壶重重的放回石桌上,白瓷茶壶的底下立即裂了道口子。

嫣夜来按着微痛的的伤口,看了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中暗骂他冷酷无情,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离开。的确,现在硬闯是不明智的选择,若然被抓了进去,那解药的事,就毫无希望了。可是,现在下不了山,她依旧是拿不到万年银杏的果实,救不了人。她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忖着。

明月晓晓,华光万千,数多小小的棉云围绕着它,被它的美折服,似自叹不如,又匆匆散去。绝情宫一处角落,四周一片寂静,昏暗的风灯在晚风中摇摇晃晃,照的下面两只青面獠牙的石狮子忽明忽暗,格外了人。

嫣夜来蹲在草从中,不停地摸索,忽然她动手扒开了一处地上面一层青草,又摞了摞袖子,搬开草下面的一块硬石板。一个一尺多宽的洞口就出现在面前。嫣夜来朝洞内探了探脑袋,表示很……汗颜。五年前,为了求药报恩,从这个洞爬进来;五年以后,同样是为了寻药救人,又得从这里穿出去。她自嘲一笑,纵身一跃,跳进了洞里。

嫣夜来朝洞口探了探脑袋,表示很汗颜。五年前,为了求药报恩,从这个洞爬进来;五年以后,同样是为了寻药救人,又得从这里穿出去。她自嘲一笑,纵身一跃,跳进了洞里。

蜀京中,流连街上繁华似锦,热闹非凡,餐馆酒肆食糜飘香,杂货摊上格式小玩意新奇万千。嫣夜来坐在蜀京中最大的酒肆“福客来”的楼上,望着下面的人来人往,若有所思的喝着茶。此时她已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春衫,梳着公子髻,头上插着一根红珊瑚制成的发簪,捆着发的两根蓝色的发带垂下来,在微风中飘荡着。冰肌赛雪,唇红齿白,她已戴上了人皮面具,遮住了本来的面目,只剩那双清澈诱人的眼睛,惹得旁边桌上的几个男客回头望了她好几次。

她倒了杯茶,闻了闻茶香,听得后面一桌的客人在议论今日沐王府如何的热闹,权贵们怎么样争相送礼恭贺。嫣夜来侧耳听着,举杯抿了一口,她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人称“玉面阴王”的沐御天今日要取林家唯一的女儿林婉儿。她拿出怀中的一块令牌,这是上次她拾到的,时间不等人,她深知今日是偷盗万年银杏的最好时机,可是若是想凭这个混进混进王府,充当恭贺新婚的宾客还差得远。她皱皱眉,看着人来人往的酒肆,突然觉得很烦躁,她付了茶钱,离开了酒肆,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进王府。

酒肆的对面是蜀京中最红的烟花之地“盼、春院”。晌午十分,盼春院内还未开张,院内厢房里,恩客们都抱着各自的莺莺燕燕熟睡着,手搂温香软玉,闻着放着还未完全散去的催情香,真是一件逍遥的事情。

嫣夜来想着事情,走着走着竟来到了盼春院的后巷,她拧拧眉,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盼春院的后门打开了,几个小斯用麻布袋装着一个人泰勒出来。嫣夜来轻轻一跃便上了盼春院的一堵后墙上,一双水眸盯着下面几个人。

“快快快,赶快处理掉了,好回去交差!”一个身穿锦服的男子在前面小声训斥着。

后面几个抬麻袋的人,弯着腰马上加快了步伐“卫爷,这个不会有麻烦吧?”

“有什么麻烦,小哥儿自己找快活,技不如人,让咱们盼春院的姑娘给放倒了,有啥话好说的,一个怨打一个愿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快活中死去,也是一件美事,卫爷我还没这个福分呢”领头的那个人没好气的哼道。

嫣夜来蹲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敢情麻袋里的那个人是纵、欲而死的,她厌恶的拧拧眉,打算离开。

突然听小面一个抬袋子的人小声道:“可是这是逍遥庄的二少爷啊,他死了,庄里的人不得找上们来啊!”

“你怕什么啊!干这行的胆子就得大!”那领头的人回过头来小声训斥道:“你别怕,有卫爷呢,再不然,还有馆主呢,天大的事有馆主撑着!咱们这些小的,只管把该办的事办好就成!”

“是是……卫爷说的极是,小的们听卫爷的。”其中一个抬麻袋的小厮对着他躬躬身道:“小的们以后就跟着卫爷,唯卫爷马首是瞻!”

“这就对了,爷要是发达了,少不了你们的!”那个卫爷见他们毕恭毕敬,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麻袋走到后巷一个破旧的马厩,马厩里没有马,稻草枯叶子铺了满地,蜘蛛挂在门口“招摇过市”。“得,先把他晾这里,等天黑了,哥几个再把他扔乱葬岗去!”那个姓卫的指挥小厮们把麻袋放到隐蔽的地方后,拍拍手说道。

“是是……”小厮们应道,将麻袋竖着立在一个破缸里,正要转身走,突然麻袋歪了歪,从里面漏出一些东西。

“妈呀,这么多银票”一个小厮回头看了看,傻了眼。几个人明白过来以后纷纷过去抢夺。

“干什么!干什么!”那个姓卫的领头看着他们一窝蜂的抢着,不高兴了,扯着嗓子喊。

“哦,小的们都听卫爷的,这些钱当然是归卫爷了”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一把夺过众人手中的银票,殷勤的跑到他面前讨好道。

“这还差不多!”姓卫的领头满意的哼道,他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小厮们,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放心,有卫爷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你们的!”他一边说一边走出马厩外。几个小厮盯着他手中的银票,听着他这么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在他后面。

那姓卫的一边走着一边心花怒放的数着钱:“看来这差事苦是苦点,也不错啊。一千两、两千两……”他数着数着,眼睛都发亮了“咦,这是什么?”他从银票堆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烫金喜帖,前后看看,疑惑的说道。

“这好像是一张喜帖,卫爷。”那个尖嘴猴腮的人马上上前邀功道。

“是么,你们这里有谁识字的!”

小厮们几个面面相觑,都不识字。“算了,没什么用处。走,哥几个好好去吃一顿去。”那个姓卫的见没人识字,就扔了喜帖,带着另外几个人去喝酒去了。

嫣夜来从墙的一侧跳了下来,捡了那张被丢在地上的喜帖。正红色的喜帖,烫着金边,上面用纯金磨粉写的喜字亮的晃人眼。她翻开喜帖,脸上一脸欣喜,终于有门路了!是的,这个正是沐王府的邀请函。嫣夜来望望马厩的那个方向,表示很感谢那个已经归西的逍遥庄的二少爷。

逍遥庄,是蜀京最有财力的商贾。祖上一直都是经商的,传到这一代已是富可敌国的了。逍遥庄庄主马赫,在蜀京中也算是个有名头的人物,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人啊,有了钱就想要更多,譬如权势什么的。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派了自己的儿子出来拉拢权贵。可惜这儿子不争气,沉迷烟花之地,最终死在女子的石榴裙下。好在,她听说,马赫的二儿子很少在众人前露面,那么正好给自己一个机会。

嫣夜来望着手中的烫金喜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清甜的笑容。

沐王府处于蜀京中最热闹的地段,府邸奢华仅次于南蜀皇宫。

嫣夜来换了身水绿色的锦袍,袖口处绣着几株墨色兰花的图案,腰间配着一块乳白色的羊脂白玉,看上去简单却有说不出的出尘气质。她手中摇着一顶画着贵妃戏鱼的象牙扇,一脸的富家公子哥的惬意,大摇大摆走向沐王府。

沐王府前,红绸铺天盖地,锣鼓喧天,宾客如云,一派喜气。一个身着藏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王府门前迎客,他方方正正的脸盘,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灰白的胡子布满他的下巴。他接过宾客手中的喜帖,笑着迎他们入府,眉宇间却是有着微微的严谨。

嫣夜来走到他的面前,将喜帖交到他的手中,香扇一摇抬步就要往里走。

“这位公子是……”那个身着藏青色锦服的男子拦住她的去路,笑呵呵的问道。

“本公子是逍遥庄二少爷,赫之炜,喜帖上不是写着?”嫣夜来收了香扇,秀眉一挑,对他的询问表示很不耐烦。

“哦,是是,原来的是赫少爷,失敬失敬,里面请!”那男子见她微微有了恼意,立刻笑着说道,双眼却是盯着眼前这位俊俏的公子哥不停的打量。人说逍遥庄有三少,大少精通商贸,在商客界混的如鱼得水;三少精通诗词歌赋,常常以诗会友;唯独这二少,整日流连于万花丛中,鲜有露面。不知道着赫庄主怎么派了这个两边都不着落的人来了。他皱着眉思索着,脸上却带着笑意,恭敬的迎了嫣夜来进府。

“你去!打听一下,逍遥庄是不是派了二公子来的,还有是不是长着他那个模样!”那藏青锦服的男子看着嫣夜来翩然进府的身影,侧头对一旁的随从沉声道。若能拉拢逍遥庄,自然是好事,有了他们的财力,王府自然如虎添翼。可是这个人,眉清目秀,虽然拿着逍遥庄的请帖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传闻中的沉迷于酒色的纨绔子弟。

阳光温暖和煦,斜斜的打了喜堂,映的大堂正中间的喜字更加通红发亮,熠熠生辉;龙凤烛燃烧的正旺,时不时留下几滴欢喜的烛泪。大堂内,热闹喧天,那些个权贵们笑哈哈,举着碗相互敬酒,说着恭维的话,一低头就露出自己那贪婪的面目。

嫣夜来大步跨进喜堂,她来得晚,已过了新人拜堂的吉时。她看着在那里拱成一堆的王亲贵族,厌恶的拧拧眉,坐到一个僻静点的角落,倒了杯清酒,想着怎么样才能拿到万年银杏。

“咦,这位兄台是谁啊!”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来人浑身酒气,满脸通红,喝的鼻子都微微有些肿了,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紫色的锦服在胸前湿了一大片。他眯了眯眼,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恍恍惚惚,看的不真切,放下酒壶,就要凑近点看。

嫣夜来皱眉看了看他,这个不是那日在聚仙楼的非常神气的紫袍小将么?喝成这样?见他凑脸过来,嫣夜来急忙闪开。

“咦,你躲什么”那紫衣小将见他闪开,抄手就往她脸上一摸,丝滑的触感入手,为他原本通红的脸上添了几许兴奋。“哎,你的脸怎么这么滑!”

“请你放尊重点!”嫣夜来懊恼的拂开他的手,看着他一脸欠揍的样,就想来几拳。

“沥青,你在干什么!”那个在门口迎客的藏青色男子,快步走来,沉声喝道。他看了看一脸愤愤的嫣夜来,双手抱拳道:“家将喝多了,请赫公子多多包涵!王爷有令,请赫公子晚宴后一叙!”

嫣夜来抚了抚袖子,听他恭敬的道歉,才微微敛了怒意,同样回敬道:“好说好说。”晚宴一叙,鬼才去呢,不过,一叙大概是要进到王府的后院的。这个不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寻找万年银杏的机会么。果然,有钱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那藏青色男子见她脸色微微好了些,才拉着那个醉醺醺的紫袍小将走开。那紫袍小将满脸的不满,走到门口了还不忘回头看看,嘴里喊着:“小爷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花样美男,还没看够呢!”

嫣夜来满脸黑线,美男?她么?你家王爷长得跟多牡丹花似得,还没看够?

她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口感刺激着味觉,果然是烈酒,难怪那小子喝的那么醉。她将酒移开,正要叫侍女倒杯茶上来,突然门口就多了一个身影。

他脚蹬黑的的长靴,银线绣的四爪青莽缠绕在两侧。墨发高束,用一个银色的发箍箍着,上面雕刻着蛟龙飞天的图案。脸上带着一个纯银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吸人魂魄的双眼和一张完美的薄唇。微风一起,撩起他鲜红的喜袍在风中翻滚着,他就负手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就已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成亲之日带着个面具做什么,嫣夜来想着,别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

“王爷来了!新郎官来了!”人群中有人喊着,其他的人都蜂拥而至,抢着来敬酒。沐御天一双好看的眼睛扫过周围的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他不紧不慢的从随从的手中拿过一杯酒,开口道:“多谢众位美意,本王就在这里敬你们一杯,各位随意!”他的声音动人心魄,一举杯将酒一饮而尽。热辣的美酒入喉,他那美玉般的喉结在白皙的长颈处,上下滚动了一下,引来场上几位宾客立即咽了咽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喉结。

嫣夜来望了望他们那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撇了撇红唇。不过也难怪,都说饭饱思**,他们这些个贵族们,过着酒池肉糜的生活,闲来无事就常常往歪处想,好男风在蜀京中还不算太流行,可是对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想要的是更多的刺激。私底下包几个男宠已是常事,更何况这么个男人中的极品在,当然会多看两眼了。

沐御天眯了眯眼,看着这些权贵们,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他转头对一旁的藏青色锦服的男子道:“李思,替本王好好招待客人!”

“是,王爷。”李思在一旁应道。宾客们见他这么说,涌上来还要敬酒,被李思一一挡下。

沐御天走出闹哄哄的人群中,一双桃花眼锐利的扫了一下喜堂的四周,眼神飘过喜堂角落的一处,顿了顿。

嫣夜来低着头,假装喝酒吃肉,然而握在手中的白玉酒杯紧了紧,手心溢出一丝冷汗。她知道他正朝自己这边看,虽然自己带了人皮面具,也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可是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气场,眼睛一瞟,就能让人胆寒。她暗自定了定心神,拿着筷子夹了一筷红烧肉,放进嘴里。沐御天看着角落处那个独自喝酒吃肉的小小身影,眯了眯眼,举步慢慢向她走去。

“圣上有旨!”一个尖细的嗓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嫣夜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拿着一卷锦布站在门口。众人闻言,纷纷下跪,嫣夜来也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下了跪。他用黯晦世事的双眼扫了一下在场的宾客,随即对站在喜堂中央的沐御天,笑呵呵的点头以示尊敬“圣上有旨!贤弟御亲王喜得王妃,朕心甚慰,特赐黄金万两,绸缎千匹,珠宝百串,恭贺贤弟新婚之喜!”那公公读完圣旨,躬着身笑呵呵的将圣旨递到沐御天的面前:“御亲王接旨吧!”

这御亲王,非但好看的过分,行事还如此张扬。见旨不跪,御前的人还得对他哈腰点头的,实力着实不可小觑,嫣夜来勾着头跪着,心中暗暗的想。

“恩,有劳秦公公了!”沐御天拿过圣旨,轻描淡写道:“替本王好好谢谢皇兄的美意,李思!带秦公公下去,好好招待!”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秦公公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喜堂。

嫣夜来从地上起身,掸掸膝前的灰尘,看来,这皇上跟这位亲王之间的嫌隙还不小。上次在聚仙楼,那个青云坡事,怕是跟这位王爷有着撇不开的关系。她坐回原来的位置,朝门外探了探,这天终于要黑了。

月半弯,群星璀璨,晚风拂面,挠人心。一柱五彩的火花从王府大门口腾地而起,在浩瀚的夜空中形成无数并蒂花,花开并蒂,寓意夫妻百年好合。嫣夜来坐在王府一间阁楼顶上,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中渐渐散去的花型,然后又被随即上来的新的花型取代。王府前院又开始热闹起来,奏乐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嫣夜来起身,蒙上黑色的面纱,抬脚飞走在王府的屋檐上。屋檐下面,王府的侍卫们,腰垮大刀,警惕的望着四周的一举一动,越是在闹腾的日子越是不敢放松。

脚下莲步生风,足尖踮在红色的瓦片上,就像一只夜猫子轻轻的落在上面,悄无声息。她一边飞走着水眸飘向四处,王府周围的树木上都挂上了红色的大灯笼,照的四周犹如白昼。万年银杏一颗很大的树木,一眼就能望见,她停在一间房子的屋檐上,猫着腰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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