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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伤痕累累(1)

两台割灌机,扶手支在地上,长长的杆斜伸出去,活脱两挺机关枪。

椿熠扛起一挺,大胡子也抓起一台。没有上老冻,树木没冻实成,不适合用拖拉机推,椿熠准备用割灌机先放倒些林子。这机器割这种胳膊粗细的树林,速度很快,大胡子虽没从没用过,但蹲在那儿摆弄摆弄就明白了工作原理。

于大爷的馒头还没下锅,两个人就回来了。

大胡子是被王椿熠背着回来的,不停地呻吟着。王椿熠脸上的汗水成溜地淌下来。

“低点,再低点!留那么高的树桩子,拖拉机咋上去翻地?”两个人挎着机器左右扫着,林子一排排倒下,机器尖利的嘶吼中,大胡子对椿熠大声喊。

稀疏的林子里,雪很深,椿熠的锯片在雪上面寻着树木,长杆像条凶蛇,前端的剧片如牙齿,沾上的树直挺挺倒下。

“把锯片插雪里割,树桩子不就低了吗!”大胡子凑过来,示范样的把锯片伸雪层下面放倒了棵树。

椿熠加大油门,锯片狂叫着探到雪里。可他马上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锯片好象在不应该的位置遇到了巨大的阻力。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一声炸裂的脆响,飞速旋转的锯片,裂成了好几片,巨大的惯性让这些碎片顺着旋转的方向激射而出。

“哎呀,妈呀!”椿熠刚听见大胡子这声凄厉的号叫,还有些不解。妈呀?这样的惨叫像个孩子,椿熠愣了一下。大胡子把自己那台机器的油门松开,就站在那里只是叫,却没其他的动作。

大胡子站着,低头看自己的小腿,仍是“哎呀妈呀”地喊着,汗水顺着脸颊流进了胡子。

椿熠看见了,一大块碎裂的残锯片隔着裤子,镶嵌在大胡子的小腿上,不抖不颤,镶得很结实的样子。椿熠赶紧扔下机器,光秃了的长杆前头,是块隐约露出来的石头,石头上边有道锯片咬上去的印记。

锋利的锯片穿透了外裤毛裤衬裤,正射在小腿的迎面骨上,王椿熠蹲下来,轻轻的撼了撼,大胡子一声惨叫,叫声还没落,王椿熠一使劲把那锯片平平地拽了出来,锯片上带了几缕鲜红的肉丝,裤管立刻被血洇透。椿熠还没站起身子,大胡子腿一软,趴了下来。

肖影的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这感觉自打椿熠上山后,已经有好几次了,她讨厌这感觉,也害怕这感觉。原本顺理成章的安静生活,全被大山夺了去,夺得那样坚决那样彻底,没留下任何归还的期限。

店里那部红色的破旧电话突然急促的响起,肖影的心蓦的抽紧了。果然,电话是椿熠打来的。

“我在医院外科病房,你下班后弄点骨头汤来。”椿熠的声音话语简短急噪。肖影努力撑着,没有跌倒。

也等不到下班,也没带骨头汤,肖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去到医院的,直到看见靠着走廊墙壁抽烟的椿熠,才像猛的醒来。

椿熠也看见了她,把烟头扔进痰盂里,快步向她走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一瞬间的恍惚,肖影觉得狭窄的走廊里背着光走来的他,仿佛是电影里的一个悬念镜头。

“你?怎么了?”肖影站住,上下看着椿熠,医院里呛鼻子的消毒液味道让她觉得有些晕眩。

“我没怎么,是农场里的张师傅,骨头受伤了。汤呢?”椿熠看着肖影空空的双手,语气里依旧的急燥。

“汤什么汤!,你自己弄去!”肖影突然感觉到无比委屈,带着哭音向王椿熠大声地喊着。一个正往病房送药的护士回头瞪了她一眼,肖影转身快步往回走。椿熠愣在那里,在他印象里,肖影还没有这样对他发过脾气。

医院的门在身后合上,肖影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像有扇门要合上。椿熠陌生得让她难以接受。这还是那个哄着她宠着她的椿熠吗,人的性格,甚至是外表,咋会变化得这样快?肖影恍惚中回头看了眼那还在来回呼扇着的门,咬了下嘴唇,忍住要奔流出来的泪水。

一团冷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肖影打了个冷战,头脑也似乎清醒了许多。出来得急促,衣服穿得少。椿熠的棉袄刮得满是口子,看着已经翻花了,山里那么冷的天气,他咋就不知道自己缝逢呢!以前两个人出去,天冷的时候,椿熠总是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披上。冷暖不说,单那衣服上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每每让她醉了一般。唉!肖影叹了口气,转身朝农贸市场走去。

大胡子躺在这样的床上觉得太别扭,浑身不自在,不像火炕那样热乎实在,还到处是白色,白得让他的眼睛直想闭上。白色的护士刚离开,满是黑色油污的大手上多了根针头,又是晃眼的白色胶布粘贴着。不就是有点肿吗,不就是有点发烧吗,那么个小口子,都已经挺三天了,再坚持几天不就完事了吗!犯得着到这里来遭这个洋罪啊,最受不了的,不是去除腐肉时候的疼痛,是那些白色的大夫护士看他的眼神,还有捂鼻子的动作。

“来,张叔儿,吃根香蕉。”王椿熠坐在床边,递过来根剥好的香蕉,冲他笑了一下。大胡子觉得心里一下安静下来,这东家,比他年龄小了那么多,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塌实,尤其是他笑起来,那么智慧又真诚。没什么事会难得住他的,大胡子接过香蕉。

“剩下的,给老于大哥带回去吃吧。”大胡子抹了下嘴。“老于那小爬犁做得真好,平整结实,连底下的爬犁脚都用刀子削得溜光,别亚拉起来毫不费力,躺上面也不觉得颠簸。倒是换了汽车的时候,那前仰后合让我这伤腿吃了不少苦头。”

大胡子突然停住,目光越过椿熠的头顶看着什么。椿熠觉得奇怪,回头看去,肖影站在身后,拎着个保温饭盒。

椿熠笑了起来,是忍不住的笑,肖影也笑了,使劲捣了椿熠肩膀一拳头。以前两个人闹些小别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再见面,两个人都会忍不住笑,一笑,什么矛盾都跑得远远的了。

“东家,我这腿不活泛,你看你看……”,大胡子躺在那挣了下身子,脸涨得通红。农村人讲个辈分,既是椿熠已叫他叔了,又是第一次见这闺女,该有些郑重的仪表或是些礼物的。

“东家?”肖影大笑,“我看看这地主老财什么模样?”歪着头看着椿熠,漏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椿熠故做霸蛮凶横状,却也绷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先回去,把这些蛤蟆给你们两家老人带去,我一会再吃饭。快去吧,东家。”饭盒是双层的,上面是米饭和精致的淹菜,下面一层是浓香的汤。大胡子坚决不在他们面前吃饭,一个劲地催促他们,趔趄着身子摸床下的口袋。

“那好,我们先走,晚上我再来陪你。”椿熠伏身拽出袋子。在城里,冬天的大肚蛤蟆是稀罕物,两家的老人都爱吃这口。

正是下班的时间,一街的车辆小心地在光滑的冰雪路面上慢慢流动着。肖影低着头,不做声,缓慢的脚步,像在寻找不至滑倒的落脚点。椿熠被满腹的愧疚冲撞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停地干咳。一辆货车在前面转弯,椿熠就势拉住了肖影的手,往身边带了一下,肖影的手冰凉,抖了抖,并没收回。

“冷吗?”椿熠一只手已经在解纽扣。

“嗯。”肖影把胳膊伸进棉袄袖子,顺手在椿熠的小臂上使劲拧了一下,“冷得想咬你!”王椿熠呵呵地傻笑,一张脸在昏黄的路灯下,顿时生动起来。

椿熠进到家里,躺在熟悉的床上,就懒得不想动。爸爸妈妈的唠叨和埋怨,像是催眠曲,一会儿眼睛就合上了。肖影早已是这家的准儿媳,径自去厨房帮着忙活饭菜。

“家里的饭菜咋没山上的香呢?”椿熠最爱吃妈妈做的饭菜,他觉得任何饭店的食物都没有有妈妈做的饭菜香。可这次,他是真的想山里那些吃食了,肖影在桌子下回应了一下,踩得王椿熠直咧嘴。

天黑得早,两人在街道上慢慢踱着去肖影家。

还是那样依偎着,她吊在他胳膊上,王椿熠的心却不似从前,黑黢黢的夜色里,像有什么勾着他的魂,看不见尽头的远方有一些景象沉淀又浮起,让他觉得有些焦急烦躁。

肖影的爸爸抓起只蛤蟆翻看肚皮,“是黄肚皮儿,好东西啊!”脸上的皱纹纷纷舒展开来,笑得天真。她妈妈却只是打了声招呼,并没起身,接着看那长得没有尽头的电视剧,脸色阴沉。电视的荧光返到脸上,像浮起层冰霜。肖影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王椿熠去山里开荒,反对得最强烈的,就是她这妈妈,可什么也改变不了王椿熠的决定。

坐了一会,嗑唠得也是不咸不淡的,肖影的妈妈始终没开口。

椿熠觉得气氛压抑得难受,就告辞去医院。肖影送出门来,俩人在黑暗的楼道里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会儿。

椿熠转身离去的时候,背后那声叹息让他的心突地颤抖了一下。

“啥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年轻那会儿,拖拉机把脚面骨压骨折了,用柳条子做夹板,缠吧缠吧接着干!轻伤不下火线呢。”大胡子靠在被子上,一腿直一腿弓着,正跟邻床的病友唠得热乎。看见椿熠进来,赶紧收住话头。

“张叔儿,我就在这睡了,你大小便就吱个声。”椿熠搬了张凳子坐床边。

“腿不疼了,扎针疼呢。这针,再打两天,消炎了,我们就回家吧,东家。”大胡子像个孩子般的看着椿熠。

“好利索了再说吧。”椿熠看着大胡子的腿,心思却已跑回了遥远的山林。

五天头上,大胡子已经能自己下地走动,只是那腿还有些不敢使劲。发炎已经止住,骨头上那几点锯齿的痕迹就留在血肉里面,也不碍事。

大胡子说啥也不在医院继续住下去,紧催着椿熠结帐出院。

椿熠这几天晚上困了就趴床边睡一会,饭菜都是肖影弄好了送来,人也基本没离开医院。睁着熬红了的双眼,看大胡子在地上走了一圈,王椿熠迷迷瞪瞪的去了医务室。

肖影对椿熠这样的告别,似已习惯,她对这种习惯感到无奈又委屈。放下电话,她愣了一小会。以前椿熠打来电话,都是等着她先挂断,可这次她却只有回答两句话的机会,那边已经是忙音。她知道,让她提心吊胆的日子,又开始了。而这一切的变化,她只能被动地接受。

王椿熠扶着大胡子下了汽车,就觉得那山间的空气里都漂浮着诱惑的味道,俩人忍不住对着大山喊了几嗓子。这声音不只是招来了大山的回应,还有撒着欢,从路边山丘后面奔来的别亚和四眼。拖着的还是那只小爬犁,爬犁上是半人多厚的长草,于大爷扛着柄镰刀坐在草上。

“老于大哥,你是老神仙啊,能算计出我们今天回来?”大胡子高兴得忘记了腿伤,一瘸一拐的迎上去。

“呵呵,你们下山,家里也没啥活计,我正好给别亚备些冬天的饲草。从第三天头上,就在这里割,也连带等着你们。就知道你们不会在城里呆多久。”于大爷笑着跳下,扶住大胡子,慢慢架到爬犁上。

王椿熠觉得,这老头是老天派来帮他的,不然咋就会那么有缘分?勤快利索,又凡事想到了头里,有他在农场,椿熠睡觉都觉得塌实。

把一袋子水果递给于大爷后,椿熠摘去他脖领上挂着的几根长草,也没说什么,只是笑。

抱起圆滚滚的四眼,觉得长大了许多。他和于大爷却并不上爬犁,只在后面快步跟着。俩人都心疼那马,才两岁口,人多了,拉起来怕是会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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