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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兄弟齐心 横行欺凌

年很快就过去了,初四之后村里就恢复了平静,没了鼓声,也很少有炮声。木子、鬼杰和田铎也重新回到电视的怀抱。

再次响起鼓声和炮声,是正月十五。这天晚上,村里人在庙前小广场上耍社火,在兄弟三人看来专业的罗鼓手、专业的舞狮人、专业的训狮人、专业的走灯表演、专业的划船表演,总之都是很专业。他们看得非常痴迷,也希望自己赶快长大,有一天能够像他们一样舞狮。社火之后,庙前面的戏台上开始唱秦腔,他们看不明白,听不懂,就在广场上放完这一年所有的炮,再听了会就跑回鬼杰家玩耍了。

村里再次热闹就是正月二十三,这天晚上是篝火节,村里家家户户都贡献出一些柴,在村里的大路中间隔十七八米米堆放一堆。每一家都把自己的对联、门神撕下来,扔在柴堆中。这一年,村中间的大路上摆了三十多堆柴堆,沿着大路足足有一里多长,将近两里。等天完全黑下来后,每一堆柴都在相同时间点着,三十多堆柴堆同时燃烧,火光把村里照的通明,火苗尽情在空中舞动,从空中看,好像一条火龙盘旋在存在中间。村里的人从火龙的一头开始,排队一个火堆一个火堆跳过去,一个人跳过去一个火堆,另外一个人接着跳过去,一直往前跳。中间如果谁跳不动了,需要赶快跑到路旁边,让后面的人继续往前跳。有些大人跳的时候,还抱着跳不过去的孩子一起跳。木子、鬼杰和田铎已经能够跳过去了,他们往后退了好几步,加速往前跑,助力跳跃,一个、两个、三个……他们顺利跳过去所有的火堆,在另一端休息会。

“三弟,你头发是不是烧着了?怎么有股毛烧着的骚味?”鬼杰说道。

“没有啊,我没有觉得烫啊!”田铎仔细体会是不是有过烫的感觉。

木子伸手摸了一把田铎的头,觉得田铎后脑勺有一些头发有一些烧过后留下的小疙瘩,就说道:“你的头发烧着了,你摸摸后面!”

田铎伸手一摸,才相信自己的头发烧着了,边摸边说:“没事,烧着了一点点,没感觉到烫不会有事的!”

“嗯,没事,你跳的时候可能有一点火苗正好窜上来了,烧了一点点。”木子安慰道。

“走,再跳一次!”鬼杰说道。

三个人又从回到另一头,开始第二轮跳火堆。鬼杰在前面,木子在中间,田铎跟在后面。调到一半的时候,木子跳完一个火堆,朝着另外一个火堆跑去。鬼杰高高跃起,在前面的火堆上面跃过的时候,木子加快速度,准备助力跟着鬼杰跳过前面一个火堆。快靠近火堆,木子正准备起跳的时候,忽然感觉侧面有一个黑影闪了一下,然后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被撞到火堆的左边去了,往左撤了好几步,才站定,差点摔倒。惊魂未定,木子努力站稳后,透过火苗仔细寻找刚才的黑影,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有一个人站在火堆的右侧,是吴涛小姑和小玉。吴涛小姑和小玉看到木子,等田铎跳过去后,赶紧绕过来,跑到木子跟前说:“没事吧?”

木子说:“没事,刚才怎么了?”

吴涛小姑急忙说道:“我跟小玉跳累了,在路边休息,刚才正准备接着跳,往前一跑,就碰着你了。没碰疼吧?”

木子说:“没有!”

心想,刚才明明被碰到人了,碰的力道很大,怎么感觉软软的,还有点弹性,自己怎么能够被弹回来呢?抬头看了一眼吴涛小姑,他明白了,吴涛小姑已经成年,正好嫁人,他跳起来正好碰到了胸部。

想到这儿,木子回过头,正好看到那堆软软的东西,脸噗通一下就红了,还有点烫,尽管有火光,但在黑夜里,没有人发现木子的脸红了。木子的眼神连忙躲开,正好看见小玉的大眼睛正在忽闪忽闪地盯着他,好像有些担心,木子的脸更加烫了,好像自己就在火堆中间。

田铎看不到木子,就停了下来,也喊住了鬼杰,两个人正好找了回来,吴涛小姑就给他俩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木子没有告诉两个兄弟自己碰到的软软的东西和看到的眼睛,他把这些藏在了心底。

篝火节过后,村里最热闹的时间全部结束。土地开始解冻,树枝开发长芽,小草开始冒绿尖,村里人开始下地播种,兄弟三人也开始上学。

上学,放学,看电视,玩耍。一学期很快过去,他们人生第一次升级,二年级顺利结束,他们成绩排名跟上学期排名一样。就这样,从村小学毕业,升级到联合小学。那个暑假,他们感觉自己又长大了,承担起更多地责任,打更多的草,放驴跑的更远。在打草、放驴中顺利度过了整个暑假,他们迈入了联合小学的大门。

从那天起,他们每天要爬一条很长的坡,要走六里地才能到学校。他们也认识了很多新同学,班里的人数变成了三十多人,学校也大了,有了大操场,有了篮球场,有了五个年级,有了五个老师。

从三年级到五年级,他们就在这个学校度过。联合小学在山梁上,从村小学旁边有一条路一直延伸到山梁,先是一段很长的上坡路,然后是嵌在山坡中间的盘旋路,绕着山坡盘旋到山顶。如果沿着大路走,会多走很多路,所以他们一般选择沿着山坡往上爬,自己走出一条小道。在盘旋路上方,是笔直的山壁,是修路的时候把山坡切削下去形成的。最高的山壁有二十多米高。

在联合小学的门口,还有一个小卖部,专门买文具和小学生爱吃的零食,说是零食,起始只有瓜子、火腿肠之类的,不过比村里的小卖部好多了,村里的小卖部好像主要是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酱醋之类的。小学门口的小卖部还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收鸡蛋,可以拿鸡蛋换钱,一个鸡蛋可以换一毛钱。在村里小学的时候,他们都非常羡慕这一点。到了联合小学后,他们开始了蓄谋已久的偷鸡蛋行动。每天早晨起来后,他们都偷偷跑到鸡窝里看一下,看有没有鸡蛋,如果有鸡蛋,就偷偷拿出来一个。家里人也不知道母鸡那天下蛋,所以偷偷拿走,家里人会以为有的母鸡当天没有下蛋。

村里顺利升到三年级,到联合小学读书的一共有十个人,有一个留级了。木子、鬼杰、田铎、吴涛、小胖、张大光、小玉都顺利升级到三年级。

刚开始,每天早上他们都一起去上学。男生每个人的衣兜里都藏着一颗鸡蛋。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就跑到小卖部换钱或者直接换东西,换东西的时候比较多。那个时候,最经常换的是瓜子和一种叫做糖精的小包。瓜子是五香的,含在嘴里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嚼着也有香味,比家里自己种的瓜子好吃很多。糖精包中有十颗糖精粒,很甜,含在嘴里半天嘴里都会有甜味,甚至甜的有点苦味。所以,他们经常往自己用瓶子带的水里放一颗糖精,水就变成甜的,非常好喝。

糖精一包两毛钱,得花两个鸡蛋换。瓜子一袋一毛钱,可以用一个鸡蛋换。火腿肠也两毛钱,用两个鸡蛋换。

刚开始,木子、鬼杰和田铎每天每人都从家里偷一个鸡蛋。后来,怕家里人发现,就三个人轮流偷,每天只有一个人从家里偷一个鸡蛋,换了钱统一保管,统一花。

到了新学校,认识了新同学,他们有的时候也跟其他同学一起分着吃瓜子,分一些给新同学,关系就融洽很多。

经过半年的电视剧洗礼,他们都非常崇拜大侠,看到校园里有人欺负同学,他们都会冲过去,帮助被欺负的同学。为此,他们还挨了好几次揍,被高年级的同学合伙揍的。他们从来不欺负别人,也和吴涛、小胖、张大光走的很近,成了好朋友,经常在校园里形影不离,吴涛他们也知道了他们三个结拜的事情,也非常想跟他们结拜,每次提到,木子就会说:“桃园三结义只有三个,我们也正好是三个,已经没有办法结拜了。你们可以做马超、魏延、黄忠啊,那样我们就是一拨人,一起的。”

每每到这个时候,吴涛就说:“不是还有赵志龙吗?也不是结拜了吗?”

木子就会反驳说:“赵志龙只有一个,可是你们三个人,跟谁结拜,不跟谁结拜呢?”

虽然没有结拜,但走的非常近。张大光跟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没有了。

有一条,他们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在沟里的小道上爬行,爬了一段,到了一段盘旋路边,坐下来休息,木子说道:“我们什么要是能够练成飞檐走壁,就不用这么爬了,飞一下,就到了顶上。”

“哈哈哈,飞檐走壁?谁叫你轻功啊?你知道谁会轻功吗?”吴涛大笑着说道。

“要是知道,早就拜师了,说不定现在就飞上了。”鬼杰说道。

“要不,咱们自己练吧?咱先练爬陡坡,从这个爬上去,不就是山顶了吗?”鬼杰继续说道,手指着身后笔直的山壁。

“这能上去吗?”

“上到一半,上不去怎么办?”

“能,这有什么不能的?”

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句的争论着,最后还是决定爬山壁。山壁虽然笔直,但是在不同高度散布着一些小台阶和雨水冲刷的小坑。这些小台阶和小坑帮助他们爬上去,要是没有这些,他们肯定怕不上去。

鬼杰在最前面爬,探路,别人都跟在后面。高处没有台阶了,他们就平移,找到有台阶的地方,继续往上爬。虽然废了一些时间,他们还是顺利征服了山壁,爬了上去。从此以后,他们基本上都从山壁上爬上去,不再走山壁旁边的小道了。

征服山壁,他们有了信心,电视剧里演的大侠经历的情景,他们尝试一一在现实中再现。在上学道路上的山沟中,有很多雨水冲刷形成的山洞,他们开始征服一个个山洞。

每天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他们回家吃饭花费半个小时,路上来回花费一个小时,剩下的半个小时就花在攀壁和钻洞上。洞里面都很窄小,他们基本上都是爬着往前走,几乎是匍匐式的爬行。有些地方,很小很细,他们基本上没有办法钻过去,就使劲往里挤,用尽全力挤过去,能挤过去的人就说自己有缩骨法,田铎和小胖肯定挤不过去,也就没有缩骨法了。等长大一些后,想起这些他们都有些后怕,且不说那些洞上面的土都很薄,很容易塌陷,就说洞里面都比较阴冷,要是有一条蛇攀窝在里面,他们也就非死即伤。现在想想,他们是拿命模仿和玩耍,当然这些他们绝对保密,除了同学之外,没有一个成年人知道。

在联合小学,他们跟别人打过架,但都是男生。他们唯一一次跟女生打架,是跟鬼杰的一个远方表姐打架。鬼杰的这个表姐是隔壁村子的,也经常来鬼杰家玩耍。鬼杰的远方表姐叫李芳,比他们大两岁,是四年级的学生,但个头比他们高很多,几乎高一个头。

有一次,兄弟三人一起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往教室走的时候,发现小玉和李芳站在操场的篮球架子下,小玉低着头,李芳好像推了以下小玉的肩,小玉没有说话,往后退了一步,李芳又推了一下,小玉还是往后推了一步。三个人看见后赶紧走过去,鬼杰问道:“表姐,你们在干什么呢?”

“我们俩聊天呢!”李芳回答道。

“小玉,你们聊什么呢?”木子问道。

“没什么,随便聊呢!”小玉低声说道。

“赶紧回教室吧,马上上课了!”田铎说道。

木子、鬼杰、田铎和小玉回到他们的教室,李芳回到自己的教室了。上课的时候,三个人都各自在心理琢磨,明明看见李芳在推小玉,好像是欺负小玉,怎么他们都说没什么事情呢?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鬼杰喊住走在前面的小玉,问道:“小玉,李芳是不是欺负你了?我们明明看见她在推你!”

“是啊,明明看见了!”

“没有,你们看错了,我们俩是在聊天。”小玉回答道,声音细软,非常好听。

“没有吗?我不信!”鬼杰还是不相信。

“真的,不信你去问李芳。”小玉语气有些强硬。

见小玉语气变了,三个人就没有再问,转而聊别的了。

过了几天,他们去上厕所的时候,又看到了相同的一幕。不过还是没有问出结果,不过他们慢慢听到有些同学再传李芳老师欺负小玉,嫌小玉长得像狐狸精。三个人确定他们看到的是李芳欺负小玉的场景,也确定李芳是嫉妒小玉长得好看,所以总是欺负小玉。三人都非常气愤,在回家放学的路上,又问了小玉,小玉终于说出了实话。原来,李芳总是欺负小玉,总骂小玉是狐狸精,让她不要再勾引男生了,否则就揍她,还经常派人偷偷折断小玉的铅笔,偷走小玉的橡皮。

听完这些,木子说道:“小玉,你放心,我们几个去教训她。敢欺负我们村的人,我们修理她!”

鬼杰也说道:“虽然她是我表姐,但欺负我们村的人,就是不成。”

“是,明天揍她一顿。”田铎愤愤地说道。

“你们别惹事了,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小玉急忙说道。

“不会发现的,这是你别管了,就交给我们了。”木子说完,看了看两个兄弟,三人目光对视,点了点头。

关于小玉的事情,他们三个还是排外的,没有告诉吴涛他们。第二天,鬼杰约自己的表姐放学后在学校后面见面。放学后,三个人最后走,让其他吴涛他们先回家,然后来到了学校后面,看见李芳已经在那儿等着。见他们三个走过去,李芳问道:“鹏程,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还带着他们两人?”

“是啊,是找你有事,这件事情跟我们三个都有关系,跟我们村也有关系。”鬼杰说道。

“跟你们村有关系,什么事?”李芳一脸诧异。

“你是不是欺负小玉了?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们村。”田铎大声说道。

李芳明白怎么回事了,明白这三个小子为什么找她了。

“哦,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就是警告警告她,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

“那也不行,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们村,欺负我们村,就是欺负我们。”木子也大声说道。

“啧啧,看看那狐狸精把你们三个迷成什么样了?怎么,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就是要打你!”木子说道。

“你别怪我,也别告诉家里,是你先欺负我们村的。”鬼杰说道。

“来啊,来啊!”李芳大声喊道。

三个人冲了上去,木子先冲过去,被李芳摔倒在地上。鬼杰冲上去,也被摔倒在地上。田铎冲上去,被一脚踢倒在地上。三人翻起来,觉得一打一肯定打不过,就同时往上冲,木子冲上去,抱住腰,田铎爬到抱住脚,鬼杰抓住鞭子,三个人完全控制住了李芳。鬼杰抓住鞭子,使劲往下坠,把自己吊空,李芳被坠的弯下了腰。木子见状,松开一只手,正准备往李芳的脸上打去,看见李芳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就收了回来,先放开李芳,然后让鬼杰和田铎也放开。

木子看到那双留着眼泪的眼睛,心软了。他没想到强悍的身体会有这样一面。鬼杰和田铎也看到眼泪。

松开后,四个人站在原地,木子先打破僵局:“我们也不想欺负你,你总是来我们村,我们也经常一起玩。可是,你欺负我们村的人不成。你不是总是来我们村吗,不是也跟小玉她们一起玩吗,怎么还欺负她?”

李芳开始抽搐,几乎哭出声音,说道:“我也不想欺负她,可是看到她长得好看,我忍不住。以后不欺负了!”

看着李芳留着眼泪,三人心理不是滋味。呆了一会,就回家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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