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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舒服?

华宁修闻言,宠溺一笑,随后鼻尖微微低下来,碰上她的鼻尖,四目相对,嫣夜来亦是莞尔而笑。

只是她并不知,这花朵背后的含义却正是她一生的写照。

淡淡的花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嫣夜来收回花朵,放在膝上轻轻摆弄,华宁修却在此时放开了她,望着周围的烂漫的花海道:“想不想身临其间?”

嫣夜来惑然,眨眨眼:“如何身临其间?”

望着女子明媚的双眸,华宁修唇角的笑意又漾了开来:“我教你。”语罢,他带着她飞身而起,从背后拥着她,一手搂着腰,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身前握起她的手朝花丛飞去。

两人飞的很低,几乎快贴着花朵,嫣夜来眯起了眼睛,四周都很静,除却夏风暖暖花香四溢,还有身后的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很快却很清晰,她看见一望无垠的碧莲池上,华宁修握着一青衣女子的手,两人双双从荷面低飞而过,女子笑语嫣然,眉眼弯弯,清脆的一声:“修哥哥!”使得嫣夜来猛地睁开了双眸。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华宁修见她模样有异,带着她回到了院落前,轻轻的落了地。

他微凉的手捧起她的脸颊,嫣夜来抬眸与他对视,眼中的那一丝灵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问你,为何会喜欢栀子花,为何会在此处建立花园,又为何带我来看栀子花,那一个特别的意义又是什么?你……是不是……将我当成了另外的女子?”

这一句话其实在他第一次说出此花时,嫣夜来心中便已经有了论定,纵然如此,她还是宁愿相信自己是想错了,然而方才的种种,若她还不能参透其中的缘由,那便真是她自欺欺人了。

华宁修一怔,不防她会这么想,抚了抚她的头,拢眉道:“嫣儿?”

“是不是?”嫣夜来却伸手攥住他的袖子固执的问道。

华宁修看着她片刻,摇摇头:“想多了。”

嫣夜来闻言,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见他神色无恙,方才松开他的袖角,垂下眸去,重重的咬住了菱唇,良久方才再次展颜:“只要你说不是,我便信。”她笑笑,绕过他又走到了长椅旁,却只坐到了一端,离方才摘落的那朵花儿远远的。

她的心性,华宁修何尝会不了解,越是这般风轻云淡,便越是有问题。他抿抿唇,缓步走了过去,正欲说什么,院外却微微传来一丝响动,他极快的抬起头,朝那个方向敛了敛眸道:“你在这边等我,我去去便回。”

嫣夜来闻言,也朝那个方向看去,微微一怔后,又转头朝他笑笑,点点头。

华宁修离去,嫣夜来脸上淡淡的笑意方才一点一点敛去,继而变为惨淡,脸色甚至比长椅另一端的栀子花还要白上几分。

关于青莲护身一事,其实早在绝情宫与清桐比试的那一次,自己心中就有疑惑了,只是从那之后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一直无暇顾及,因此自己也未去深想。

然而这次,它居然再次出现,并且助她死里逃生,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华宁修黑白分明的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溢彩,那样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青宁,她曾经见过她的画像两次,印象深刻,自然不会忘记画中她踏莲而舞的青色莲盘,那不是跟她身边出现的一模一样么。

她苦笑,若是连自己都有这样的怀疑,那么难免他也会这么想了。

可是,她不会是青宁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种直觉,她也有,并且非常笃定。

至于为何脑海中频频闪现出那些画面,她也无从解释,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在哪里见着过,要再深想,却又变得毫无头绪。

风起,吹起她的额发,“你告诉我,他对我的转变,究竟是不是因为她?”

华宁修脚尖轻踮,一路随着那个身影而去,华光一闪后终于落在了那人的前面。他单手负背,并未回头,只是语气微凉道:“芸儿。”

身后的傅锶芸猛的止步,紧接着稍稍后退几步,微喘着气,终于还是不情愿的唤道:“修哥哥。”

华宁修这才转过身来,清隽的眉眼中此时一片冷然。他朝她缓缓走近几步,虽未说话,然而浑身散发的逼人气势,却叫傅锶芸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修哥哥。”她又唤了一声,声音已经小到极点,踩了碎步往后退。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墨魂大步走了上来,极快的将她护到身后,方才对着雪衣男子微微颔首:“宫主。”

华宁修却恍若未闻,双眸盯着他身后的垂眸不语的女子,继续朝前走进几步。

墨魂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蔓上一股冷意,不动声色的护着女子又后退几步。

“本宫说过,不准你再对她动手,不准你再害她,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他声音低沉微寒,显然的在隐忍。

傅锶芸闻言,霍的抬头,对上他凌厉的眸子,脖子不由一缩,却还是辩驳道:“我没有……”

华宁修紧抿了薄唇,微微眯起眸子来。

“宫主。”墨魂伸手一拦,随后单膝跪在地上。

华宁修看了看他,终于还是微微闭了眼,伸手捏了捏微拢的眉心,方道:“你跟随本宫多年,虽不是本宫门下,却也尽心竭力。本宫素来与北冥帝交好,也视芸儿为妹,只是这次的事情本宫实难容忍。”他顿了顿,睁开眼来,神色肃然:“若你非要护她,本宫可以给你一个人情,只是往后此类的事情本宫不想再见到!”

墨魂闻言,紧皱的剑眉方才舒展开来:“多谢宫主。”

华宁修又望了望傅锶芸,那一眼,神色很淡,大有以后不再相见到她的意思。

傅锶芸急了,他淡漠的神色刺得她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从前在天界的时候,兄长北冥帝时常忙于事务,因此对她总是无暇顾及。反倒是华宁修,那时候无心政事,常以花草为伴,药典为友,倒成为傅锶芸经常烦扰的对象。

那时,华宁修心性还没有如此淡漠,又与北冥帝交好,因此也视她为亲妹般疼爱,时而也会答应她一些无理的要求。所以,事实上傅锶芸在心底还是将他当作兄长一样的。

见他对自己如此淡漠,心中一急,绕过墨魂上前要去追,却被他拦下。

“没用的,一旦宫主下了决心,几乎无余地可以转圜,更何况他此时正在气头上,你再解释也是无用的。”墨魂一手抱剑,一手挡在她的面前,脸上是万年不化的冰块脸。

傅锶芸见他态度冷硬,微恼道:“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从前我要去寻御天你拦着我,如今我要去找修哥哥,你又不让,究竟你想怎么样!”她奋力拂开他的手,负气转向另一边。

墨魂望着女子气的微颤的双肩,第一次觉得,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她。“若你想去找神白龙,现在倒是可以去。如今他驱魔已完成第二步,只差第三步而已,魔性基本已经稳定,想必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危害了。现下宫主正在气头上,你去他那里避一避也是好的。”

他说完,星眸之中已是黯淡一片,缓缓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容色竟带了一丝倦意。

傅锶芸身形一僵,总以为他会过来安慰几句,却不想就这么走了:“我是走是留,与你又有何干!”她朝他的背影喊,脸上尽是委屈。

“与我无关?”墨魂蓦地顿住脚步,回转身来,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凝:“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人了。那一日为了寻你,透世镜中你与完颜月盈之间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宫主在事先是否已经知晓此事,然而我却是为了保全你,隐瞒了事实,继而险些害死了她!”他一手紧握成拳,一手重重的握着剑柄,似乎是十分负疚。

傅锶芸脸色急剧变白,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在他的深眸中,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然而到底是心性高傲之人,又皆对他口中所愧疚的女子怀有妒恨,因此还是极快的作出了反击:“原来你也在为那个女人而指责我,那我呢,我费尽一切,甚至连哥哥都不要了,到头来还是让人抢先一步,夺走了他的心,我怎能就此作罢!”

似乎是心中悲切,大颗的眼泪就当着他的面滚落了下来。若是以往,他肯定会上前道歉安抚,可如今,他只是略微僵硬的别过头去:“好,那我们不谈她,谈域主。”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才道:“你明知道完颜一族是害死青宁的罪魁祸首,你明知域主深爱着青宁,却为了一己私欲,不管不顾与他们合作,究竟又置域主与何地!你难道就这般爱他,就算负了所有人也在所不惜?你怎么这么傻!”

他语气很重,似乎是真的很气,微微冷静了片刻后,竟然自嘲的笑了起来:“我虽说你傻,然而我却比你更傻,我问你,你还是不愿与我回去吗,宁愿伤痕累累也不要我的保护吗?”

他双目灼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神情那目光,无一不展示着他此时想要被认同想要被选择的渴望。

“对不住,从我选择的那天起,就从未有过改变心意的想法。”傅锶芸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内疚的开口。

那一瞬间,墨魂的眼中蔓起一丝哀凉,他看着她许久才道:“也好,如今他记忆中只有你一个人,也算达成了你的心愿。我不再纠缠你,唯愿你往后能开心快乐。”他说完不再做停留,兀自朝另一方向而去。

墨言阁,墨魂星眸微闭,神情寒凉的靠在敞椅上,半响有婢女奉上茶来,他才微微眯开眼,接过茶盏道:“唤流星来见本使。”

片刻后,一玄衣男子跪在堂下:“墨右使。”

墨魂垂眸看了他一眼,声音微哑:“你选一个得力助手,与你一起暗中保护傅姑娘,若遇危险,速来禀报本使。”

华宁修回到小院时,嫣夜来已经不在那里了,只余那张长椅依旧安静的躺在翠色的篱笆下,乳白色的薄毯一半搭在椅子上,一半落在地上。微风一吹,三两瓣白色的花瓣落在薄毯之上,又顺着薄毯滑到了地上,落入了泥中,隐约间给人一种凄美的错觉。

丹霞山北面,树木重重叠叠,苍翠欲滴,虽时至晌午,却仍是给人一种幽冷的感觉。

山腰处有一处岩洞,唤作阴元洞,四周为怪石所包围,怪石的周围又长满了长青树,粗壮的枝叶压低,将洞口掩的密密实实,远远望去就如同普通的山脉一般。

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劲风,拂开了洞口的树枝,两道黑影闪入洞中,完颜月盈刚刚落地还未站稳,耳边便想起了一声闷响,紧接着脸上一痛,跌摔在地上。

“哥哥!”她捂着脸,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愕然的望着面前的黑衣男子,失声道。

完颜云霆一甩阔袖,大步走向洞中的一处虎座坐下,勃怒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少招惹那帮人,离姓华的远一点,如今正是我们的紧要关头,出不的任何差错,你又听进去几分!今日若不是我来,你就已经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你还不认错!”

完颜月盈闻言,也不顾脸上的痛,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对他就如哥哥对权势的渴望,根本就忘不掉,舍不下,你叫我如何说放便放!”这一个男子,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她就已经暗许芳心了。

虽然他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仙妖殊途,然而在她的心中从未觉得自己卑微,她完颜月盈要么就不要,要就要最好的,男人亦是一样。

“哗啦”一声,上座的完颜云霆抬手拂掉桌面的茶盏,大怒道:“不知悔改,冥顽不灵的蠢货!你忘了那一日他是如何回绝你的!你能忘,本尊可忘不了,因为你,妖界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那一日,你泣如雨下,在我面前所立下的誓言都忘记了罢?!”

完颜月盈身子脸色一白,紧紧的攥着衣袖,红唇轻咬,良久才垂下眸子:“我都记得。”

完颜云霆睨了她一眼,因为过怒,胸口还不停的起伏,他重重的呼出口气,才走座上起身:“记得就好,我说过这世上没有东西是完全值得依靠与信赖,唯有地位和权势!好好待在哥哥身边,待我们直捣天界那一日,便是我们兄妹俩扬眉吐气之时,到那时,你要什么有什么,他华宁修又算得了什么!”

他走近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道:“那一日你说会助哥哥一臂之力,如今可还算数?!”

完颜月盈抬起头来,对上他权欲翻滚的眸子,微微有些苦涩,纵然是亲兄妹,中间亦是隔着这样重重的利益,更遑论别人了。

“恩。”她点点头。

完颜云霆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又侧眸看了看她微肿的脸颊,伸手抚上,语气稍缓:”还痛不痛?哥哥如此对你,皆是为你着想,你可不能记恨了哥哥。”

“恩。”完颜月盈别开头,轻声应道。

“那便好。”完颜云霆拉着她走向上头的虎座,蓦地又回头望着她道:“华宁修身边的那个女子,你可曾有调查过?”

完颜月盈皱皱眉:“哥哥是说她身边的莲盘?莫不是你怀疑……”

“我说的是她的身世。“完颜云霆打断她的话,星眸一眯,眉间似蔓上了一层忧色:“能驾驭此莲盘者,背后定有着强大的元神,只是我们都未察觉而已。”

“会不会是她根本就没死?”完颜月盈神色一紧,杏目中掠过一丝狠厉。

袍角一撩在虎座上坐下,完颜云霆伸手执起桌边的一串黑色的南珠,在手中缓慢的拨着,似在深思,片刻后方才道:“没可能,她的心与三魂皆用来救神白龙了,另外七魄是你我亲手焚于无间炼狱,所以,绝无可能!”

“那么,她到底会是谁?这天界之中,我们伏遍了眼线,却也从未听说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完颜月盈慢慢的在一侧坐下来,脸色阴沉,伸手揪住胸前的衣襟,仿佛一定要忆起她是谁来。

手中一顿,完颜云霆阴鸷的眸光望向远方,阴狠道:“我会派潜伏在天界的眼线去查,再让人去一趟无间炼狱,探一探近期是不是有何意外之事发生,不过……”他顿了顿,蓦地一用力,手中的南珠被捏成碎粉:“不论她是谁,都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华宁修身边坏我百年大计!”

他们要夺下天界,途中要经过冥界,那么势必是要先将其夺下的。华宁修与北冥帝百年交好,到时候定会来相助,若是有这样一个女子在侧,对他们来说绝对一个威胁,所以,即便要不了她的命,也要使这个女子离开华宁修。

“还有十天,南蜀将会改朝还代,你去,勿必在十天之内让此女自动离开华宁修。到时候,人间战乱,他势必无暇顾及冥界,本尊就趁此机会夺下冥界,蓄积实力再寻机会攻下天界!”完颜云霆笑的阴测测,站起身来,脚踩在了碎了一地的南珠上,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

“哥哥是说……”完颜月盈眼睛一亮,站起身来看着他。

“恩。”完颜云霆点点头,目光无不阴狠:“两日之后会有一个契机,届时就看你的了。”

沐王府,倚澜轩。

银临立在门外,第六次偷偷的别过头去,透过门缝看向屋内正伏于书桌上奋笔疾书的男子,心中忧虑重重。

自那晚回来之后,他就一直闭门于书房之内,滴水未进,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朝廷内部的动、乱渐起,沐荣轩回宫之后已经频频有所动作,莫师爷三次来找他商谈军事都被他拒之门外,终于恼火而回。

银临忧心的摸摸下巴:他家王爷莫不是入魔入傻了吧。他正胡乱猜想着,门内忽而想起了沐御天的声音:“银临!”

“属下在。”银临欣喜过望,推开门半跪在地上应道。

沐御天未抬眼,修长的手握着狼毫肆意飞舞与宣纸之上,半响方才搁下笔,将案前的数张宣纸分别叠于桌面之上,沉声道:“你过来。”

银临闻言,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躬身上前,却是几张女子的画像。

沐御天拿起一张,展在他的面前:“本王问你,这个女子你可曾认识,又或者你见过她与本王一起?”

银临望着画中女子清绝的容姿,挠挠耳根摇头道:“属下并不识得,也从未见过。”

沐御天长眉一拧,看了他一眼,又拿起第二张画:“这个呢,这个女子你可曾见过?”

银临望了一眼,微微一愣。

沐御天见他不语,心中暗自懊恼,又拿起第三张画:“那么这个呢,这个也未见过?”

银临愕然,额间冷汗直冒。不论是这一张,那一张,还是另一张,上面所描绘的皆是同一个女子,有的是翩然起舞,有的是拈花而笑,不过是姿势不同而已。他家王爷果然是走道走傻了!

“王爷,属下不认得”银临抹了把冷汗,在他凌厉的眸光下,冒死答道。

沐御天果然十分不悦,将画纸用力拂在地上,撞开银临在书案前疾步几个来回。自从那日青莲现身之后,他的脑海中便全是这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她叫宁儿?

可是,关于她的记忆他为何半分也无,于是他使劲的想,用力的想,想着想着,她的脸便变成了嫣夜来,会不会就是她?

他伸手揉揉疲倦的眉宇,半响,霍的睁开眼来,沉声道:“备马,本王要去襄王府!”

因知道他性子素来阴晴不定,银临也敢不多问,只以为是要去襄王府商议要事,因此急匆匆的唤了下人去牵马,回转身时,却在门口看见一个女子正迈步而来。

“傅……傅姑娘?”银临惊异,舌头有些打结。

沐御天此时恰好从倚澜轩出来,见了她,当先的反应竟是蹙起了长眉:“芸儿?”他唤了一声,语气再平凡不过。

“御天。”傅锶芸原本有些颓然,扶着门框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见声响,蓦地抬起头来,望着俊魅不凡的男子,小脸上倏尔飞上一丝神采,飞快的奔向他,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御天,我好想你。”

沐御天身子一僵,低头望了望怀中微泣的女子,薄唇微微下抿。

不知为何,他只知道自己是十分喜欢这个女子的,脑海中的记忆亦全是关于她的。

然而方才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见,他竟半分喜悦也无,沉静的心湖毫无涟漪。

他一时有些怔忡。

哭声渐渐大了,沐御天回过神来,举在半空的手微微一僵,到底还是轻轻的拍了拍女子的背,作以宽慰:“这几日本王都在寻你,你去了哪里?”

傅锶芸又哭了会,方才抽搭着道:“你病了,我去民间替你寻医求药去了。"她说着,果真从身后拿出一包药来。

沐御天接过药包,也不多问,拉着她的手朝阁内走去:“别哭了,去洗把脸。”

两人前后正要进屋,身后的银临牵着两匹马,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王爷,襄王府还去么?”

沐御天回头,冷魅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去襄王府,把无极子叫来,就说本王有事要问!”他说罢,微微拂了衣袖迈进门去。

叫来?!银临额头直冒冷汗。他家王爷真是太可以了,直唤师尊的名讳不说,还对人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还懂不懂尊师重道了!他嘴里哼哼,将马交给了下人,转而出了王府。

蜀京东郊,桃林园。

三月已过,桃花谢尽,此时偌大的桃林中每棵桃树上都结上了杏儿般大小的青色果子。

桃林深处一处空地上,嫣夜来点剑而起,捷如飞鸟般轻快,剑锋所在处骤如闪电,落叶崩纷。

“喂!”坐在枝头的八哥惨叫一声,自树上逃离,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望着已经秃掉一半水杉,顿时心疼的捶胸顿足:“你毁了本座垒的豪华别苑了!”

嫣夜来轻盈落地,收起剑,望着地上已摔得粉碎的鸟窝,略微歉意道:“对不住,方才没有收住,过几日垒一个更好的赔于你。”嫣夜来蹲了下来,望着一旁呼天抢地的鸟儿,伸手抚抚它头顶的鸟毛。

“你懂什么!”八哥头也不抬,忿忿道。这是它送给新觅的新欢――百灵鸟的礼物,就这么没了!

它伸长双翅,将鸟巢翻了翻,看看是否还有补救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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