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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上)

由于早上没睡好,加上天气暖了人也容易打瞌睡,一吃完午膳银姬便困了,北野弦拉住她的手冲着她直笑,银姬被他笑得讪讪的,就问:“怎么了?笑什么?”

“银儿,你怎么还犯困啊,不是睡了一上午了么?”

银姬白了他一眼,不说这个她还不来气,一说这个她就上火气!还不上那个燕解语……幽幽地看了眼北野弦:“下午燕老师就要走了,你可知道?”

北野弦点点头,却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依旧抓住她的手不放。

“你去不去送送她?”

北野弦横抱起她,将她放置于床上,自个儿也脱了鞋子爬到她的身边睡下,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若是宫中的什么回家去我都要去送,那我这个皇帝岂不是要忙死。”

银姬张了张,想说那个女人可是爱着你的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侧过脸靠上他,闭上眼,问道:“你下午没有事么?”

“事多得不想去想了,不如睡觉。”

北野弦自暴自弃的话语听得银姬心里不是滋味,问道:“还是为国库的事发愁么?”

“嗯。”北野弦皱着眉应道,抓着她的手更是一紧。

银姬向他那挪了挪,在他的耳边喃喃道:“有我在呢。”一只手臂牢牢地锢住了她,沉沉的叹息声在她的耳边流连不去。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银姬听着北野弦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抬眼看他的睡容,这么美的一个男人连在睡梦中也紧蹙着眉,难道国库的事真让他心烦到如此地步?

悄悄地从床上爬起了身子,尽量没有吵醒北野弦,轻手轻脚地穿上了鞋子,披了件外衣后回首看了眼沉睡中的北野弦后踱步到梳妆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上午写好的那封信,再将抽屉关上,看了眼窗外便绕过屏风走到了外室。

她的身影刚进外室床上的北野弦便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扇屏风,墨黑的眸子盯着屏风上画着的山水画,出了神,但不知在想着什么,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娘娘。”严斗被传了进来。

“严公公,这次有件事还要麻烦你。”银姬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娘娘请说,奴才一定照办。”

银姬从袖子里拿出那封信:“将这封信替我交给四王爷。”

“这……”严斗有些犹豫。

“严公公你也不是外人。我……我想向四哥借钱,”银姬有几分局促,“现在国库空虚,边疆局势紧张,皇上急需要钱筹备军队,所以……”

严斗面色一滞,看着这信封竟有些为难,迟疑地接过后道了句:“可是四王爷他……”

“你见到四哥就对他说钱一定会还的,就算北野弦以后忘了还,我银姬也会还的。”

“……是。”严斗将信封捏在手里,“奴才这就去办。”

银姬撑着下巴发起了呆,她刚才竟然说了“就算北野弦以后忘了还,我银姬也会还的”这样的话?!太不符合她的风格的吧!她一直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尤其在金钱上的界限她更是划定得很清,别人的钱可能是自己的,但自己的钱则一定是自己的!

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缺少睡觉所致!银姬拍拍脑袋,越想越觉得是。站起身进了内室,北野弦还在睡,便爬到了原来自己的位置上,掀开被子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这午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做了什么梦,睡得并不踏实,然而待她睁开眼睛时却已经是天黑了,而她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

她下了地后一直服侍她的宫女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要不要用晚膳?”

“嗯。”银姬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回娘娘,傍晚时分。皇上说让娘娘自己用晚膳,他要处理朝事要到很晚,让娘娘一个人先休息。”

“知道了。”银姬放下茶杯,“燕老师可是真走了?”

“是。奴婢亲眼看着燕老师出宫的。”

“嗯。”银姬点点头,“我饿了,摆膳吧。”

那名宫女福了福身子就出去了。

银姬舒适地过着这个晚上时却不知在宫外的尚书府此刻已经是一片火海。士兵重重包围,家眷奴才一个并没有放过,顺从的便被锁了起来,反抗的则是当场正法。几名士兵冲进尚书府卧房时,里面一片幽暗,只有房梁上的两个影子来回地摇晃。

一夜之间尚书府就被灭了门,那些老臣更是岌岌自危,干脆都学李运海称病不再上朝了,更有甚至干脆直接辞官回家养老的。大家都欢呼这下皇上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整治国家,应该有个太平盛世了。

银姬也很高兴。北野弦终于可以做个名副其实的君王了,可以完成自己的事业,可是自此以后他也更加忙了,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了。都是她一个吃饭,一个人睡觉。唉……

数数看都多少天了,有将近一个月了吧。银姬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晒着太阳,真是够无聊的。

“娘娘,我们去划船吧!”一个小宫女笑嘻嘻地跑过来建议道,“今个儿天气这么好,娘娘,我们去划船吧!”

“划船?”银姬看着这个一直在身边服侍自己的宫女,“有船么?”

宫女赶紧点头:“有!有!就在太明湖上呢!”

太明湖是宫中修建的最大的一个人工湖,几乎和外边的湖一般大,岸边种植了一排排的柳树,此时盛春都已抽芽,柳枝随风摆动让这春天的气息更加浓了。

银姬和三两个宫女兴冲冲地上了一艘游船,这船和景点区的观赏船差不多,很宽敞,也很漂亮。

宫女们准备了鱼食,等船到了湖中心便在船的四周抛洒,不消片刻就围上来了一群群的红色鲤鱼,大张着嘴争着抢食。宫女们立即笑成一片,大叫道:“娘娘,您快来看呐!好多的鱼啊!”

船晃悠晃悠的,倒有那么几分惬意,银姬也乐在其中,随即抓了一把鱼食抛了出去,看着鱼儿们憨厚的模样大笑不止。突然眼角瞥见了岸上的几名女子,看穿着不像是宫女,外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呢。

“娘娘,”和银姬比较亲密的一名宫女顺着银姬的目光看去,“这几位是一些大臣送给皇上的美人。”

“美人?”银姬眸子一眯。她倒看不出这些没人哪里算得上是美人了。

另一名宫女趁机道:“今天皇上好像要摆什么宴会,是为了朝中的什么新上任的官,听说这些美人今天晚上会被招去陪酒。”说完冷哼一声,“这些美人这几天一直没能见到皇上,今天还不把她们的狐狸手段都使出来!”

宴会?她怎么不知道!银姬的眼内闪过一道锐利的光,随即便转移了视线,抓了鱼食又去挑逗那些鱼去了。

晚上回了自己的寝宫,已有太监在那里等她了,看到她忙道:“皇上今晚不能和娘娘共用晚上,说让娘娘不必等,先行用膳。”

银姬不耐烦地挥手,每天都来说一样的话,大叫道:“我饿了,开饭!”本姑娘才懒得等你呢!你开你的宴会,她吃她的膳!哼!

(中)

银姬大口地吃着菜,大口喝着汤,几乎是发着狠,旁边的人看得是莫名其妙也是心惊胆颤。

喝饱吃足后银姬嚷着:“撤膳!”便进了内室,倒在床上欲睡。奴才们见她似乎脸色不太好都不敢过多的打扰,撤了那些碗碗盆盆便默不作声地撤了出去。

内室的烛火忽明忽暗。银姬将被子一股脑地全堆在头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凭什么那个人在开宴会,吃喝玩乐,她就得在这里睡觉啊!凭什么啊!她难道就没有一点乐子?!

她似乎还真就没有什么乐子。

悲哀啊……

就在她努力冥想着找点什么乐子来乐一乐时,蓦地感到好像房间里有什么人正盯着自己看,盯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有奴才没都出去么?还是……背后起了一身的冷汗。晚上闹鬼的戏码不合适在她身边发生吧……

似乎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了。银姬紧张得死死勒住被子。猛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样自己吓自己可不行,还没怎么样倒把自己吓成心脏病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鬼”倒底是什么模样,她这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就是没经历过鬼!

豁地掀开被子,电光石火之间窗户吱呀地响了一下,等到银姬定睛再去看时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那边的窗户却是打开着的!难道一直没关窗户?

打开门问左右的宫女道:“可有看见什么人进来或出去?”

“回娘娘,没有啊。”

“那我房内的窗户你们可有关好?”

“有!奴婢有关好!”

银姬一阵毛骨悚然,回过身瞧了眼那打开的窗户,踟蹰了一会便大步走了出去。

她敢肯定刚才她的房内一定有人!确确实实的!没有让宫女们跟在自己的身后,独自向院外走去。她有直觉,那个人一定在某处等她。

走到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殿墙外时忽地有什么东西擦着风在她的鼻间上一晃而过,吓得银姬肝胆欲裂!摸着鼻子朝那方向看去……

噗嗤——一抹幽火腾地燃起,泛着鬼魅的光。其实也不能说恐怖,只是银姬刚刚被吓了,所以处处草木皆兵,这时更是差点就把心脏给当场从喉咙吐了出来!由于迎面的风很暖,头上冒起了冷汗。

那簇火如鬼火般地跳跃着,一步步向她走来。银姬简直僵硬得忘了该如何动作。她在内心无比哀嚎,看来世上还是有鬼的,老人言还是要听的啊!

老人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可她偶尔来夜路上逛逛也会遇鬼就太不走运了啊!今晚完蛋了,会不会被附体啊?

“阿银,你怎么了?”

那簇火幽幽地一晃,露出了它后面的一张脸。看到这张脸银姬像被泄气的皮球般大吐了一口气,两腿发软地向后倒,还好靠着墙没倒得下去。“你个死人!吓我做什么!”银姬愤怒地瞪着那火簇后面的人!

那人却笑道:“你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我呸!银姬腰一挺直起了身子,不满地道:“你来看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半夜偷偷摸摸的,不是吓人么!”

“我进这皇宫哪需要什么偷偷摸摸的啊,只是不想看见那傻子罢了。”

银姬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道:“他不是傻子!”

净冷哼一声:“对,他不是傻子。”

银姬听他这话弦外有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出声。想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是有事的吧。自上次见面后他们就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吧。

“啊银,你和四王爷借了钱?”

银姬有些诧异:“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净凝视着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封信,四王爷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捐了国库。”

“啊?”银姬始料不及,“所有的家当?怎么会这样!四哥他不是很有钱的么!”

“你四哥说既然是你需要一大笔的钱,他不如全给你,他说他也用不着。”

“他不用,那他的王妃怎么办?他以后靠什么生活啊!”银姬心下一慌,问道。

净神色不定地注视着她:“王妃?你知道他的王妃是谁?”

“是啊!”银姬恨恨地绞着帕子,“再说了,我管他娶什么样是王妃!他那风流样娶了和没娶有什么样是分别!”

“他说……”净面色微微一怔,随后长叹了一口气,“他说他从前一直都只爱着一位女子。”

“哦?”银姬挑眉,“哥哥你什么时候和四哥走得近的?他娶的大概就是那位女子吧,还真恭喜他了!”

“唉……”净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现在你四哥身无分文,归隐乡下田野了。你以后再也没有一个有钱的四哥了,你若以后再缺钱也难办了。”

银姬面色一白。种田?!四哥他种田?!那么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喜欢风流倜傥的王爷,去种田!震惊的无可言覆!抬头刚要大叫什么却被净的一句话噎住了。

“种田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可以活得长久。”净将手中拎着的宫灯火苗一掐,周身的世界全部泄入了黑暗中,“我看你以后也不需要再借什么钱了。你四哥托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这回也看过了,看来你暂时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银姬见眼前又是一黑,瞳孔来不及适应,一片生疼,待听完他的一番话后想说什么却发现面前一片黑暗,不知这人走了没有,试着叫道:“哥哥?哥哥?净?……”哪里还有半点回音,看来是真走了。神龙见为不见首哇!每次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将她吓个半死。

不过四哥他……银姬有些愧疚,大抵是她害的他的吧。若不是她三番四次地借钱,他也不会要去种田。这四哥也真是呆,谁让他全捐出来的!捐个一半就行了嘛!难道是她的信晓之以理晓得太过头了?逼得他不得不捐出啦么?还是只是因为是她开的口?银姬摇摇头,她不敢再往下想,人家可是有一直爱着的人,这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么!

银姬摸着殿墙一路走了回去。

而净就这么站在黑暗里看着她,一瞬不瞬的,最终感叹道:“这傻子可不是简单的傻子啊……”

银姬坐在床上坐着坐着就睡觉了,却被一股酒气给熏醒了,睁眼一看,北野弦正被搀扶着摇摇晃晃地朝这里走来,搀扶的严斗更是吃力的很。

银姬陡然起身,捂着鼻子:“怎么醉了?喝了多少酒?”

严斗见把银姬吵醒了,忙不迭地道:“皇上今晚儿高兴,和一些新提拔的将军们畅酒把谈,所以喝得醉了。”

“怎么不打点热水给他洗洗?”

宫女和太监听了忙去准备热水。

“喝酒……喝酒……”北野弦被酒熏红的脸晕乎乎的,还不忘“喝酒两字,突地对上银姬的眼睛,骤然一笑,道:“银……银儿,喝酒!我、我……们喝酒……”身子更是东倒西歪。

“娘娘,热水来了!”小太监端着铜盆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

银姬拎了一把热手巾朝北野弦的脸上擦去!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北野弦醉酒!原来不管是好看的还是丑的男人喝醉了酒都会发酒疯。

严斗将皇上架到了床上,很识趣地招呼着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这可就可怜了银姬了,还要给他脱鞋。

“我叫你去喝酒,去开什么宴会,去和你的美人弄弄狐狸手段!”银姬冷哼地一手拽掉他的一直鞋子,将他推倒在床上,指着他警告道:“如果你敢吐酒就给我睡地上去!”可是手指下一秒却被他牢牢攫住了。

“银儿……”北野弦拉住她的手,仰起脸问道:“如果我以后不在你身边的怎么办?”

不在我身边的是什么意思啊?那你去谁的身边!?银姬没好气地道:“不办!你不在我身边,那我就去找别人去!满街大巷的,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不!”北野弦突地板起脸,将她猛地拉到自己的身上,打了个酒嗝,“你……你敢!”

银姬磕在他的胸骨上,磕得下巴生疼。气结道:“你看我敢不敢!”哎呀呀,疼死了!身上的酒气还不上一般的重!

“你敢找别人……我、我……我就杀了那人……”北野弦发狠地捧起银姬的脸,像要吃人似的,“再……再杀了你!”

银姬一抖!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噗地一声破了,整个身子泛起了冷意!他什么意思?

定睛再向北野弦看去时他早呼呼地睡着了。

银姬站起身子,手捂着胸口。醉话……那一定是醉话!他敢杀她试试看,还有没有王法了!

(下)

银姬虽然身居深宫,不问朝事,其实也是懒得问!可她还是知道这边疆是一日比一日紧张的了。北野弦的军队已经招募了数十万,并展开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北野弦除了处理朝事外几乎都要去京城的练兵场去看看。有时干脆就在练兵场彻夜不归。

银姬在宫中的生活更加无聊,既没有太后的压迫,也没有其他妃子该有的勾心斗角,连宫中那些大臣送的美人都不见了踪影。每日除了划船喂鱼、赏花品茶外还真无事可做。

那个和严斗老相好的御医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失去了踪影。还说两日后定查出她脉象紊乱的病因,她等了一个多月却什么也没有等到。怎叫人不愤怒!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自己真的不能够怀孕么?她知道这个国家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可如果她生不出孩子那么北野弦会找别人的女人生么?这里会出现许多的妃子么?

自从他上次答完匈奴回来后他就不再说要册封她为皇后的话了。

她希望是自己在乱想……

“娘娘!娘娘!您看!”

一枝红艳的花放到了银姬的眼前,银姬看了看这花道:“挺漂亮的。”

“这可是御花园今年开的第一枝花,奴婢这就给您插到房间的花盆里。娘娘您就如折一枝花般漂亮呢!”那宫女将花插到窗户旁的青花瓷瓶内,笑道:“娘娘,您真是很漂亮,奴婢和您一比都显得老了。”

“你多大了?”银姬玩着桌上的水珠,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随意地乱画。

“回娘娘,奴婢十九了。”

银姬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你不过十九,哪里会老了?”

“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娘娘您年轻漂亮啊。”婢女吐了吐舌头。

银姬抬头看了看外面明媚的太阳:“陪我去晒晒太阳吧。我要去钓鱼!”

没错她要在御花池钓鲤鱼!

此言一出她就坚定地坐在了御花池边的石头上,吩咐宫女们去找鱼竿。这些宫女也没钓过鱼,哪里知道什么鱼竿,可又怕银姬生气,只好去求助严大总管。

银姬等了还一会了都没看到鱼竿,太阳又晒得她直冒汗,急躁不安地瞅了瞅左右,丢了块石子扔进湖里,激起数层浪花,咚地一声汩汩沉了下去。隐忍了还久终于暴跳道:“都死哪去了!再不回来我把你们通通都扔进湖里喂鱼去!”

身后的宫女赶紧去找遮阳伞。

银姬又丢了一粒石子入了湖水,这回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了。突地站了起来大叫:“我受不了了!”

“娘娘!”严斗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娘娘您怎么了?”

“银儿,你怎么了?”北野弦歪着头对着她笑了。

银姬回头。

阳光的照耀下这个男人全身沐浴了一层金光,此时这个男人正在朝着笑,笑得既纯真又邪魅,那么精致的脸庞肆无忌惮得让所有的人惊艳。可是银姬却觉得他笑……他的笑……已经不如从前了。

虽然他还是他。

“你今儿怎么有空?”银姬嫌热地走到柳树下,以手做扇子自己给自己掀风。

北野弦走进,揽住她,在她的脖子处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你了。”

银姬哧哧地笑了,推开他:“骗谁呢?”

北野弦不可置否地又拉住她的手,问道:“你要钓鱼?”

“是啊,准备把你这湖里的鱼都钓光了。可是他们偏偏不给我鱼竿。怎么,你可是舍不得你这些鱼?”

严斗在一旁听得急了:“娘娘,宫里没有哇。奴才这会儿就去找!一定给您找来!”

“等你找来都得到明天了。”银姬不满地嘀咕道。

“正好我去打仗的时期你就可以钓鱼了。”北野弦拉她走在御花园的羊肠小道上。

“你去打仗?”银姬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要亲自去打仗?什么时候去?”

“明天。”北野弦答道。

“明天?”银姬吃了一惊,询问地看向严斗。严斗朝她点点头。银姬低下头,看着他牵住的自己的手,无名之火一点一滴地升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天出去打仗却在今天下午才来告诉我!哪有人这样的!让她措手不及很好玩么!就算你很忙,你怎么的也得派人早些来告知她啊,难道连这个时间也没有!你个北野弦倒底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甩开他的手,但还是隐忍了下来。拼命压住肚子里的邪火,努力冲他妩媚地一笑:“也好,我以后就天天在这里钓鱼,一直钓到你回来。”

北野弦微微一愣,摸上她从没有怎么变过的脸,欲言又止道:“银儿……”

“嗯?”

北野弦努力地蠕动着嘴唇,最后却是放弃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会不会想我。”

银姬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会。”

北野弦的笑容倏地一僵,随即笑得更灿烂,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今晚让我好好抱抱你吧。”

红色罗帐,瑞脑烟。门外的人一个个皆低下了头,一抹潮红飞向了双颊。严斗也经不住地低咳了两下,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而他自己则瞧了一眼门后站在原地偷偷一笑。

门内的床上银姬紧紧地扯住被单,北野弦太用力了,力道大得能够生生将她揉碎。她耐不住轻哼出声,最终却是放声大叫。双腿盘上他的腰,指甲更是陷入了他背上的肉里。

今晚的他太疯狂了,仿佛是要把以后的日日夜夜要提前补回来似的。

银姬被他带着翻了个身,他的坚硬又从背面刺入,如猛兽般得在她的体内咆哮。

银姬媚眼如丝,呻吟不止。他这是怎么了?以前虽也曾这么疯狂过,却不似今日的如此狂暴。然而身后他的一记沉重撞击迫她顾不得体面“啊”的大叫出声,也让她的猜测变得支离破碎。

“银儿!银儿!银儿!”北野弦狂乱地叫着。

“嗯……”银姬扬起脖子,情迷意乱地向后看去。

“我舍不得你!银儿!”北野弦的动作随着他的话语冲刺的频率也愈加地快速,“我舍不得你!”

银姬摸着他的手臂,“那……嗯……就不要……离开……小傻子。”

她的一声“小傻子”似乎让北野弦失去了理智,与她紧紧抱在了一起,抽插更似狂风暴雨。

许久之后,等银姬睁开了眼睛时,身边除了一袭凌乱的被褥外早没了北野弦的身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银姬伸手摸了摸脸颊,竟有些湿润。

她哭了么?

银姬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干干的。

难道是他哭了?

银姬望向窗外略微有些亮的天空,静默不语。

北野弦去打仗去了。又没说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他总是不说,上次不说,这次也是。

披了件衣服下了床,打开门,很意外地看见严斗还在他的门外,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皇上让奴才好生伺候娘娘。”

“他什么时候走的?”

“回娘娘,皇上他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出宫了。”

银姬点点头,“带我去御书房看看。”

“是。”严斗拎过一盏宫灯便安静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静静地在宫道上走着。春风时不时的拂面,却还是透了一丝的冷。

“娘娘到了。”严斗打开御书房的门,退到了一边。

银姬走了进去,点燃桌上的蜡烛,随手翻看桌上零散的纸业页。很快一张纸凝住了她的所有的目光。

默默地念道:“我离开后的你会很快忘了我么?即使天还是那么的蓝……”

接着又拿起另一张纸,是一首诗。念道:“羞月闭花叹无情,落雁沉鱼思往昔。巴蜀蕉叶击雨泪,情归何情是无期。”

转头看见角落里的一只布绒娃娃,抱到怀里。做工很粗糙,样子也是怪怪的。而且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洗了。银姬左捏捏右捏捏最终又将这娃娃放回了原处。

走到本该是帝王才能坐的椅子旁,看见书桌的一个抽屉半掩着,拉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匕首。很锋利的刃口,匕首的刀柄很简单,不似古代贵族般地在上面镶嵌什么宝石,上面什么也没有,却是不锈钢制作的。

正是她以前的那把匕首。

将匕首放在了袖子里,银姬走了出去。

“娘娘。”严斗唤道。

银姬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道:“哎呀!真是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

“是。”

银姬跟着严斗往回走,手却捏紧了袖子里的那把匕首。

(下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银姬手拿一扇鹅毛雨花扇坐在自己寝宫院内的一处石凳上,轻轻地扇着风。

“娘娘!娘娘!”一名她的贴身宫女奔了进来,“娘娘!华……华御医回宫了!”

银姬眯开了眼。好你个华御医!好你个姓华的终于回宫了啊!看她怎么收拾他!竟让她等了这么久!恶狠狠地道:“他人呢?”

“正、正往这里赶来。”

话音刚落,一名有点上了年纪的男人沉稳就自身边落了下来:“臣参见娘娘!”

这不是那御医又是谁!想不到竟敢羊入虎口。银姬冷眼也不瞧他一下,继续慢吞吞地扇自己的扇子。

那华御医想必是刚从宫外回来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肩膀上还背了个布包,风尘土土的,倒像是外面骗人的郎中。他见银姬并不理自己,心下知道了几分,但他也不觉得生分,没等银姬开口就直起了腰背,在银姬圆瞪着杏花眼欲责备前小声地开口道:“娘娘,臣终于查清了原因了!”

银姬一愣,有些意外,偏过头来注视着他。

“娘娘可否准臣把脉一次?”

银姬左手拿过扇子,腾出了右手放在身侧。华御医小跑上前,也顾不得拿什么脉枕这些东西,就把起脉来。皱眉仔细查探了半晌,面色一松。胸有成竹地道:“娘娘您这是中了毒。”

银姬扇着扇子的左手一僵,脱口而出:“中毒?”

“不错!臣查证到娘娘中的毒乃是西域的红薇毒。此毒对身体无害,且无色无味,每天只需那么一点点,日积月累之后便足以让人不能孕育。”

银姬陡然站了起来:“那……那这毒能解么?”

华御医笑了笑:“娘娘放心,此毒和其他毒最大的区分之处就是此毒并不需要解药,只要查出毒源,避免之,身体便能将毒一点一点地排除体外,整个过程不过区区十几天而已。”

银姬心下一松,只要十几天就可以了?还好不是什么不可逆转的毒。忽地,心又是一紧,是谁下的这个毒呢?又是谁想害她却又有所保留?可是……这毒又是从哪里下的呢?

“娘娘?娘娘?”御医唤着正失神的银姬,“娘娘!”

“哎?”银姬骤然回过神。

御医警惕地看着四周:“娘娘这两日的所有膳食都要小心,臣要仔细检查。”

“好。”银姬轻声应道,侧身瞧了两眼周围的人后正了正脸色,“御医慢走。”

华御医弯身向后退去,临走时道了句:“娘娘小心。”

银姬点点头,等他走了后又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重新坐了下去,悠哉游哉地扇起小扇。

“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宫女将糕点盘放在银姬的手边。

银姬本能的伸手去捏了一块,突地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挥手:“放这吧,我待会儿再吃。”闭眼又扇了片刻,睁开一只眼见没人瞧着自己这边,从怀里拿出一条原本是用来擦汗的丝帕,将糕点包了起来,藏进宽大的袖袋里。在随意坐了会便以困了为名缓步走入房内,随即关门,将那包糕点藏入被内。

晚上晚膳时更是一筷子没动,连喝的水都是下午自己偷偷出去从井里取的。当然是挑那些没有死过人的井了。膳食全部都放在桌上,以想安静的进食为借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并让她们第二日再来收盘子。

待到半夜,门轻敲了三下。银姬轻手轻脚打开门,想不到这御医竟然这么大胆地来了。捏着嗓子道:“你不怕有人知道么”

“严公公已经安排好了。”

银姬倒地。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严斗是他的老相好不是么?那她还在没事找事地提心吊胆,搞神秘做什么。早知道直接让严斗只开这殿内的所有人不就行了么!

不过这次严斗竟然帮她,就证明他不是下毒的人了。

华御医将一瓶药粉洒在每一盆膳食里,最后道:“这是唯一可以检测到红薇毒的药粉,只要有红薇毒就会变成蓝色。可是……”

银姬往那些盘子里瞧了一眼,什么颜色也没有。疑惑地道:“难道毒不是下在菜里的?”

以后的三天内也的确证明菜里是没毒的。那么是哪里下的呢?“御医,这毒除了能下到饭菜里,还能下到哪里?”

原本一直很困惑的华御医突然眼前一亮,定睛看了眼银姬头上的金珠钗,伸手取过,钗柄沾了水后放入药粉。

银姬心头一凉,身上全数的神经瞬间冰冻,仿佛有千万把针从四面八方射进了体内,疼得她叫不出声。

华御医放下珠钗,一语未发地走了出去。

银姬愣愣地坐下,呆若木鸡地头上的发髻内将一支支发簪取下,丢到地上。

当……当……当……

发簪在地上弹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

银姬心乱如麻,莫名的情绪让她无比的恐慌,袭来的黑暗让她忘记了怎样去思考。

只知道那次北野弦拿出一个镶嵌着珍宝的首饰盒到他的面前,笑着对她说:“银儿,你以前的首饰都扔了吧,你只许用我给你的。”

那个首饰盒就是她现在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个首饰盒。里面的每一支珠钗都他为她亲自选的……

蓝色……

都是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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